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兰强压着一种要爆发的情绪。
桂云佳看到了陶子兰脸上出现不忿的神色,轻轻安慰说:“唉,覆水难收,发生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幸亏你们还没有孩子,可以这般快刀斩乱麻。如果有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可能天大的委屈也只得忍了……”
桂云佳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的话题,陶子兰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清泪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陶子兰和公冶舟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陶子兰提议两人去医院检查一下,公冶舟却始终固执着不去。而且,公冶舟也强烈反对任何人工辅助手段。他说,孩子要来,就让它自自然然地来。
以前,陶子兰觉得自己年轻,也没太把孩子的事放在心上。
但一转眼到了36了,陶子兰要孩子的心思就迫切了起来。
陶子兰本来还想争取今年怀个宝宝的,现在连婚姻都破裂了,万事皆成泡影……
一念及此,陶子兰怎能不泪如雨下?
看到陶子兰簌簌流泪,桂云佳忙拿出面巾纸,递给她,说:“哭吧,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后就会好一些……”
在春浅鱼舫吃完晚饭,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桂云佳见陶子兰情绪不稳,担心有什么意外,决定晚上陪着她。
陶子兰说:“云佳姐,没事,我其实都看开了。”
桂云佳说:“子兰,晚上我还是陪你说说话吧!”
桂云佳来到了陶子兰位于紫御江山的家。
公冶舟已经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拿走了。
陶子兰也把书房、客厅、卧室中任何有公冶舟痕迹的东西都抹得干干净净。
桂云佳看到客厅真皮沙发上堆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陶子兰解释了一下,说:“今天下午,我心情不爽,就在商场大购物了一番,花了好几万块钱——回来就把这些东西堆在了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
桂云佳笑说:“哦?都买了些什么?”
陶子兰说:“就是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等。有些平时不舍得买的,今天全买了!”
晚上十一点,桂云佳的手机铃声响了。
桂云佳一看来电显示,是丈夫冯知副主任打来的电话。
桂云佳接听。
冯知副主任说:“云佳,你还没有回家吗?”
桂云佳说:“我在陶子兰这里。子兰今天和公冶舟离婚了。”
冯知副主任讶说:“哦?”
桂云佳说:“子兰的心情不是很好,今天晚上我得陪陪她。老公,今天晚上,我就在子兰这儿住下了。”
冯知副主任说:“好的。”
桂云佳说:“时间不早了,老公,你也早点睡吧。”
冯知副主任说:“行,老婆,晚安!”
“晚安!”
结束通话后,冯知副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妻子桂云佳的话。
陶子兰对桂云佳说:“云佳姐,刚才是你老公的电话?”
桂云佳说:“是的。我跟他说晚上不回去了,就在你家里住下。”
陶子兰说:“云佳姐,这样会不会影响你们夫妻……”
桂云佳说:“没得啥子影响的,都老夫老妻了!”
桂云佳没有和陶子兰说的是,她和丈夫冯知已经分房睡好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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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维将大礼堂古玩城二楼的一个角落位置辟为了画室。
当庄小维潜心于绘画时,他取得了惊人的进步。
目前,庄小维正在一张180*130厘米的亚麻画布上创作一幅花卉油画。
庄小维采用的既不是古典画法,也不是现代画法,而是庄小维自己独创的一种画法。
庄小维在深入研究颜料、画笔、画布的特性后,摸索出一种可以配合玄微之术、逼真再现绘画对象的技法。
傍晚时分,庄小维画完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闻乐乐和嵇岚进到画室,欣赏庄小维的大作。
这幅花卉油画,庄小维画得很细腻。
蓝色的花瓣,绿色的叶子,带绒的茎,褐色的土壤,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尤其是阳光落在不同花瓣、不同叶子、不同部位的光影变化,出神入化。
闻乐乐看后,感慨地说:“小维,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学过两年油画的,我原本想要不要在油画技巧上,指点你一二。现在看了你的油画作品——真是让人惊叹啊!”
庄小维笑说:“我也才刚接触油画不久,一切都在尝试。”
闻乐乐说:“我知道你才学油画不久,所以才更让我感慨:难道你真是被珠宝生意耽误了的绘画天才不成?”
庄小维哈哈一笑。
嵇岚也在一旁说:“庄老板,我观察过你的作画过程,发现一点:看你画画,好像有一种前瞻性,知道如何达成自己想要的最终画面,一笔下去,既坚决肯定,又恰到好处,极少覆盖下面的颜料。”
庄小维听了嵇岚的话,又笑说:“我一般像下围棋一样,对接下来的几步、十几步、几十步在脑里构想模拟清楚之后再下笔。换句话说,在手上画一遍之前,我在脑里已经画了好几遍了,而没在脑里构建得清清楚楚之前,我是不贸然下笔的。所以,画画,不仅是动手,更是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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