总第二百六十章:无经方的威力(上)
老匹夫愣了好一会,方才苦笑道:“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吧,既然命数注定如此,别人无论如何都是强求不来的。”
孟谈道:“老前辈既然来了大营里,就也来给点建议吧,此后我们这几个人要一起商议商议,应该怎样才能一举拿下凤鸣关。”
老匹夫摆手道:“罢了罢了,对于行军打仗之事,我最不在行,也没什么好建议,我还有事情,要赶去宁国一趟,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走了。”
孟谈以为老匹夫在生气,急忙劝阻道:“前辈不要生气,骋在我大营里逃走了,是我大意了,说起来这是我孟谈天大的耻辱。”
老匹夫摆了摆手,呵呵一笑,道:“孟莫不是以为我在生气?可不要误会了,我已经说了,这是骋的命数,外人根本强求不得。所以孟是留不住他的。”
孟谈道:“孟谈斗胆问一句,前辈为何要去宁国?”
老匹夫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宁国的太子忽然暴病而亡,这对我乾坤之轴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有一些事情,我要提前去进行布局,这布局需要时间,所以我得尽快前去,如果你们能在凤鸣关杀了骋,那是最好不过了。”
孟谈不解,道:“布局?前辈怎么要到宁国去布局呢?”毕竟眼下裕国之事还没有完结,凤鸣关还没有拿下。
老匹夫道:“眼下裕国之事,对你们来说是刚刚开始,但是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完结了,此后在宁国,就是我与骋的博弈,宁国发生的任何事,你们都不需要管。”说着对那尤若说道:“老匹夫前去宁国之事,就麻烦左护法告知副轴主桓鹰一声。”
尤若道:“小事,没问题。”
骋被困在铁笼子里,本是杀死他的最好时机,不想其依然得以离开,此后已然不可能再有这好机会了,所以老匹夫自觉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于是决定先去宁国,如此一来,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给骋布下一个棋局。而骋还不知道,如果他能活着离开凤鸣关,宁国还有一个局在等着他。
老匹夫离开之后,尤若建议孟谈再停止一日的进攻,理由是需要一天的时间调制无经方的药水。
孟谈答应了。有了无经方,麾下士兵的战力,就可提升至少一倍。
尤若再说了一个建议,就是要将弓弩手的大长弓换成连弩,理由是不能让凤池的守军用来的箭反用于乾坤之轴的众将士。
孟谈道:“此事我已经想到了,即刻久人去调整。”
此时一旁的张怀营对尤若道:“左护法神速,飞鸽才到不久,你就到了,其中的消息我打算等天明了再跟大说,不想是左护法亲自说了。”
完全不知其中的赵硕等人却大为奇怪了,为何会连续两日停止进攻?不知道孟谈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且说到了正午,那麦米见骋还在沉睡,骋如约天明之前返回,麦米喜不自,一晚的忧虑尽数消散了。
见骋伸着懒腰醒来,麦米道:“夫君,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进攻,你说奇不奇怪。”
骋道:“他们在准备着更猛烈的进攻,明日之战,将是最为艰难的。”
就在这时,牛拦山前来敲门道:“柱国大人,有人要见你。”
骋起身,穿上衣服,对麦米道:“奇怪了,到底是谁要见我。”
开门之后,来者乃事从影,她背后负者三把长刀。
骋讶然,道:“孤伯母怎么来了。”他见孤从影神色黯然,心下涌起不好的感觉。
孤从影将冷三寒简单安葬之后,就跟那十二名伤者说了冷大寒三人之事,那十二名伤者无不是义愤填猬同时对于冷大寒三人极为敬佩,有人道:“你可去办自己的事,我们这些人都可以照顾自己。”
于是乎孤从影便立刻离开了咸亨馆驿,直向凤鸣关而来。
孤从影将冷大寒三人之死告诉了骋,骋也是大感难以置信,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当晚,骋特意让牛拦山找来了几根蜡烛和几柱香,简单地祭奠了冷大寒三人,道:“我骋在此对天发誓,此生与乾坤之轴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凡骋是为对抗乾坤之轴而死的人,骋都会永远铭记,若有可能,将会为你们立碑颂德。”
骋忽然心下一凛,见穆从影在一旁,他于是小声地对麦米说道:“我觉得孤伯母来此,可能只有一个目的。”
麦米道:“什么目的?”
