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虽然还没来得及想太子殿下刚刚亲昵的行为。
就在要进入芷溪林时,只听到整齐的脚步声涌来。
梁珣手臂一个用力收紧,脸色瞬间阴寒至极。
苗秧脑门上顿时印了两个字:完蛋。
他心思扭转。
现在这个情况,倘若齐逆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处境可就太糟糕了。
但**不离十就是冲自己来的,否则梁珣怎么可能如此着急送他出宫。
到了这个时候,苗秧越得太子看重,越能活得久一点。
不然只是作为一个让太子折翼,亦或者伤心一段时日的炮灰,齐逆必然毫不手软噶了自己。
苗秧这时真的害怕了,连抱着梁珣脖子的手也在用力。
这一细小的动作,把梁珣弄得心疼不已,他的小秧素来聪慧,定是猜到了什么。
可来不及有多余情绪,齐逆身边的狗已经带着人围了上来。
阿诺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爷,行礼,“属下参见太子。”
身后的人齐齐行礼。
苗秧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松开太子爷,但是见到那个男人从让开的一行路里走出来。
身着玄色五爪衣袍,身材修长高大,气势凌人,贵尊非常,威严至极。
齐逆走过来。
苗秧连忙挣扎着要从梁珣怀里下来。
便是这家伙冲着自己来的,但是苗秧也不能落人口实,当真一命呜呼。
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梁珣自是知晓这个道理,绷着脸把人放了下来,一道行礼。
齐逆神色淡淡,身上儒雅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凌厉非常,威压深重,闷得人透不过气。
他看向梁珣半扶着的少年,语气淡淡:“这是做什么?”
梁珣淡定的答:“小秧中毒受伤,有些不中用了,孤想把他送去扬州,管理孤手里一些产业,日后也能安享晚年。”
苗秧顿时表现出一副自己离死不远了的样子,那柔若无骨好似下一秒就要栽到地上的模样,不管如何,看起来还是很惨的样子。
齐逆磨了磨大拇指上的扳指,碧玉扳指在手指上滚了半圈,他慢悠悠往前走了两步,倒是没把梁珣身边的暗卫放在眼里,目光始终落到虚弱的小太监身上,“可朕听闻并非如此。”
现在太阳西沉,阳光还更烈的从半边天照过来。
只是这里被一片竹林挡住,一般隐蔽,一般橙红。
两波人,站在对立面。
梁珣身后的人皆是死士,现下低着头,不为主子找麻烦,隐蔽去对前面之人的戒备和杀意。
也避其锋芒。
齐逆站在对面,锋芒毕露,威严的气势令人想要臣服。
他这话一出,苗秧下意识抬眸看去。
梁珣沉声道:“此言不虚,皇上,苗秧手脚废了,孤留他在身边,无用,丢弃又舍不得,到底跟过我几年。”
齐逆厉声道:“太子,还在说谎。”
这一声彻骨寒凉。
梁珣拳头一握,眉头紧锁,“孤不知皇上的意思。”
齐逆突然拔出侍卫腰上的佩刀,“太子,今日朕要做个坏人,把这媚主的小奴千刀万剐。”
梁珣太阳穴抽动,往前走,遮住苗秧,露出怔愣的表情,语气茫然,“媚主?这,这是何意?”
齐逆冷笑,“太子既然为一个小太监装疯卖傻,就别怪朕心狠手辣,这狗奴才魅惑君主,理应五马分尸,朕心慈,赏他一个痛快。”
听到这话的苗秧却已经倒在地上了,魅惑君主?
他无意识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
立马大声道:“奴才没有,冤枉啊皇上,奴,奴是男人,怎么,怎么敢魅惑君主。”
倘若他是一个女人,那太子收入房中又能如何?
可问题是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个没根的男人。
这等腌臜事,怎么能让太子爷的沾染上。
便不是齐逆,支持梁珣的那些老东西,怕是把脑袋想秃噜皮了,也要铲除苗秧这个祸害。
太子殿下是断袖?
这搞不好能成为太子失利的一大污点。
如今,齐逆如此说,苗秧不死也得死一死才好。
齐逆手里的剑闪着冷光。
梁珣冷视:“皇上,此等荒谬传言是谁流出去的?孤要将其挫骨扬灰。”
齐逆悠悠道:“已经下地狱了。”
他温润的眉眼透着轻慢,是讥讽,是逗弄,是狠毒,剑尖在地上划过,响起刺耳的声音,直击人心,令在场众人只觉得这把剑好似悬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突然“砰”的一声落到苗秧的跟前。
苗秧一抖,心脏都慢跳一拍,随即砰砰乱跳,脑门一头冷汗。
太子肯定保不住自己。
因为齐逆不在意苗秧死不死,梁珣在意,唯有交换什么。
剑锋锋利,在地上发出镗的一声。
妈呀,他手好痒,好他妈想去捡,然后一剑劈了对面的人。
咻咻咻,削成几片。
苗秧暗自咬牙。
地上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少年,头上束着发,弯腰跪在地上,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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