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自己带着顾东来,都能惹上事?
“都想死啊,在这里打架。”
他吼了一嗓子,上前就拉开两边。
他看向顾东来:“怎么回事?又口吐芬芳了?”
顾东来委屈的跟媳妇一样:“我没出声,他们直接上来就揍我。”
郑开奇一愣,眼睛乜了过去。
“你谁啊?管我们脚行的事?”一个愣头小子嘴里嚼着东西,态度蛮横。
郑开奇一个大嘴巴子就过去:“怎么他么跟老子说话呢?”
那小子被打懵了,伸手指向身边的一个同伙少年:“知道他是谁么?”
郑开奇又是一巴掌:“他是谁拦着住我打你?最烦你们这些靠背景的。想他也挨打,你就说他是谁。”
接连几巴掌把众人都打懵了。
“一群小赤佬,真不知道死怎么写。”
那边过来一个袖手旁观一阵子的中年男人,一拱手:“兄弟,混哪里?”
“哦,你混哪里的?”郑开奇无所谓。
“脚行,红棍,人家叫我力哥。脚行的规矩,外来的黄包车不能在这里拉活,这位兄弟,坏了这里的规矩。就不行。”
“这是我的人,只给我自己拉,可以么?”
“不可以。”红棍力哥淡淡说道。
“哦,那怎么解决?”
“车留下,留下一条腿。”
“我靠,一个脚行里面也有花红棍了是么?想好好赚钱就别弄个四不像。”
郑开奇对顾东来说道:“东来,他要打断你的腿,你就打断他的腿么。出了事我负责。”
“给你脸不要脸。”力哥嗷嚎着,几步就到了顾东来面前,顾东来一改刚才的怯弱表现,力哥势大力沉的一拳被顾东来一裹一带,打在自己肚子上,顾东来左脚往前一踏,踩到力哥双腿之间,,猛地一别。
本就失去重心的力哥膝盖猛然变形。
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码的,拉车的就好好拉车么,干什么搞得跟黑社会一样。你们这些瘪犊子。”
郑开奇正骂骂咧咧,那边跑过来几个巡警,手中黑皮警棍就要落在众人头上。
刚刚嚣张跋扈的脚行的人都噤若寒蝉。
“刘芳,嘛呢,这么大气性。”
冷眼看着他们过来的郑开奇突然叫住了领头的警察。
刘芳是警局的巡警,名字够秀气,人也消瘦苗条,就是靑虚虚的胡茬子太过阳刚。
他哥哥是特务科郭队长的人,那晚上郭队长喊着聚会,他被哥哥叫来给特务科的人敬酒。对这个郭队长刻意夸赞的郑开奇那是,很舔......
“谁特么——哎呀,开奇哥啊,你在这呢。”
老刘三十好几的人,喊他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特务科在整个警局,是等级最高的存在,谁都怕被特务科搞成特务,那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相当的特权阶级。
“哄女人嘛,买点东西。隔壁饭馆我开的,没事带兄弟来,免费吃喝。”
郑开奇这样说,刘芳自然是喜滋滋,不过他不会傻的真来免费吃。说不得还得大点特点,送点小费。
重点是郑开奇给了他这个大面子。
特务科的人啊,浑身冷冰冰的特务科的人啊。
给我刘芳面子啊。
刘芳那小白脸顿时涨红,警棍一点:“哥,谁惹你了,说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替你教育教育。”
被巡警如何教育?打个半死叫批评,打残废了叫教育,不服气打死了叫运气不好。
郑开奇看了看地上的红棍,和那个被自己打肿脸的小子,笑了:“算了,自家兄弟闹点别扭,我的小弟都教育了。”
他拍了拍顾东来的肩膀,刘芳举起大拇指:“兄弟你功夫可以啊,大老远就看见你大显神威。”
“行了,不耽误你们忙乎。”郑开奇摸出几枚银元,“中午请兄弟们喝点,算我请兄弟们的。”
“哎吆吆啊哟,哥你客气了。”刘芳手连摆,真不敢拿。
“见外了不是。”郑开奇直接塞进警服里,闲聊了几句刘芳带着喜气洋洋的队伍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开,郑开奇知道,自己还是需要钱,以后需要钱搭路子的情况多了去。
钱最有用,谁都缺,钱也最没用,拿了就是用来花的,存不住。
这些巡逻警,他们直接面对劳苦大众。他们趾高气扬一点,老百姓就苦一点。
有了权力就变坏,这是人性。所谓人性,就是九成人都避免不了的陋习。
“那个,警官——”
郑开奇在思量问题,那些个脚行找事的人吓得没敢动。
这些所谓的帮派也好,各个垄断行业也罢,谁都不怕,就怕黑皮。那是能无中生有,决定你命运的人。
郑开奇斜眼过去,说话的不说红棍,也不是那个被扇耳光的,而是那个之前被拉出来镇场子的少年。
说是少年,其实比郑开奇小不了几岁,他郑开奇才二十郎当岁。
“嗯?”
郑开奇就没个好脸。
“我们,我们能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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