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二百一十一章:仇人与恩人
麦米想了想道:“肖大人说的那人,该不是谢垚?”
肖火全点头道:“麦帮主说的不错,就是他。”说着对骋道:“柱国大人有所不知,裕国所以富裕,主要是有两大商贾家族的赋税支撑着,其一是谢氏家族,他们主要掌管着丝绸与粮食,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人穿衣吃喝,谢氏家族就不会倒下,其二是高氏家族,他们主要是经营风月之地以及其他的买卖,只要人有玩乐之心,高氏家族也不会倒下。”
骋道:“原来他们两大家族是安身立命,玩耍享乐,各自占有一边。”
肖火全道:“柱国大人一定以为他们相安无事,其实不是这样,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从对方手里分一杯羹出来。”
骋道:“听肖大人这么说来,他们之间就是仇人。”
肖火全:“说他们之间是仇人吧,却没有撕破脸,说是朋友吧,彼此却又处处提防着。”
麦米道:“夫君,有件事你不清楚,那高氏家族是我狂风帮的仇人,裕江上只要不是运送粮食与丝绸的船,当时我们都会对其进行劫掠。”
骋道:“高实是仇人,那谢垚呢?”
麦米道:“在我的印象中家父与之谢垚就没有来往,这个就看肖大人怎么说了。”
肖火全道:“我曾经帮助谢垚护住了百万斤粮食,当时他们行经我的领地,忽然间暴风骤雨,他们一行人始料不及,如果那些粮食被雨水侵蚀,将是极大的损失,谢垚特地向我求助,我立刻派出大量人手前去帮忙,保住了那些粮食,谢垚欠我一个大人情,他一直耿耿在心,想要回报,如今用上了。”
骋道:“不知肖大人对于这个人情,是怎么个用法?”
肖火全道:“很简单,我让他将玉心乡修整一番。”
此话一出,麦米与蔺炎,庄子游和孙高叶面面相觑,其后四人向肖火全拱手道:“肖大人有心了。”
蔺炎向肖火全拱手作揖道:“没有想到肖大人能如此为我狂风帮着想,此后肖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狂风帮之人,义不容辞。”说到“义不容辞”时,他有意加大了声音。
庄子游和孙高叶也向肖火全拱手作揖,一起道:“义不容辞!”
一旁的狂风帮之人也向肖火全拱手作揖,大声道:“我等义不容辞。”
肖火全急忙拱手作揖回礼,说道:“大家不必如此客气。”
让人想不到的是,那威威竟然学着众人的样子作揖。
这一下引得众人忍俊不。
骋轻抚威威,道:“修整一个乡?肖大人,这个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手笔啊,但是对肖大人来说只是一句话而已,不知道他舍得花费这个钱财吗?”
肖火全笑道:“怎么会舍不得,柱国大人有所不知,裕国皇族的情况特殊,皇帝赵展元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赵硕镇守凤鸣关,是为大,一个叫赵无双,生得男身女相,是为裕国的敏亲王,皇帝到此都不知道选谁为太子。”
杜禾不解道:“肖大人,你说这些跟之前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肖火全道:“你且听我慢慢说来。谢垚与敏亲王是有多年交情的,眼下裕国皇储之位没有确定,敏亲王需要更多的口碑,谢垚必定会以敏亲王的名义修整玉心乡,并且还会让人把此事说给皇上知道,这是一箭双雕的美事,所以谢垚一定会去做的。”
麦米道:“谢垚与敏亲王有交情,不知那高实与朝廷里的何人有交情?”
