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一觉醒来,看清了眼前的那几张脸,他一身冷汗。
德川雄男,楚老二,卫影,池佑珊,还有一堆南郊警署的警备力量。
“少佐,吃了么?”
“二哥,吃了么?”
“俩大妹砸——”
郑开奇严肃中带着嬉笑,扶着胳膊坐了起来。
“坐好——”楚老二一声怒喝,郑开奇一个激灵坐得规规矩矩。
扫眼一看,
才发现这是协警办公室一楼,四小哆哆嗦嗦围在远处,像受了惊的小鹌鹑。
没见过这场面啊。
郑开奇有点懵,昨晚喝多了,有些断片。
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呢?嗯,顾东来的黄包车。他把那黄包车买了下来,为此付出了全部积蓄,也没向郑开奇开口。
脚行跑车,车子是脚行的,定期付份子钱。
而所有的黄包车都是脚行的私有财产。
顾东来能咬咬牙买下来,全靠着在郑开奇这里能拿到超多的薪水。
“怎么回事?”郑开奇揉了揉脑瓜子,连去打盆水洗脸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回事?”
楚老二挥了挥手中的纸:“这是什么?嗯?看清楚了。”
郑开奇把脸凑过去看了看,哦了声,“昨天我废了好大心血,才从李震嘴里挖出来的,少佐,队长,都是我的功劳啊,那个共党很是嚣张狂躁,在审讯室里仰天长啸,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啊,说他要往上爬,说他才是人才啊。”
郑开奇越说越来劲,“区区一个泥腿子,靠出卖女人上位的玩意,竟然敢大放厥词,我气的都给他来了闷肘撩阴腿和十几个大嘴巴子。”
“行了。”见德川少佐直皱眉头,楚老二喝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口供,你没有上交,而一直揣在身上?”
“哎呀,哎呀呀呀。”郑开奇急得直哆嗦手。
池佑珊柔声道:“开奇哥,你别搞怪了。”
池佑珊这态度让郑开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嘛的,这娘皮,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还往身上靠?
“郑桑。”
德川少佐从那小凳上坐了起来,眼神淡漠,语气却很真诚:“你可以告诉我,刚才楚队长问题的答案么?”
“是少佐。”郑开奇严肃道:“昨天一大早我就把这事办了,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人给啊。”
“嗯?什么意思?人呢?”德川少佐呵呵了。
“昨天警署有其他重要事情,或许是没怎么参与过审讯共党的原因。三哥倒是有空,他身体不好,去看医生了。关署长休息我也没打扰人家。就揣起来了,后来一忙,就忘了。”
德川少佐打量了下后面站着的警署干部,压着怒火,笑了:“哦?警署昨天有什么重要事情?嗯?说。”
楚老三在后面不嫌事大,说道:“昨天接到了警事,说是有家人丢了重要的物品,所以,都出去帮忙寻找了。”
“什么重要物品?”
楚老三不说话了:“对不住,我当时去看病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随口听人说了这个事。”
德川少佐指着一个队长,“过来。”
郑开奇知道他,主管民事的马队长,跟楚老三不大对付。跟他关系也比较疏远。
马队长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刚陪着笑,德川少佐阴着脸喝道:“说,是什么?”
“是,是......一只狗。”
“八格牙路,你们都该死。”德川少佐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刚拔枪,马队长就吓得快失禁了。
郑开奇一把揽住德川少佐的枪:“少佐,少佐,消消气,大早上的不至于,不至于。您看,口供都拿到了,咱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抓紧去这两个地方看看去啊。我要不是没有执法权,我就带人去了我就。”
德川少佐猛然看向他:“你昨天干嘛去了?”
“嗨,别提了。”郑开奇痛不欲生,后悔不已,“这不是想着跟商业银行的叶大小姐好好聊聊感情嘛。趁着还有点假期,就舔着脸跟人家道歉,请人家吃饭,结果,唉,吃顿饭要五块银元,五块啊,我心疼啊。”
他看向池佑珊,“妹砸,不如请你去吃啊真的啊,不过你放心啊,我那是不想让叶小姐再针对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行了,别废话。然后呢?”德川少佐自己都没有情爱,更不在意别人的这些事情。
他要的是郑开奇昨天拿到口供后的动作。
“哎呀,少佐,五块银元的饭我能舍得掏?门都没有啊,所以是叶小姐去的钱。您不知道,把她给气的呀,非要让做牛做马,她自己逛街,我给她当奴隶。”
“您是不知道了,逛了一下午,得知我不会喝酒,非得逼迫我去百乐门喝酒。我本就想大嘴巴子抽过去,又一想,今天就是来跟她缓和关系的,硬着头皮喝了大半瓶啊我。”
“少佐,她也太欺负人了,明知道我喝醉了,还让我送她回去,知道我受伤了,还折腾我。这最毒妇人心啊少佐。”
“不光如此,从头到尾,还有两个该死的保镖跟着我们,但凡我要溜号就上来夹着我,我苦啊,少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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