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二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至城郊一庄子。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下,周遭静谧得可怖,唯远处偶有夜枭啼声传来。
段晏舟与苏婉清翻身下马,将马拴于离庄稍远的树林中,以防惊动庄内之人。而后,二人借着夜色掩护,悄然靠近庄子,寻一隐蔽角落蹲下,目光如炬,审视庄内动静。
七号悄声向段晏舟汇报:“大人,庄子里经查探共有十三人。”段晏舟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更加深邃,犹如夜空中的寒星。他心中盘算着,这十三人不知是怎样的身手,朱老大人又被藏于何处。
很快,段晏舟的手下们如鬼魅般散开,悄无声息地将庄子团团包围。他们训练有素,行动间没有丝毫拖沓,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段晏舟正欲亲自潜入庄子一探究竟,苏婉清一把拉住他,眼中满是担忧:“这太危险了,你不能一个人去。”
主要是段晏舟万一被敌人逮住了,这皇城司的人自己又使唤不动,又该如何是好。
段晏舟低声安抚:“若不探明位置,行动恐生变数,我速去速回,你在此勿轻举妄动。”
郑经见状,上前一步对苏婉清道:“县主放心,主子的轻功天下无人能及,定能全身而退。”
言罢,段晏舟足尖轻点,身形如电没入夜色,朝庄子而去。其身姿轻盈似鸮,隐于黑暗,唯衣袂微动之声若有若无。
他鬼魅般穿梭,敏锐避过巡逻之人,于屋顶墙角飞掠自如。
不多时,见一屋,此地戒备森严,屋外暗处四五黑衣人如雕塑般静立,虽不动,却危险四溢。屋顶亦有暗哨,目光警惕四巡。
段晏舟悄然伏于隐蔽处,目光如炬观察守卫。
他发现守卫每隔一刻钟以类似夜莺低鸣之暗号互证位置,婉转隐秘,静夜中稍不留意便会错失。
趁屋顶那人刚对完暗号,微微放松警惕之时,段晏舟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沿着屋墙攀缘而上。
待靠近屋顶之人,段晏舟屏息,手中寒芒一闪,暗器如流星射向其后颈。精准命中,那人无声倒下。
段晏舟箭步上前接住,轻置其于屋顶暗处,动作行云流水,未起丝毫波澜。稍顿,他侧耳察听无异样后,悄然揭开一瓦。
屋内之景现于眼前:朱老大人正用餐,神色怡然,不见半分被囚的狼狈。
旁有一黑衣人看守,朱老大人却仿若未觉,举止泰然。
段晏舟见状心稍安,暗忖朱老大人真要是出事了,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苏婉清交代。
时间紧迫如利刃悬顶,段晏舟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口哨,放在唇边吹出一阵尖锐而急促的声音,仿若夏日知了的鸣叫。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至极,瞬间打破了原有的静谧。
那些黑衣人果真是训练有素,警惕之心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被触动。
只见他们身形如电,迅速从各处飞掠而下,落入院子之中,如一群黑夜中被惊扰的恶狼,眼神中透着犀利的寒光。其中一人朝着屋内喊道:“三少?”声音低沉,却带着紧张的询问。
“无事。”屋内传出的声音冷静沉稳,正是曾琪。
段晏舟心中一凛,原来此人便是曾琪,能被称为“三少”,想必在这组织中的地位颇高,不容小觑。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原来是郑经带着人按计划与黑衣人交上了手。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
趁下方之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段晏舟如鬼魅般从屋顶飘落而下,直扑曾琪。曾琪见状,眼神一凛,抽刀便砍,动作迅猛无比。
但段晏舟武艺高强,几个回合下来,便寻得曾琪的破绽,猛地一拳击中他的胸口。曾琪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嘴角溢出鲜血。
他却毫不在意,伸手一抹嘴角的血迹,眼中燃起更盛的怒火,宛如负伤的猛兽,更显凶狠。
段晏舟迅速让朱老大人站在自己身后,护其周全。然而,外面的守卫听到动静,也都冲了进来。
曾琪一个箭步躲在为首黑衣人身后,眼神中仍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恨,嘴角的血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段晏舟,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压低嗓音道:“世人皆以为段侯爷是京中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却不知您竟是皇城司暗部首领,这般深藏不露,实在令人惊叹。”
段晏舟神色淡然,不见丝毫窘迫,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阁下谬赞了。不知阁下是这黑衣人中的大少还是二少?竟有如此眼力。”
那人双眸一眯,不悦地瞥向身后数人,似在责怪他们的疏漏。
此时,外面的打斗声越发逼近,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他缓缓开口:“段侯爷,今夜看来是有备而来。”
段晏舟负手而立:“面对这样的对手,本侯岂敢轻心。”
黑衣人忽然大笑一声:“哦?段侯爷以为人多便能全身而退?”
段晏舟同样勾唇:“你可是想说,两个月前你透过林羽所购炸药就埋于这屋下,欲与我们同归于尽?”
黑衣人眉头一紧,心下大惊,他怎会知晓?
黑衣人忽回过神,冷声道:“拖延时间。”言罢,大喝:“上!”旋即率人如恶狼扑向段晏舟。
段晏舟面无惧色,长剑挽花,身形似电,于黑衣人阵中穿梭,剑起血雾。然敌众如潮,源源不断。
此时,曾琪瞅准间隙,直扑朱老大人。朱老大人虽有防备,但年迈之躯,动作稍滞,竟被曾琪擒住。曾琪以匕首抵其脖颈,目露癫狂:“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