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义同她说起还只那只大白鹤,他盯了很久,被余溪风的猫给抢走了。
他没说的是,那只大白鹤脖子很长,嘴更是又长又尖。
给喻子义啄的满头包。
喻子义根本近不了大白鹤的身。
柳诗沉默了一下:“你抢不过那只猫,这也没办法。”
喻子义道:“你是不是蠢,世上哪有哪有不偷腥的猫,猫都是不认主的,我们可以把猫偷来,以后就让猫给我们找吃的。”
“你说这话不觉得矛盾吗,猫不认主,那猫怎么会抓了鸟往房车上面带?”
喻子义顿了一下:“我看过了,那猫经常往外跑,狼狗也是,它既然跑出来了,那就是无主的畜生,肉至少也有几十斤。”
“随你吧,”柳诗掉头就走。
“你那里还有没有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真的好饿。”喻子义放软了声音。
柳诗摇头:“我去给你找。”
她去找了,地里没翻出来什么。
柳诗有些累了,原地歇了一会儿。
又去湖里碰运气,这回没能抓到鱼,湖边的石头扒开,找到了一条断成两截的蚯蚓。
柳诗面无表情地吃了。
为这么一点,还生个火,不值当。
一条蚯蚓,勉强塞个牙缝。
柳诗继续盯着湖底的游鱼,一脚踩到淤泥,跌进了水里。
柳诗呛了好几口水,才终于重新站起来。
她脚下踩到了一个硬东西,似乎还听见了咔哒声。
很轻的一声,掩藏在水面下。
那个地方太深了,柳诗很难够到,她小心翼翼地淌水往前走了些,
水面掩到了她的脖子下边,柳诗无法弯腰,只能用脚一点一点地去钩。
淤泥里浮出一截白嫩的翠藕。
柳诗狂喜。
柳诗费了九牛二虎之劲,努力把那一截藕往岸边带。
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总算用手抓住了。
因为在淤泥里断开,里面的洞孔里涌入了不少脏东西。
但依然有手臂粗的一截。
柳诗并不介意脏。
还没上岸,她就迫不及待地生啃了一小半。
淤泥的臭气让她嗓子眼直泛恶心,藕香的清甜又让她生生咽下。
柳诗没那么饿了,把剩下一半清理干净,回到了岸上。
再回去时,喻子义期待地看向她。
柳诗感受着贴身放好的那半截莲藕,仍然是摇头。
喻子义神情变的凶恶,又透着色厉内荏的虚弱:“你怎么这点事都干不好,出去这么久,一点吃的都找不到。”
话音刚落,喻子义突然干呕一声。
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额头上渗出汗来。
又来了。
那天起火之后,柳诗和喻子义每天都会不定时的腹痛。
像是有个孙猴子在里面翻江倒海。
喻子义的指甲抠进泥里。
胃里一阵一阵的痉挛。
他腹中空空,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如果细看黄色的胆汁,隐约还能见到挪动的线条。
柳诗心里没什么波动,她很清楚喻子义的感受,
她也一样,痛的狠了,
狠不得剖开内里,把五脏六腑给换个遍。
这几天,她都是和喻子义都是差不多时候发作。
柳诗坐到地上,把脑袋支到膝盖上,
她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
意外的是,竟然没有。
她感觉到不适,但是不像之前那样剧烈。
柳诗心里松了一口气。
时间渐渐过去,喻子义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死了一条命。
他越发虚弱,看向柳诗:“你怎么没事。”
柳诗与他一样困惑。
但不疼了总归是好事,柳诗心情也好了起来。
出于惯性,她去搀扶喻子义,喻子义却甩开了她的手:“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去把你同学的狼狗弄来,狼狗弄不来,猫也行。”
柳诗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喻子义刚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并没有注意到柳诗的神色不同往常。
余溪风和章秋在下飞行棋。
象棋下多了费脑子。
飞行棋纯看运气,与象棋穿插着调剂一下。
调剂了个寂寞。
章秋已经有一颗蓝色棋子,走了一圈,到家了,毕业了。
余溪风还没有掷过一次六。
四颗红色棋子仍然整整齐齐地待在家里。
章秋的第二颗经过余溪风家门口。
余溪风终于扔出来一个六。
终于有一颗红色棋子可以起飞了。
按照飞行棋的规则,余溪风可以再扔一回骰子。
这次余溪风扔了个四,正好是红色方格,
红方又往前进两格。
余溪风神色缓和。
不算章秋已经回家的那枚棋子,余溪风短暂地领先三格。
章秋捡起骰子,摇了摇。
骰子咕噜噜转了一圈,落在桌上。
三。
撞棋了。
按照规则,余溪风好不容易起飞的这颗棋,要原地回家,等下一次掷到六,才能出来。
余溪风看向章秋的眼光极其不善。
章秋憋住了笑,重新捡起骰子:“刚刚撞了一下,我重新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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