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声吹破了清晨的宁静。
白莲教叛军的营盘开始了大规模的集结,数以千计的壮丁被手持刀枪的白莲教叛军士卒从各自的营地里驱赶出来,朝太湖东方的明军大营方向走去,他们会在那里进行初步的集结。
他们中有些人手上拿着农具、锄头等物品,还有些人则空着双手,有人已经彻底麻木,有人还在不停地哀嚎着。
“这可怎么办啊!”
“这群畜牲要屠杀咱们!”
“天亡我也!”
这些尚且有利用价值,能够充当人肉盾牌来抵挡明军威力强大的火绳铳的壮丁,此时此刻,还算是“幸运”的。
因为比起他们待会儿有可能丢掉性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显得分外令人难以接受了。
一些失去了丈夫、父亲、儿子的妇孺,有人发了疯似地想要把他们拉回来,有人则跪在地上抱着叛军士卒的大腿哀求。
“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您放过他吧!”
“求求您了,只要你饶了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愿意嫁给您做妾.”
然而这样的乞怜根本无济于事。
“滚开!”一名叛军的士卒直接抽出佩刀,砍断那女人抓住自己裤管的手。
鲜血淋漓,她却依旧紧咬着牙关没有松口。
“你”叛军士卒看到这幕脸色铁青。
那名女人哭道:“我丈夫已经死了,如果我的儿子也死了,我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呢?”
叛军士卒气极反笑道:“好,既然如此,老子成全你!”
说罢,拔出腰间的长刀便向前斩去。
鲜血四溅,女人的惨叫划破晨雾的沉寂。
“娘娘亲”年仅六岁的女娃哭喊着想扑到娘亲身边,却被身前的叛军士卒,踢球似地一脚踹飞,口中的鲜血喷射而出,摔倒在地后再次吐出几颗带血的内脏碎片。
但路过的叛军们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只是冷漠地看了眼倒在脚边的尸体。
有一位堂主骑着马经过,转过身,对其余人吩咐道:“继续赶路,前往预定位置集结列阵。”
这一切仿佛是一种默契。
每当遇到有人阻拦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些叛军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动屠刀,将这些人斩尽杀绝!
很快,这里除了那些失魂落魄的妇孺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然而,这些在白莲教叛军眼里已经失去了任何利用价值,留着只会浪费口粮的妇孺,一旦试图逃跑,就会被无情杀戮。
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不愿意等死的人总是有的。
还有力气的妇孺们哭着喊着,不断朝前方逃窜,但是很快便被叛军士卒弯弓搭箭,从身后射成刺猬倒在血泊中。
那些被从简陋的营地里赶出来的妇孺,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哀嚎,有些人更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白莲教叛军的残忍,已经超过了她们想象的极限,她们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之前还好端端的啊!
白莲教不是说要让他们皈依无生老母,就能有饭吃吗?
然而这还远没有结束,当所有的壮丁全部被从营地里驱赶完之后,叛军将士拿起了屠刀,朝着那些被挑选中作为白莲教仪式的祈祀品的,尚且年幼的孩童杀去。
那一刻,鲜血飞溅,无数惨叫声响彻云霄,整个营地充满了悲怆、绝望和凄厉的哭泣……
那是一幕何其残忍的画面啊!
在白莲教教主白天宇面前,这些白莲教叛军纷纷展示着他们狠辣与残忍的手段,他们将那些还未长大的孩童活生生的斩首,用他们的头颅堆成了小山一样的京观,甚至,有些人连眼睛都被剜掉了,只留下两个空洞的眼眶。
这些教徒这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在白天宇的旁边,几名身披黑甲、手持长矛的高壮守卫目露凶光地站立着,他们身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祈祀物品。
白莲教能在短短四五年的时间里死灰复燃,其中关于令信徒虔信的祈祀部分,自然是不会少的。
而白天宇最擅长的,就是这方面的内容。
白天宇身穿宽袍大袖,面容枯槁,神色肃穆,目光异常冰冷,而嘴唇却在不停地微动,似乎在诵念什么。
而在周围,密密麻麻的教众跪伏在地,一副虔诚膜拜的姿态。
随后,只见白天宇缓缓抬起右掌,竟是真有一朵白莲从他的大袖中缓缓“长”了出来,这当然是假的道具,但借着距离和衣袍的遮掩,却足以糊弄所有人。
反正这种远景戏法,又没有人能上台来拆穿他。
白莲在清晨的光霞中,散发着淡淡圣洁的光芒,远远看去,手托白莲的这位教主,宛若真是神佛降临。
白莲教教主单手托举着那团白莲,高声吟诵: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身前的教徒们亦是齐声念道。
“.白莲一现盛世举!”
清晨的光点在天际洒落,映照在每一位白莲教教徒的脸上。
他们的表情庄严而肃穆,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圣。
此时的气氛被调动到极致,每个人都沉浸其中,甚至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