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暮色的三楼。
暮色白天并不营业,一二楼都在忙着清点库存打扫卫生,三楼的走廊上,一片寂静。
虞岁晚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骨相极佳的脸上一片冷意,坐在沙发上。
孟述从房间走出来,将毯子搭在她的腿上,坐在她旁边,俯身去沏茶,金黄色的茶汤打着沫儿飘浮又沉落。
虞岁晚听顾眠意说完昨晚的事情,思考了阵,声音清冽:
“动手的不是那帮毒枭。”
顾眠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黑色的短发束进帽子里,露出一张沉静的脸。
“那是沈家的人吗?沈云舒身边还有人?”
虞岁晚接过孟述手里的茶,一双纤细洁白的手从黑色的毯子里伸出来,指尖架在瓷白的茶杯上,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更胜一筹。
“是白暨尧的人。”
虞岁晚浅浅抿了一口,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静静悬挂在眼睑上。
孟述将茶盘上清理干净:“这次沈云舒接头的那伙人,和白暨尧有关系吗?”
虞岁晚手指摩挲着茶杯,开口:
“白暨尧不会沾上这种东西,如果那伙人是白暨尧手底下的人,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让眠意跟进去。”
白暨尧向来是不赞成白老爷子手下那些勾当的,自从上次白暨尧和沈云舒在京大跳开场舞之后,倒是引发了不少舆论关注。
毕竟从现在京市的风向来看,顾家的新任家主虽然顶着继承人的名号,但手底下并没有什么实权,要想翻身恢复顾家昔日的荣光,还早得很。
陆湛和白暨尧,都到了适婚年龄,偏生一个神出鬼没几乎不在任何媒体面前露面,就只剩下一个白暨尧还有点料可以挖了。
前一段时间京大的开场舞,现场还是流了不少照片出去,以至于沈家最近的生意一下子好做了许多,拉来了不少投资。
白暨尧想要对沈家动手,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沈家借助他的东风乘风而起。
按照白暨尧的性格,怕是这次的舞会也是针对沈云舒下的一个套。
先把沈家捧到高位,再爆出沈云舒和毒枭交易的新闻。
这种丑闻一出来,沈家和沈云舒算是彻底毁在他手上了。
杀人诛心,白暨尧知道沈云舒最在意什么,自然也知道从哪里捅刀子最疼。
她看向顾眠意:“谢桐那边怎么样?他怀疑了吗?”
“他把东西捡起来了,至于我的身份,他没有多问。”
虞岁晚脑海中浮现出少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佝偻着坐在教室后面的场景,勾唇笑了笑:
“倒是和以前一样。”
虽然沉默寡言,骨子里的正义感又十足,这样的人,天生适合做警察。
既然还在那里练拳,大概是还记得自己的吧。
顾眠意有些担心:“白家会不会针对他?谢桐他家里好像也不怎么样,我听说他在学校成绩很优秀,没人保护他会不会被白暨尧针对。”
虞岁晚晃了晃茶杯:“不会,谢桐身份特殊,身边还有人在,白暨尧不会想要招惹他的。”
白暨尧的性格她了解,面对无仇无怨的人,倒是不屑于做一些小动作。
他有自己的清高,总是想要带着白家彻底洗清老爷子手里的不干净的东西。
她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看向孟述:
“阿述,朱家的人在这里吗?”
孟述看着她,慢悠悠道:“在这里,只不过大小姐还是别去看了。”
虞岁晚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阿述,别弄死了。”
孟述站起身,站在她身后,将她坐着的沙发转了一圈,面向别墅区的监控。
画面上的男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只有腹部微微的起伏还能看出来还活着,旁边还站着几个白大褂的医生,检查他的状态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轻笑着:“放心吧,死不了。”
另一边,白家。
白暨尧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将手上的资料甩到茶几上,看着地上跪着几个男人。
“跟了这么久,连身份都没查出来?”
男人匍匐砸地上:
“这个女的就留了个英文的假名字在拳击馆,我们就找到了那个男的叫谢桐,是警察学院的学生,白总,她是不是警察的线人,那伙人可能早就被警察给盯上了。”
白暨尧眉目冷厉:“愚蠢,就算是被盯上了在,至于找个学生去盯着?”
男人从兜里掏出照片递上去:“白总,我们跟白老爷子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学生虽然没什么,但是他身边,还有一个熟人。”
白暨尧接过照片,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端着保温杯,一手拿着扫把扫地。
“这是谁?”
男人老实回答:
“这是几年前北城那件案子的警察,这可是个不怕死犟种,硬是敢追着白家不松口,明里暗里搞得老爷子很是恼火,三年前对他动手的时候被一股势力给救下来了,现在因为被调到警察学院当老师了,这谢桐,就是他的学生。”
“那个女人和这个小子,指不定就是他派过去盯梢的。”
白暨尧盯着他的照片,神情淡然:
“我们只是抓沈家的证据,不必怕他们,更何况,我们本来就算要给警方送礼物的。”
“如果他徒弟往下查,就顺手将这伙人送给他吧。”
他拿着照片,记住这张脸:“既然是我们当初对不起这位老人家,这次的功劳,就让给他这位小徒弟吧。”
“就当是我送的谢罪礼了。”
毕竟,这伙人落到警方手里,他才能将录像明目张胆地放出来。
沈云舒,他要毁掉的人,谁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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