肖火全道:“麦帮主这么言语,想必已经猜到了,高实也与一人有交情,那人就是镇守凤鸣关的大赵硕,所以这些年我才会阻拦麦帮主在裕江上劫掠报复高实的这个做法。”
麦米就此完全明白了肖火全的用心,她对谢垚道:“不管怎样,如果谢垚修整玉心乡,那他就是我狂风帮的恩人。”
骋道:“我觉得肖大人其实有自己的更高打算。”
肖火全道:“不错,”说着转对麦米道:“麦帮主,我极少跟人琐心中打算,但是今日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我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海上只有你们狂风帮的话,那么海上之事就太平了,我肖火全做到此事,才是真正的没有辜负皇上的用心。”
原来肖火全想着扶持狂风帮成为海上唯一的强大帮派。麦米道:“多谢肖大人,只是眼下狂风帮元气大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愧夺回思岛。”
肖火全道:“这个不要紧,此事或许还需要几年的光景,这段时间里,麦帮主只管整和族人,其他的我自有办法。”
一个时辰后,众船陆续靠岸,码头上有百余人在等候,为首之人身材伟岸,有须,身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之人。
此人便是谢垚。在他身后两女,乃是一路与二路。
一路对谢垚道:“谢伯伯,那就是肖大人他们,就快到了。”
谢垚看着码头上,说道:“看起来来人确实不少。”
二路道:“肖大人专门让我们跟谢伯伯说句话,就是此番给谢伯伯添烦了。”
谢垚摆手道:“这是哪里的话,哪有什么烦,人多热闹,我最喜欢这样的事了。不管多少人,我都可以安排接待。”
骋等人准毕岸,鲍千洲道:“柱国大人,此后就按照刚才所言,鲍千洲返回东魏,将事情禀告皇上。”
骋向鲍千洲拱手告辞。鲍千洲则带着船队离开。
上岸以后,杜禾也立刻向骋告辞,即刻前往宁都。
谢垚见肖火全等人前来,便迎接上去,作揖道:“肖大人,我们已经许久不见了,这一见面,久我了却一桩心事。”
肖火全作揖回礼,道:“谢兄,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一一介绍起骋等人。
谢垚得知麦米与骋是夫妻时,大感不可思议,道:“人说姻缘天定,看来确实如此。两个不可能遇见的人,居然成为了夫妻。”
肖火全道:“现在这些人如何安排,就看你的意思了。”
谢垚道:“肖大人放心好了。”说着对麦米道:“麦帮主,玉心乡那里我已经安排人去修整了,府邸日夜赶工,所有工匠一起用上,也得一个月,此后一个月就在咸亨馆驿里居住,这所有开销,都由我来负责。”
麦米拱手道:“谢伯伯此后就是狂风帮的大恩人,这个恩情我们狂风帮不会忘记。”
谢垚摆手道:“不用谢我,说起来我幻谢谢肖大人,谢谢你们。”他话里有话,却又让人猜不透。
麦米道:“谢伯伯的意思,麦米一时间没有听懂。”
谢垚哈哈一笑,道:“麦帮主千万不要多想,”说着小声道:“麦帮主与高实是仇人,一些事让高实着实难受,这拭我纳为裕国朝廷看中之人的助力。”
麦米苦笑道:“谢伯伯说的这个事,我倒是没有多想。”
谢垚笑道:“这个麦帮主也不可能想到,所以我才会告知。”
一旁骋对谢垚道:“既然麦米叫你谢伯伯,我此后也就这么称呼了。”
谢垚道:“柱国大人太客气了。”
其后众人往咸亨馆驿而去。
谢垚,肖火全,骋等人并排马前行。肖火全对骋道:“柱国大人,这咸亨馆驿是裕国境内最大的馆驿,因为我们停靠的码头是天下最大的码头,此间来来往往的各路商贾极多,朝廷就在这附近建了这个馆驿。官府之人可以入住,平常商贾也可以入住。”
众人到了咸亨馆驿后,谢垚安排了盛大的宴会,酒是裕国最好的酒,香醇满溢。菜是大厨精心精心弄制,有色有香极为可口。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爽美豪华的宴席,人人大快朵颐。
席间,麦米多次向谢垚敬酒,骋知道麦米的心意,陪在一旁。
谢垚对骋道:“我们裕国与宁国向来交好,没有宁国的扶持,裕国不会成为一个富裕之地,希望柱国大人能让宁国的皇上知道裕国人对他的感激。”
骋道:“小事,待我回去后,一定将这句话告知皇上。”
谢垚喝酒不少,却没有丝毫酒意,那今蔺炎,庄子游和孙高叶前来敬酒。
蔺炎道:“原本想着一一给谢兄敬酒,但想到此时谢兄已经喝酒不少,所以我们三个一起敬一下谢兄,以表狂风帮众人的谢意。”
麦米道:“这三人是狂风帮的元老,他们一直为狂风帮尽心尽力,现在专门来感谢谢伯伯。”
谢垚道:“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大了不必如此。”说着喝下一杯,后又一一回敬。
骋见此心想从酒场来看,这谢垚是一个极其有礼之人,无怪乎能把商事做大。
酒足饭饱后,众人去歇息了。
骋酒未喝多少,众人都去歇息后,他没有觉得疲累,李悠悠,柳琴琴,麦米和雪品真歇息后,他便在独自馆驿内游逛。
来到一处茶轩,骋发现谢垚与肖火全在品茶。谢垚发现了骋,立刻招呼道:“柱国大人,来点不夜侯吧。”
骋走入茶轩,闻到了茶的香气,赞道:“忘忧君后不夜侯,美事美事!”
