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皱了皱眉,再次后退了一步,外号“先生”的瘦子也是连连叹气“有失斯文”,后退了一步。
胖子在那“呕啊,呕啊”的不停,郑开奇看向女人,“大姐,给我来点水,我漱漱口,嘴里有点发黏。”
有点发黏?
爱干净有洁癖的胖子立马有了画面,继续“呕啊,呕啊”,这次,真吐出来了。
红拂抽出怀中手枪,“不行就这样吧,再看我也要吐。”
先生叹了口气,给郑开奇舀了点水,郑开奇漱了几口,问道:“三位好汉,什么情况?看见交通事故仗义相救?感谢,郑开奇铭感五内。”身上一摸,拿出几个银元,“没带多,别客气。”
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位胖哥哥多拿一个也行,毕竟都吐了,晚上喝点红豆粥,或者喝点豆腐脑什么的补一补。”
胖子:呕啊,呕啊。我要杀了你!呕啊,呕啊。
郑开奇笑呵呵道:“那不至于的胖兄,这样吧,我再给你找找这边——”他猛地掏出腰间压着的手枪,就觉得眼前一花。
女人动作奇快,拿走了郑开奇手上的枪。并一个弓步上前,身子微顶,拧腰错步,一巴掌拍在郑开奇下巴上,往上一带。
简单的一个冲步上钩掌,普通人就要从椅子上被打起来,后仰摔倒。
郑开奇是个极其务实的人,不管是学日语还是腹部呼吸法,他都强迫自己强加练习。
一般人挨了这一拳,都会下意识的吸气挺肚,郑开奇学自顾东来的腹部呼吸法却是吸气收肚。
一收肚就重心下沉,他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没有被打出去。
“咦?”红拂一愣,“练家子?”
“不是。”郑开奇也重视起来,面前三人并不是草台班子。
自己刚才掏枪速度极快。原本想着没有拿走自己的枪是三人大意,现在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人家根本不在乎近身战。
胖子终于不吐了,漱了口就提着攮子过来,“别废话,攮了他,咱们去吃饭。吐饿了。”
郑开奇呵呵:“我知道有家店豆腐脑做的真不错,软软的碎碎的,还——”
“呕啊。”胖子还是没扛住。
先生叹道:“郑先生真的是有点意思,之前总是觉得您也就是夹缝里的墙头草,现在一观,谈笑间找人的破绽,明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还能插科打诨,在下实在是佩服。”
郑开奇摇摇头,说道:“鄙人最佩服的就是教书先生,我的那些小伎俩小聪明,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倒是先生不在书院教书,却出来干杀人的营生,实在是有失斯文。”
“我尼玛,我发现你这小子嘴巴贼溜啊。”听郑开奇学瘦子说话,胖子受不了了,拿着攮子就要上前。
红拂拦住了他,“你别过去了,屋子里都是你肚子里的玩意,他要是再刺激你,你还是得吐。”
胖子的嘴巴瞬间嘟了起来,随即又收了回去。
红拂震惊看着他,“你在干嘛?咽回去了?”
胖子摇摇头,想了想什么,“呕啊”又开始吐了起来。
这次红拂没有忍住,扶着门框也吐了起来。
郑开奇探头看了眼,“哎呀,姐姐爱吃红豆糕?吐了不少啊。下次去拜访你,多给你买点。”
红拂:呕啊!呕啊!小子你别——呕啊!
胖子:你知道他多恶心了吧?呕啊!呕啊!
郑开奇看向瘦子:“先生,屋子里气味有些浑浊,咱们出去透透气?”
瘦子也不担心他跑的掉,点头带着郑开奇出了屋子。
重点是他也扛不住那酸腐味道和黏黏糊糊的各种玩意。
不行!不行!
忍住!
忍住!
郑开奇不吐我不吐。
瘦子用上了视线转移**,外面的夜色真美。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
神清气爽!
“先生?来一根?”郑开奇拿出烟点上。身上一件武器没有,是逃不出这个院子了。
这三人是谁?来路诡异,行事也透着古怪。
狗汉奸?
正道上的?
不怕黑吃黑,就怕正道人士误杀他。
瘦子叹了口气,接过了烟,“烟草也快成了稀缺品,我也快抽不起了。”
郑开奇点头道:“这都是小事,改天去向先生学习时,给您带几条。”
瘦子摇头道:“一我不是教书先生,二我估计没那口福抽郑先生的下一根烟了。”
郑开奇皱起了眉头,“先生几人就那么想我死么?咦——”红拂扶着胖子越过门框,郑开奇劝道:“姐姐,以后少吃廉价的红豆糕,味道太冲,我知道个店——”
红拂“呕啊”一口,全喷胖子长衫上。
胖子脸色发青,扶着门框就干呕,已经完全吐不出来东西,开始吐酸水了。
郑开奇后退一步,“胖兄,胃液伤身啊,嘴里黏不黏,快去屋子里漱漱口,别嫌屋子里脏——”
“呕啊~~~~”
红拂大力呕吐,胖子萎靡扶着门框,生无可恋。
郑开奇“哇”的一声,瘦子一听,稳了。
先生我成功了!最后一个吐的,没有“有失斯文”。
意志一松,就再也控制不住,蹲在那哇哇吐了起来。
“哇——呀,天都黑下来了,我都没注意。”郑开奇再次叼上了烟。
这小子没吐!
瘦子边吐边懊恼,就觉得鼻端都是酸酸的味道。
根本停不下来。
身边的红拂毕竟是女人,爱干净是天性,那个外号“官人”的胖子更是有洁癖,瘦子这么一吐,两人争先恐后起来。
三人吐啊吐,见郑开奇并没有见机逃跑,更加的放肆的吐了起来。
郑开奇往旁边躲了躲,抬头看那半满之月。
有多少次,和老孟在明亮月光下议事?
月光铺洒,像有上天点灯。
此时此刻,老孟,在受刑吧?
别看他壮汉一样,其实上个二楼都费劲。
他有老寒腿,后背一凉就酸痛。而且他手腕被刺刀割伤过筋脉,用力过大就会抖。
他不光是个**战士,更是个普通的满身伤痛的四十来岁的汉子。
他还得忍住不能在敌人面前露怯......
郑开奇顿时觉得悲从中来。蹲在那低着头,或许是被烟呛着,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继而呜咽出声。
嚎啕大哭。
喜欢谍战代号:未亡人请大家收藏:()谍战代号: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