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里面真的有个小娃娃?”
贺容璎依着母亲坐在罗汉床上,敬畏地盯着她的肚子。
一大早,娘就叫了她来,告诉她这件大喜事儿。
“有!”
贺芳亭微笑道,“再过几个月就能降生,璎儿,你要当姐姐了!”
贺容璎很高兴,她在哪儿都是最小的那个,到了邵家,虽有几个小兄弟小妹妹,也知道不是亲的,只是堂的。
兴致勃勃地道,“娘,我想要弟弟,弟弟能陪我打雪仗,妹妹娇气。不,妹妹也很好,我能带她扑蝴蝶,放风筝!要不,你生两个,弟弟妹妹都有!还要好看的,丑的我不喜欢。”
目光里满是期盼,仿佛母亲立时就能给她一双漂亮弟妹。
贺芳亭哭笑不得,“傻孩子,你当这是买布娃娃呢?想要哪个买哪个?弟弟还是妹妹,娘说了可不算。也不是双胞胎,只有一个。”
是男是女无法确定,至于单胎,应大夫早就已经诊出。
她这个年纪,若是怀了双胞胎,危险至极,还是单胎为好。
贺容璎懂事地道,“那就先生弟弟,再生妹妹!我和弟弟长大,带着妹妹一起玩!”
姐姐只有她这个妹妹,肯定也喜欢弟弟。
而且孔嬷嬷也说,娘最好生个弟弟,这样才能保护她们娘俩儿。
贺芳亭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好!”
刚嫁给邵沉锋,还不知道镇北王府情形的时候,她就想过,必须得再生个孩子。
璎儿不知何时才能长大,她却总有一日会老去。
万一到时璎儿还不识事,该托付给谁呢?江家靠不住,贺家、邵家也是隔了一层,唯有血脉相连的同胞兄弟或姐妹,才能真正互相照应。
......宇儿是个例外,又长了江家人的性情,不提他。
贺容璎畅想着带弟弟或妹妹玩耍的场景,傻笑了一会儿,恳求道,“娘,我能不能摸一摸?”
贺芳亭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当然可以。”
贺容璎张着五指,轻轻触碰,凑过去小声道,“你要乖乖的,听娘的话,不然姐姐揍你!”
也许是因为在孕期,慈母心更为柔软,贺芳亭听得想落泪,搂着女儿郑重道,“璎儿,这孩子出生,你依然是娘的掌上明珠!永远都是,绝不会改变!”
贺容璎蹭蹭她的脸,亲昵地道,“我知道啊!”
娘对她有多好,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母女俩正头挨着头,亲密地拥在一起说话,青蒿来报,二夫人、三夫人求见。
贺芳亭想着她们也该来了,让女儿自己去玩。
贺容璎嘟嘴,“娘,我不想玩,想陪弟弟妹妹!”
贺芳亭拍拍她的小脸,笑道,“璎儿听话,娘要跟你两位婶婶说正事儿。”
贺容璎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是乖孩子,娘有正事的时候不能打扰。
金氏、彭氏笑容满面地进来,一丝不苟地行了礼,像是为贺芳亭的怀孕而欢喜。
身后的侍女嬷嬷,手里捧了各色物件,都是送给贺芳亭的礼。
贺芳亭心想她们总算缓过来了,也是笑意盈盈,谢过两人的礼物,请两人落座。
孔嬷嬷带着几个侍女上前接礼,从后面绕一圈,全拿到自己屋里,锁进一只大立柜中,怕有什么害人的气味,还先用油布包了几层。
并非她多疑,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彭氏捏着帕子,迫不及待地笑道,“今春与往年不同,园子里来了许多喜鹊,每日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还想着啊,咱们家必有喜事儿!原来是应在了大嫂身上!恭喜大嫂,贺喜大嫂!”
贺芳亭笑道,“同喜同喜!”
金氏也微笑道,“以前我就说,大嫂春秋鼎盛,指日便能诞下嫡子,何需别人代劳?果真被我说中了!”
她确实说过。
但当时说这话,想的是贺芳亭伤了身子,不能再孕育孩儿。
谁知她还真能,这可真是一语成谶。
贺芳亭看着金氏,恳切地道,“自从怀上,我就想着要多谢二弟妹吉言。之前,好几个大夫都诊断我怀孕不易,没想到二弟妹说了那吉言不久,我就怀上了!谢谢你!”
金氏笑容有几分僵硬,“不客气。”
如果知道自己的话那么灵验,她绝不胡乱开口。
彭氏掩唇而笑,“这么说,二嫂比送子娘娘还灵?”
叫你爱说漂亮话,现在悔断肠子了罢?
贺芳亭言之凿凿,“在我这儿,确实比送子娘娘灵!”
两人说说笑笑,金氏也只得陪着,别提心里多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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