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真的无话可说,还是乖乖当一只未能开智的兔叽。
不挣扎了。
宁盏不愿将兔子放给其他人,他从师尊殿内出来后,和其他师兄妹说:“我已为其取了名儿,与我同姓,这兔子是我捡回来的,我心里到底有些感情在的,师尊见我舍不得,准我喂一段时日。”
其他人:“……”
元曜没感受到气氛的怪异之处,对兔子的喜欢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他更想找师尊。
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自然不好打扰师尊,他没这么不懂事。
苗秧一旦选择放空自己,真的就把自己当做一只普通兔子。
此刻在宁盏怀里打盹。
准备晚上的时候,趁宁盏睡觉的时候才回去。
宁盏性子本来就沉闷,他要是认定做什么,九头牛都拧不过他。
于是,靳涅和景漠决眼睁睁看着他把兔子带回自己的寝殿。
随即,靳涅也回房间,进入房间之后,表情一沉,眼里浮现戾气,看起来有些阴鸷。
他就是烦躁而已,总觉得宁师兄这人太霸道了,他都求了几次,兔子师尊不给他抱就不给。
靳涅越想越气,恨不得撕碎点什么才好。
他一扫桌上的茶壶,茶壶快要摔到地面之时,突然,空气静止,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茶壶在离地面很近的距离停住。
靳涅往内室走,一挥手,茶壶等器具稳稳地回到了桌上原来的位置上。
这种感觉很不好,并非是想把师尊“拯救”出来,而是一种,师尊竟然不是被自己捡到的遗憾,转变成了愤怒和嫉妒,真讨厌。
宁师兄真讨厌,太霸道了,他都想砍掉师兄的手。
这个念头让靳涅皱了皱眉。
他脱掉外衫,坐在床边,弯着腰 双手捂住脸。
“不,不行,不可以,那是师兄,我要是做了什么,会被逐出师门的,这里是沐月峰,我得守师门的规矩,守师尊的规矩。”
无数道黑气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突然就包裹住了靳涅。
这些声音闷在结界之中,却也不知道纠结从何而来,像是靳涅说的,又像是这些黑气说的。
只是等他再抬头,黑气倏然消失无踪。
这一幕像是幻觉。
而靳涅表情淡然,仿佛刚刚换了一个人似的,可他眸色阴冷,又分明什么都清楚。
靳涅不是坏人。
也不是好人。
他啊,只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而已。
在靳涅这里,所有的道德标准都是虚空,唯有他想遵守的准则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以前愿意学别人一样,遵守大道的规则,那时候,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现在好像有点不同了。
他还是焦躁不安。
景漠决和苏柔柔亦是。
但是想着师尊并非真的是只任人宰割的兔子,便也放心了。
只是,这一晚,景漠决翻来覆去睡不着。
什么心情?
他不懂。
就是觉得师尊矜贵得很,哪能随随便便落到旁人手中。
哪怕师尊只是觉得这小兔子的形象被他们发现后,觉得丢脸。
景漠决也会假装为师尊找台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师尊悄然离去。
可宁盏这种霸占兔子的行为,让景漠决十分不喜。
可同时,他不敢多想,倘若今日,捡到兔子的人是他,而他刚好因为听到师尊心声知晓其身份,那他又会如何做呢?
景漠决不敢多想。
只觉得,他们五个师尊的弟子,原本还算团结,怕是要变心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
只是啊,有的人抓不住个头,只觉得心间缠上了千丝万缕的情绪,不清醒,不明白。
多了一分别样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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