肖火全道:“明日我就要离开裕国,所以这会谢兄专门给我准备了这个茶会。”
谢垚道:“柱国大人来此,有什么感觉?”
骋道:“裕国确实富裕,给人的感觉处处都是金碧辉煌的。”
谢垚道:“裕国说大也不大,因为可以不用一个月的时间,柱国大人即可以游尽裕国,裕国说小也不小,因为其中的富贵商贾数不胜数,是一个遍地金银之地,很多事情都能办成,还是那句话,因为其后有着宁国的扶持。”
听此,骋心里不由得想起宦信说过的话,道:“有道理,毕竟一直有宁国朝廷的扶持,而现在东魏也想着与裕国缓和关系,此后裕国将会是天下间最为富裕之国,裕国这个国名,名镐实。”
谢垚道:“柱国大人一语中的,东魏之前与裕国关系确实紧张,现在不知为何,其皇帝主动向裕国示好,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
骋道:“说来话长,对了,听肖大人说,谢伯伯与敏亲王有交情,烦请告知敏亲王一声,有个叫做乾坤之轴的强大势力,他们可能要对裕国动手,让其务必做好准备。”
“乾坤之轴要对裕国动手?”谢垚皱眉,思索一会,道,“裕国向阑是兵戈之地,怎么还有人想着对裕国动手了?”
骋道:“谢伯伯,我说的只是可能,总之对于此事有所准备,总比对方来了裕国上下毫无准备要好。”说着他习惯性地拿出了怀里的三个骰子,再道:“谢伯伯,这件事可不是掷骰子分出胜负那么简单,所以最好不要把此事来赌一把。”
肖火全对谢垚道:“谢兄,柱国大人只是喜欢玩玩骰子而已,并不会沉迷其中,这些年让其沉迷的,应该是武学。”说到最后,肖火全看向了骋。骋在思岛击杀双煞,他听闻此事后,便晓得骋的武功又进了不少。
听肖火全这么说,骋向谢垚问道:“怎么,难道谢伯伯很讨厌玩骰子的人。”
谢垚道:“那也不是,只是之前在我谢氏宗族里,有一个叫做谢坚的人,他也喜欢玩这东西,屡教不改,后来我便将其逐出宗族,把名字的谢姓改为另外一个解字。不想他其后竟然到了我的死对头高实那里去投奔了,真是气煞我也。”
谢垚忽然看向骋,道:“这向北十里地,就有一个好玩的去处,叫艳香楼,柱国大人这些日子里有空的话,可以去哪里消遣消遣。”
艳香楼,顾名思义便可晓得其中,骋笑道:“既然谢伯伯这么说,不如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谢垚摆手道:“柱国大人有所不知,艳香楼我是不会去的,一来我不愿意给高实捧场,二来那解坚就在那里,对了,最近听说那里来了一个头牌,如果柱国大人不惧内的话,可以去看看。”
骋听此,心里忽然警觉起来,问道:“谢伯伯,那个艳香楼头牌叫什么,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艳香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