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恍然道,“原来如此。”
郑闻望着满面威严的包公,嘴巴却好似被粘了住,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包大人,我——”
包公挥手打断了他,说道,“老人家,本府知道你想求些什么,只是你所求之事有违国法,本府恐怕不能答应你。”
郑闻听后满眼失望,他质问包公道,“包大人,草民一向积德行善,不仅时常在城内布粥施斋,每遇洪涝干旱,还会向县衙捐赠许多钱财,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儿免于死罪吗?”
原本还算和善的包公听后顿时一脸严肃,正色道,“郑闻,若世间有钱之人皆像你一样,仗着行了些善事,捐了些钱财,子孙后代就可以肆意妄为,草菅人命,那这世间公道何在?我大宋还要这国法有何用?”
一番激荡之言臊得郑闻是满脸通红、羞愧难当,过了许久,方才摇头叹道,“草民早就料到会有如此结局。刚才说出那一番话,也不过是想为我那不孝子再搏一搏生机罢了!”
此时的郑闻垂头丧脸,满面悲凉,让人甚是同情。
包公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严肃,他对着郑闻轻言相劝道,“老人家,本府知道你救子心切,只是国法当前,本府不得不秉公处理,还望你多加体谅。”
郑闻忙躬身回道,“包大人言重了。郑贤素日里嚣张跋扈,胡作非为,草民好劝歹劝都不管用,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包公见郑闻如此通透明理,虽富有却不骄纵,心中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遂保证道,“老人家请放心,本府一定会依法审理此案,绝不会有偏有倚。”
郑闻苦笑道,“包大人是举世闻名的清官,草民不相信您,还能相信谁呢?”
又觉无脸再待下去,便告辞道,“天色已晚,包大人早些歇息吧,草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只是脚步却有些蹒跚,后背也有些佝偻,完全不似方才进来时的精神抖擞。
艾虎看着眼前这一幕,感慨道,“这郑闻的为人真是不错,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有把自己的儿子教育好呢?”
包公唏嘘道,“常言道,【纵子如杀子】。一味的纵容宠溺只会让孩子错而不自知,待到铸成大错,却是已悔之不及。”
公孙策很是认同包公的话,又见夜色已深,便说道,“大人早些歇息吧,明日怕是要多费好些口舌呢。”
包公点点头,说道,“你们也回去歇息吧,折腾了大半宿了,定是非常乏累。”
几人便各回各房,与周公约会去了。
次日,直到天大亮,众人才慵懒地起床。包公带着公孙策、展昭、艾虎,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侍卫们抬着三口铡刀,浩浩荡荡地前往县衙。
沿途的百姓一见铡刀,便知今日有犯人要受死刑,急忙奔走相告,前往县衙看热闹。
县令孙科耳目众多,包公刚从驿馆出来没多久,他就得到了消息,一早便带着众衙役在门口恭候。
包公一下轿,孙科就忙上前行礼道,“下官参见包大人!”
包公讥讽道,“你倒是消息灵通。”
孙科只是嘿嘿傻笑,尔后侧身让包公先行,“包大人请!”
包公哼了一声,昂首阔步地往里走去。
只见包公径直走向“正大光明”匾额下的公案,坐定后,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升堂!”
威——武——!
“带郑贤!”
只见郑贤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晃晃悠悠地走到公堂中央,跪喊道,“草民郑贤,叩见包大人!”
包公见郑贤如此吊儿郎当,纨绔不堪,登时怒从心中起,手拍惊堂木,大声喝道,“郑贤,你可知罪!”
郑贤面露无辜,反问道,“包大人,草民一向安分守己,何罪之有?”
包公怒道,“你光天白日勾搭有夫之妇,是安分守己?眼见奸情暴露,又联合周吴氏杀害其夫,是安分守己?派小厮郑从截杀进京告状的周武,是安分守己?生怕王桥说出你拿砒霜之事,绑架其家人甚至还想杀他们灭口,是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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