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的人容易失眠,比如云儿。
随着离关外越来越近,她的心里逐渐生出许多莫名的情绪,有焦躁、有期待、有担忧、有彷徨。
爷爷和父亲、叔伯都曾被朝廷派往辽东屯军,他们虽不会与姐妹俩提及军务方面的事情,但云儿偶尔也听到过长辈之间的谈话。
在长辈的口中,辽东的夏秋两季很美:鲜花开满山坡,良田阡陌一望无垠,还有成群结队的羊群在旷野中游荡,仿佛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真如古诗中所描的述那般美好。
可长辈又说女真人很脏,经年累月都不洗澡,浑身散发着难闻的体臭,并且举止粗俗、性格残忍,与野蛮人无异。
云儿从小在京城里生活,想象不出粗俗与残忍的边界,只以为比家里的仆人更糟糕一点。
若真是如此,她也不是不能容忍,反正无论如何也比杀掉自己全家的朝廷要好。
诚然主人对她很不错,可毕竟接触的时间还不长,相互依赖的感觉谈不上有多深。
她打心眼儿里亲近的人只有妹妹一个,如果在女真人军中的叔父对她也很好,那她就得面临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突然,云儿感到肩头被轻轻搂了一下,于是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同时闭紧了双眼,耳畔随即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宝贝,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周宁的嘴角微微一弯,抽出被月儿压着的手臂,再伸进被窝里环抱住云儿,轻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家人吗?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聊聊,好吗?”
现代社会里但凡有过恋爱经历的大叔,谁又不会哄小萝莉?何况还是在被窝里如此亲密的抱在一起,就算心理上有些隔阂,也挡不住身体上的零距离。
云儿被抱得很舒服,自然也放松的戒备之心,以一种极轻的声音答道:“公子,我…我有一个堂叔住在关外。”
“是嘛,那很好呀,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周宁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本公子岂会让煮熟的鸭子飞掉,你们姐妹俩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吧。
“他应该在女真人那边。”
“哦?你堂叔叫什么名字?”
“李永芳。”
什么?李永芳!
这个名字在史书上的知名度可太高了,他是第一个投降女真人的大明将领,还娶了努尔哈赤的孙女为妻,被后清称赞为骁勇善战、一身正气的军人楷模,简直是明朝降将的标杆。
直至一百多年后的乾隆皇帝,都对他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足见其对清朝的建立做出了多么巨大的贡献。
周宁曾看到过一些野史中记载他是李成梁的孙子,想不到真有其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得把这层关系利用起来呀。
当然现在还不能跟云儿摊牌,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就算要给李永芳挖坑,也要挖得不露痕迹,否则如何让努尔哈赤上当呢?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小宝贝从心里向着明朝的叛将,毕竟人家有血缘关系作为纽带,但这条纽带也未见得就有多牢靠,大不了设个局剪断便是,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大丈夫行事既要顾及儿女情长,更要重视利害得失,给鞑子做奴才还不如在明朝当官,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只看如何操弄手腕。
周宁一边摩挲着女孩的脊背,一边轻吻着那张粉嫩的俏脸,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宠溺,仿佛深陷爱恋之中的痴情男子。
“公…公子,别……”
“嘘…小声点,月儿睡着了。”
云儿轻轻“嗯”了一声,嚅嗫道:“公子是不是在生气?”
周宁咬着女孩已然殷红的耳垂,低语道:“我像是在生气吗?”
“那…嗯……那我说了堂叔的名字,公…啊…公子怎么不说话?”
云儿强忍着肆无忌惮的挑逗,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脑子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这回她十分明确的感受到了主人的情意,虽然羞耻却也开心,奇妙的体验令她止不住的颤抖,就像花骨朵儿在等待绽放。
周宁继续以指尖刮蹭她的背心,说话只用气声,将暧昧的氛围烘托到了极点。
“云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帮你实现。等到了广宁,我就去打听你叔叔的下落,好不好?”
“谢…谢公子。”小丫头死死抓紧了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周宁转而哀叹道:“可是我心里好难受。”
“公子怎么啦?”
“你找堂叔不就是想离我而去吗?我舍不得你走,但又不忍心不帮你……”
“我不会离开公子的。”云儿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面对这么疼爱自己的主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冲动就给出了承诺。
少女的耳根子软,又深受封建礼教的熏陶,极易将自己托付给第一个触动她内心的男人。
周宁又怎会错失良机,将怀抱越收越紧,顺势吻住了女孩的双唇,接着用舌尖试探着叩开了正在发颤的贝齿。
丁香小舌旋即仓皇逃窜,奈何根本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眨眼间便被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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