“这个你还猜不出来?”骋道。
麦米想了想,小声道:“难道她来此。就是想着战死?”
骋点头,道:“所以到时候你要……”
孤从影听见了骋与麦米的对话,道:“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骋与麦米十分不好意思,骋有些尴尬地道:“不好意思,让孤伯母听见了。”
“柱国大人,我想把大寒哥的海潮之刃传给你,”孤从影道,“我想这一定是他的遗愿。”
骋听此,道:“荣幸之至。”
孤从影道:“这海潮之刃说难其实并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容易,全看你的悟性。不管使用刀还是剑,但凡是用了兵器,皆可使用之。”
其后孤从影把海潮之刃的心法告知骋,道:“总的来说,就是一人打出几人之力,力道多大,那就看自己的悟性与修为了。”
骋道:“孤伯母,不知极致是多少?”
孤从影道:“极致就是打出十个自己的力道,换句话说,就是这一招,可以将自己的力道提升十倍。”
“这真是个绝妙的武功。”骋心道,其后对孤从影道:“孤伯母,你可否指点一二。”
孤从影道:“我只是知道海潮之刃的心法,其他的就不能帮你了,那飞鱼帮的帮助阳桥虽然习练多年,也不过是四人境界,冷二寒与冷三寒都六人境界了。”苏,拔出一把刀给骋,“柱国大人,你可以试一试。”
骋看着手中的长刀,道:“冷伯,这就是你用的长刀,我已经真切地感觉到你了,你安息吧,我一定会将海潮之刃习练好。”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转身对麦米道:“麦米,这是冷伯的刀,拿着。”说着递给了麦米。
麦米接过长刀,道:“夫君的意思是要我一起习练海潮之刃?”
骋点头道:“不错。”
麦动情地看着手中的长刀,道:“我和夫君一样,也感受到了冷伯,我们如果习练了海潮之刃,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弄错了,这把才是你们冷伯的刀。”孤从影道,“他的刀柄上有一个大字。”苏将另一把道给了骋。
骋与麦米登时显得十分尴尬。
孤从影没有想到骋与麦米会这样,她只是见两人没有兵器,所以随意将一把长刀给了骋,见两人这般,孤从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觉得还是要说实话。
孤从影道:“有悟性天赋宅很快就能掌握其中的精髓。你们试一试吧!”
骋与麦米依照孤从影之言,开始习练海潮之刃。只是一个时辰,骋就可以撼动凤鸣关里的巨石,掌握的速度比麦米快得多。
骋大喜道:“请问孤伯母,我现在到了几人境界?”
