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面色有些凝重,拉着司聪坐下,查看她脸上的掌伤。
“怎么样,还疼吗?”
司聪摇头,“好多了,花婆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花婆点头,“还收拾着,拿不走的东西该送人就送人,没用的东西该扔就扔,倒是腾出几间屋子来,想是暂时还够做学堂的。”
司聪微叹一声,“今日多亏了花婆解围,不然,我要被这些族人欺负死了。”
花婆笑了一下,“还叫花婆呢,不都说了是义母了吗?”
司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花婆早就待我如母女,只是这认亲礼尚未举行,如此草率是否对花婆不敬了?”
“哪有那么多的礼数,你我投缘,早就想认你做女儿,只是那时碍于你夫家那些个恶魔,如今你也长本事了,别看不上我这个老婆子就好!”
司聪抿嘴一笑,道:“义母说哪里的话,我高兴哈来不及呢,我自小没了母亲,日后便有母亲的疼爱了!”
司聪眼里含泪,花婆也有些泪目。
“义母不义母的,就是个称呼,你若是习惯叫我花婆,那就还这么叫着,你叫我义母我也觉得别扭的紧呢!”
司聪捂嘴嗤笑,“您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觉得别扭,那女儿我就僭越了,还称呼您花婆!”
花婆笑的一脸欣慰,“诶!就这么叫,我也舒坦。”
两人笑了一会儿,花婆面色渐渐凝重,叹了一声。
“今日真是凶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司聪脸色也沉重下来,道:“若不是我早有谋划,今儿还真不好说,不过,我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族长舍不得那一年一百个钱的供奉。”
花婆有些肉疼的看着她。
“你也是真敢答应,一出手就是一百个钱,那得卖多少包子能赚回来。”
司聪笑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彻底击败徐来福,不下点血本怎么行,再者,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族里人得了好处,又读了书,将来也有一份出路,自然不会再为难咱们。”
“你说的倒是个理儿,可是代价太大了,不说这一百个钱,光打点那些官差就花了多少钱,还有边城那边使的钱呢,你都不算计着点。”
司聪长舒了口气道:“我若算计这些,今日就被人家算计了,花几个钱不算什么,总算是没白费心机,那徐功还真是蠢的可以,给个套就上。”
花婆嘴角蔓上一丝笑意,道:“他一听说服了刑之后还要再服三年的徭役,便坐不住了,给个漏洞就跑了,也算是成全了你。”
司聪冷哼,“他不成全我,也回不来,徐来福不会再搭上一个儿子,他以为可以弄死我,拿着我的钱去赎人,哼!可惜他打错了算盘,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若是肯安分下去,凭着阿姑每月给他的钱,等些日子,也把人赎回来了,偏要生出这些害人的心思,我容他一回,难道还要容他接二连三的害我!”
花婆也是难掩愤怒之色,啐了一口道:“以前只知道他是个阴险狡诈的,没想到竟是这般狠毒,细想想,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要你命去的,要是我,我也不能容忍,他这种人,怎么就不死了呢!”
司聪微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别着急,早晚会遭报应,只是可惜了徐功,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可他怪不着我,要怪就怪他摊上了一个狠心的爹。”
花婆劝道:“与你无关的事,你也不必自责,你都是为了自保,若是今儿银花不回来报信,我也不能去衙门报案,徐功的事儿,也就压下了,他们一家依然还是徐氏一族的族人,这不都是自找的嘛!”
“我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若是他肯安分,我也不愿这样做,但愿他自此别再兴风作浪,我也不愿与他斗了!”
花婆道:“那是自然,咱们有多少事情要忙,就耽误这一日,得耽误多少进项,真是不值过。”
司聪问她道:“银花怎么没跟您一块回来?”
“我叫她看着铺子,咱们都走了,连个管事的都没有,那些要紧的东西总要有人看管着才行啊!”
司聪有些不放心。
“我原想着今日便回去了,可到底还是耽误了一晚,也不知银花害不害怕。”
“你若是着急,就先回去,左右那驴车都在,明日你叫这驴车的把式再回来接我便是。”
司聪一想也成,她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吃了晚饭,司聪一家便连夜回了县城,叶琛也没做停留,司聪走后也走了,不过没敢与司聪同行。
到了县城已是后半夜,司聪没回家,而是先去了市场的铺子,彼时,银花已经睡的昏天暗地了。
开门的是一个小少年,看见司聪也是怔了一下,随即便露出笑脸来,客气请她进了院子。
“是娘子来了,这么晚,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司聪很是诧异的看着那小少年。
“你知道我是谁?”
小少年微躬着身子道:“日日听花婆她们提起您,想着这个时辰来此的,当是娘子无疑了。”
司聪倒是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了,这等思维敏捷的本事倒是不简单。
“你就是阿宇?”
小少年点点头,“正是小的,娘子一直没来,还没当面感谢娘子的收留之情呢!”
说着,阿宇深深地施了一礼。
司聪摆了摆手,院子里黑咕隆咚的,借着月光上下打量起这个叫阿宇的小少年来。
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已有了些大人的模样,身板笔直,不过说话的时候习惯躬着些腰,看起来有些谦卑。
月光下的那张脸很是白净,不过不是那种细皮嫩肉的白,给人一种健康舒服的感觉。
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司聪有些疑惑,大半夜的,不该是睡眼惺忪才对吗?
打量了一会儿,司聪问道:“银花在哪歇下了?”
阿宇指了指院子里的两间小房,“那两间房,花婆住一间,金花和银花住一间,银花歇在北边那间了。”
司聪点头,又问道:“你睡哪里?”
“柜台后头搭了个简易床,我平时就睡那里,还能充当个门房,看家护院啥滴。”
司聪微微颔首,抬步走向那两间小房,推了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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