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拍惊堂木,质问道,“郑贤,你且问问外面的那些百姓,若他们也说你是安分守己,本府便饶了你!”
县衙外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素日里多多少少都被郑贤欺侮过,不胜其扰,只是他后台太过强硬,谁也奈何不了他。
如今,包公出巡到此,若能借周达之事除掉这个祸害,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包大人,郑贤绝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是啊,包大人,若连杀人都是安分守己,那我们睢县百姓将永无宁日了!求包大人将他绳之以法!”
“对!绳之以法!”
郑贤转身看着一脸愤怒的百姓,心中也慌了神,急忙否认道,“包大人,您方才说的这桩桩件件,草民真的从未做过,您不能为了破案而冤枉好人啊!”
包公怒道,“本府看你还嘴硬到何时!带郑从!”
郑贤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道:这厮果然被抓了?他不会全都招了吧?
又想着自己平日里待他也不薄,他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心中便安定了不少。
“草民郑从,叩见包大人!”
包公道,“郑从,你且将你和郑贤的所作所为如实招来!”
“是,包大人!”
郑从先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的郑贤,之后才说道,“周达死前的那天晚上,少爷曾偷偷给我一包砒霜,让我连夜赶往周庄村,交给周吴氏。后又怕周达之弟周武进京告状,派我截杀他,得知包大人已验出周达是被砒霜毒死之后,又命我绑架药铺掌柜王桥的家人,让他保守秘密,昨日见王桥被包大人带走,又派我杀害他们灭口。”
郑贤听后先是咬牙切齿,满脸怒意,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叫嚷道,“包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您不能仅凭他一人之言,就断定草民有罪啊!”
包公怒道,“本府这就让你看看证据!来人,带王桥!”
“草民王桥,叩见包大人!”
“王桥,你且将你所知之事一一说来!”
王桥回道,“是,包大人!”
“前几日,郑贤少爷让我给他拿些砒霜,却始终不肯告知我缘由,我心中起疑,便一路跟踪他,发现他将砒霜交于郑从,还嘱咐他务必亲自交给周吴氏。后来,郑贤少爷得知您已知晓周达是中了砒霜之毒而死,怕我将他拿砒霜之事告诉您,便让郑从绑架了我的家人,昨日见我被您带走,竟还派郑从去杀人灭口,多亏一位官爷相救,他们才得以活了下来!”
郑贤没想到他和郑从的那一番话竟被王桥偷听了去。
先后被两人背叛的他,情绪已处在失控边缘,只听他大骂道,“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们竟然出卖我!”
说着就想冲上去打他们二人,亏得被旁边的衙役拦了住。
王桥见郑贤如此发疯,便说道,“少爷您是对我不错,但是我不能昧着良心为您遮掩啊!”
再看那郑从此时只顾着摇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包公见状忙挥手让衙役带王桥和郑从下去。
又对着郑贤大声喝道,“郑贤,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那郑贤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像是换了一个人,只听他对着包公讥讽道,“看来包青天也不过如此啊!”
包公反问道,“何出此言?”
郑贤讥笑道,“包大人,郑从和王桥说的我这些都认,可唯独一点大人说错了,草民只不过是差人将砒霜送给周吴氏,至于她将砒霜用于何处,草民一概不知。您无凭无据,试图以猜测定我杀人之罪,您说您这个青天是不是名不副实啊?”
包公怒拍惊堂木,大喝道,“放肆!”
威——武——!
两旁的衙役们整齐有力地敲着手中的水火棍,嘴中还齐喊着“放肆!”,吓得郑贤瞬间气势全无,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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