孤从影道:“三人,这个进阶速度,已是神速,不过每到三人境界,就是一个关卡,总之不断领悟其中,就可突破。柱国大人不用过于着急,来日方长。如今有这等掌握,你们的冷伯在天之灵得以宽慰了,他毕生所创,终有得意传人。”
麦米则达到了两人境界,她对孤从影说道:“孤伯母,这心法看起来也不是很难。”
骋道:“武功的创立往往是最难的,在后习者看来,或许很简单,因为其中不过是几百字或者是几千字的要诀心法,但开创者却是为此耗费了大量的心血。”
麦米道:“夫君说的很对,刚才麦米所言,是对冷伯的大不敬。”苏,她双手合十,抬头看天,“冷伯在上,原谅麦米刚才的大不敬。”
孤从影道:“你们冷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快快去歇息吧,明日或许就是一场空前的恶战,你们得养精蓄锐才是。”
骋道:“孤伯母也要歇息。”
孤从影道:“你们先去吧,我想在此陪一陪他们。”
孤从影看着香烛,看着离开骋与麦米走远了,道:“大寒哥,二寒,三寒,你们去了,我也将海潮之刃传下去了,你们慢些赚我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乾坤之轴的士兵早早做好了攻城的准备,他们经过两日的休整,又有无经方的助力,士气大振。
张怀营带着一万士兵从南面城墙进攻,孟谈继续坐镇东面。
得知一万兵马将要从南面城墙进攻,赵硕即刻调遣一千士兵前去支援。
无比凶猛的进攻开始了,孟谈在战前就跟将士们有明确说法,必须奋勇向前,在今天拿下凤鸣关,自己决不会下达退兵的命令。
乾坤之轴的弓弩手来到凤鸣关城墙百米外,因为他们所用的是连弩,出利箭的距离比大长弓要少,所以只能前移。
赵硕下令箭,但乾坤之轴的弓弩手早有防备,他们以盾牌相抵。随着乾坤之轴弓弩手的利箭出,凤鸣关的守军尝到了无经方的威力。
城头上中箭的士兵全都感到浑身无力,他们连站立起来都做不到。
“箭上有。”赵硕道,“大家要小心。”
其后攻城的士兵来到了城墙下,赵硕示意,那搬运来的石头向着城墙下砸去。
惨叫声传来……
此时赵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乾坤之轴攻城士兵当中,竟然跟着弓弩手,他们在十丈外搭弓箭。想到中箭者浑身无力之状,赵硕即刻明白了,他向城头上的弓弩手下令道:“你们给我杀敌人的弓弩手。”
就在这时,乾坤之轴的弓弩手再次连放涂着无经方液的利箭。
赵硕连连抵挡,城头上守军弓弩手本要对城墙下的那些弓弩手进行杀,此时被这样一击,城头上的弓弩手中箭者不少,且全都失去了战力。由此一来,城墙下的弓弩手可以精准地瞄准女墙,一旦有士兵要往城下扔砸石头,即刻出箭。
在乾坤之轴有步骤地冲击下,城头守军大感吃力,伤亡剧增,更让他们难受的是中箭者失去力气,需要两人抬赚这么一来,本舅手不足的守军更是捉襟见肘了。
赵硕拔刀,道:“将士们,跟我一起,死守凤鸣关。”
众将士见赵硕亲自拔刀参与搏杀,士气随之振了一振。
此时在南面城墙,骋,麦米,温因,庄子游,孙高叶在抵御张怀营的进攻。
在城头上,有两个大军锅,正熬煮着满满两大锅糯米糊。
骋用瓢舀起一些,然后尝了一口,赞道:“味道还真不错。”
其他人十分不解,不知道骋要做什么。骋解释道:“这些糯米本来是用来砌墙的,现在一时间也用不上,脆这么用了。”
温因道:“柱国大人,难道这个是我们要吃的军粮?”
“当然不是,这东西在东面可能不好用,在这里就用得上。”骋道,“这里攻击面狭窄,他们顶多也就只能摆出三个云梯。”
众人还是不解。
他们也立刻就觉察到不对,乾坤之轴弓弩手的箭头有。骋给那些中箭的士兵探脉,道:“这不是剧,只是中箭者会一时半会没有力气。”
骋对温因道:“那些没有中人的箭,我们可以用上。”
温因拿起一个利箭,道:“柱国大人,就他们刻意用了连弩,我们用的是大长弓,所以根本用不了。”
骋道:“用的了。′后拿过那根利箭,甩向了城下。只见一士兵中箭,很快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庄子游,孙高叶,麦米都如是而行,杀伤了不少敌兵,然终究无法阻挡敌兵开始攻城。
骋道:“让他们尝尝厉害。”说着拿起一个瓢子,舀起满满一瓢糯米糊,向顺着云梯攀爬的敌兵撒去。
惨叫声传来。庄子游等人目瞪口呆,这下全明白了骋的意图。
城下,嫩战的张怀营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