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给你一个辩解的理由,好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萧麦顿时松口气,只要不被当场灭口,他就有很多话说:“戚弦庭的师妹说过,最近这两年,她经常收到珠宝玉器。墨羽尘顶多送些不值钱的机关玩具,要是送得起金银珠宝,也就不至于被分手了。”
“你的意思是,戚师侄还有个情郎?”
“对,那个情郎,才是真凶。”
“可墨羽尘已经招认了。”
“前辈可以问一下墨羽尘,他怎么杀得戚弦庭?管保他答不上来。”
姚倩淑心念一动,就松开萧麦,把墨羽尘提了起来:“说,你是怎么杀死戚师侄的?”
“是我杀的,前辈杀了我吧,让我跟庭庭埋在一起。”
“不准在本姑娘面前犯浑!”
姚倩淑捏住墨羽尘的手腕,刹那间,筋骨血肉俱碎,简直生不如死的痛苦,席卷了墨羽尘的身体。
墨羽尘立即清醒过来:“啊,啊——”
“说,你怎么杀死的戚弦庭?”
“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血,好多好多血,反正就是我杀的!”
“撒谎!”
姚倩淑加重力道,疼得墨羽尘哇哇乱叫。
“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姚倩淑这回信了墨羽尘的话,让他如烂泥般推到一边:“居然真的答不上来。”
眼见萧麦就要翻案,彭律站了出来:“凶手因刺激太大,忘掉行凶经过,这种事情很常见。”
“对啊。”众捕头连忙应和。
萧麦道:“总捕头言之有理,但问题又来了,墨羽尘跟戚弦庭,谁的武功更高强?”
小苏对此很有发言权:“当然是戚师姐,她内功深厚,一招就能震碎师叔的茶杯,比墨羽尘这样的绣花枕头强太多。”
“是——”瘫如烂泥的墨羽尘,居然强忍着疼痛,开口道,“庭庭的音波功,出神入化,我不是她的对手。”
“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不如戚弦庭,但大家别忘了墨羽尘的身份,他可是机关师。换位思考,若我是墨羽尘,想杀掉戚弦庭的话,一定会用自己最擅长的机关暗器搞偷袭。”
“不不不!我怎么会害庭庭,更不会偷袭她!”墨羽尘话刚说完,就想起片刻前,他还信誓旦旦保证过,“我是凶手?啊——为什么,我为何要犯傻?庭庭,对不起,我本不想用机关术杀你,我明明只想帮你,做出世上最厉害的机关乐器,让你的音波功如虎添翼。呜呜——”
墨羽尘身体动弹不得,就以头抢地。
“墨兄,我已经说了,戚姑娘不是死于机关暗器。”萧麦叹了口气,“看”向姚倩淑,“她是被人用擒拿和拳法,正面击破之后,才一刀毙命的。”
“凶手的武功,远强于戚弦庭。”
萧麦给出了最后的判断。
“这跟墨羽尘的条件,根本对不上。他不是凶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视线往返于萧麦与姚倩淑之间。
甚至连墨羽尘也止住了哭泣,因为他觉得萧麦说得好有道理。
“庭庭,真是我杀的吗?”
“应该是的。”
“可我怎么一点都记不清了。”
不知过去多久,“当啷”一声,死寂的氛围被打碎。
姚倩淑松开手,宝剑落在了地上。
“本姑娘做一切,不是为了杀人立威,而是为了查明真相。”
“萧麦,明日午后,查不出真相,你跟墨羽尘一起死。”
闻听此言,京兆府众人的心都凉了。
运气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垂青于一人,错过了这次机会,案子还能破吗?
萧麦舍不得耽搁时间,立即上前,扶起墨羽尘:“我接下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出本案真凶,为戚弦庭昭雪。你若对她还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就如实回答我的一切问题。”
“……”
“你是怎么潜入仙音坊的?”
墨羽尘顿了一下,问道:“这重要吗?”
萧麦点头:“很重要。”
“密道。”
“密道?”
发掘密道,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一条连接仙音坊内外的密道,不可能掩人耳目。
姚倩淑立即询问仙音坊主:“真有密道?”
坊主迟疑了一下:“启禀师姐,确有一条密道。”
姚倩淑眉毛一挑:“怎不早说,连我也隐瞒!”
坊主急忙俯身下拜:“师妹不敢,只是觉得,这与本案无太大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戚弦庭离奇失踪,或许就是通过这条密道。带我去看!”
“好的,就在后院柴房。”
众人来到后院,搬开屋子里的柴草,果然发现了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的出现,犹如一道光,激入萧麦的识海。
旋即化作了一张网——一张疏阔又脆弱的网。
那些像鱼一样,游来游去都抓不住的线索,终于看到了收网的迹象。
“墨兄,这张网,哦不,这条密道,究竟通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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