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轻蔑一笑,徐名恨的后槽牙咬的咯咯响。
他看向叶琛阴沉一笑,大声喊道:“叶琛,你这辈子也别想娶那个小寡妇,那便是坐实了奸夫淫妇的事实,她就是为族里建座金房子,族里也不会饶了她,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名的声音越来越远,可就是再远,院子里的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皆是一脸精彩的看向叶琛。
叶琛脸色极是难看,咬着牙隐忍不发,花婆及时出来解围。
“族长既然已经答应县里要建族学,那我这个族人就得做点贡献,我家的房子正空闲着,族学的学堂便设在那里,今日没什么事的族亲们,就与我去收拾收拾吧!”
族长一听这话,阴沉了半日的脸终于是露出了些笑容,捋了捋胡须道:“还是花婆识大体。”
众人感慨着,与花婆出了院子,浩浩荡荡的都去了花婆的家帮着收拾。
院子里只余司聪与徐来福一家,还有个叶琛。
族长看了看呆立不动的叶琛,微叹道:“叶琛啊!你也回去看看吧,好些日子不在家,瞅瞅可有破损之处,也趁着你在家,收拾收拾。”
叶琛回过神来,抬眼望了司聪一眼,神情黯淡的又垂下头,转身出了院子。
族长又是一声长叹,看向趴在地上哭泣不止的王氏,劝道:“事已至此,你们哭也无用,阿利啊,扶你阿父阿母回去,找个医师瞧瞧伤,别落下残疾。”
徐利不过十二三,此时也是十分的无助,一手搀扶着徐来福,一手揽着王氏,压的他站立不稳。
徐老太太是无奈又心疼,上前帮着扶着王氏,却被王氏给甩了出去。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如今我也不是你徐家的儿媳了,横竖是死是活也不用你管,跟着你的好儿媳过快活日子去吧!”
徐老太太错愕的看着她,嘎巴几下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司聪冷哼道:“你本也不配做徐家的儿媳,家有贤妻,夫在外不惹事端,若是你能规劝两句,你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王氏气的语噎,徐来福斯哈着哼了一声道:“不用你得意,不就是使了两个臭钱吗,早晚让你倾家荡产,尸骨无存!”
司聪冷笑,“别与你那次子一般只会逞口舌之快,我的命就在这呢,有本事就来拿,没本事就认怂,我就拿钱压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徐来福气的脸红脖子粗,屁股更疼了,呲牙咧嘴的瞪了司聪一眼,把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徐利身上,拖拉着脚步出了院子。
等徐来福一家彻底走远了,司聪回身冲着族长深施一礼。
“谢谢族长为我主持公道,答应您的事,我一定尽快办到。”
司聪冲着金花招了招手,与她耳语几句,金花忙掏出钱袋子,在里面掏出了五个钱,递给了族长。
司聪道:“这是孝敬族长伯父的,建族学的钱,这两日凑齐了便送到您家里去,族长伯父也可着手准备聘用教书先生一事了。”
闹哄哄的大半天了,终于是有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接过那五个钱,嘴角扬起了一个笑。
“还好族里有你和花婆两个明事理的,将来咱们族里的孩子们有了出息,定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德。”
司聪谦道:“族长说哪里的话,我是个蠢笨的,不过是沾了花婆的福气,日子过的略顺畅些,为族里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族长就莫要夸赞了。”
族长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怕她心里对族人有意见。
便道:“你也别怪大伙说三道四的,世人对寡妇的要求本就严苛,你又与那叶家的来往过密,大家有些误会也是正常,你若是听伯父一句劝,还是与那叶家的少些来往,以免落人口实。”
司聪道:“族长伯父教训的是,我记下了,往日里我与叶家兄长也无甚交集,都是花婆与他见面最多,这事我阿姑可以作证,不然,今日也不能如此维护我。”
徐老太太一直是精神恍惚,听司聪提到自己,忙道:“这话没错,我儿媳妇一直谨守妇道,伯兄这点就放心吧!”
族长点点头,又劝徐老太太。
“徐家娣妇啊,你也别上火,那儿子终究是你的,过些日子他醒悟过来,也就知道你的苦心了,叫他们吃吃苦也好,也太不像个样子了。”
徐老太太鼻子一酸,泪水滚落而下,她是恨长子心狠手辣,不肯好好过日子,可是真到了这个地步,她不心疼是假的。
刚才那板子打在儿身上,疼在母心里啊!
徐老太太抽噎着道:“唉!都是我管教无方,纵的他无法无天,险些酿成大祸,还好族长伯兄肯留下那三个孩子的族籍,日后也还有个指望。”
族长摆手道:“我也不是那等狠心之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得了空也去劝劝,重新做人,把孩子拉扯大了,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徐老太太唉声叹气的摇头啜泣。
“唉!管不了了,那一家子已经恨上我了,怕是我这个阿母,也不愿意认了。”
族长安慰道:“这是哪里的话,来福终究是你的儿子,那王氏说的话不作数,你呀,先宽些心,不是还有二郎媳妇呢吗!”
司聪上前抚着徐老太太的后背,也安慰道:“阿姑莫要难过,日后,媳妇会孝顺阿姑的,您还有几个孙女和小孙子呢,我们一家好好过日子也是一样的。”
徐老太太眼泪横流,看向一排孙女,叹息着点头,又去抱起了哭累了睡着了的小孙子,笑的泪流满面。
回了家,天色已然将黑,司聪脸上还肿着,金花找了些草药给司聪敷上,便忙着去做晚饭。
徐老太太心力交瘁,搂着刚吃饱了又睡了的小孙子一起睡下,司聪坐在床边揉着被扭痛的肩膀。
外头有了动静,司聪抬眼望去,是花婆来了。
忙迎了出去,与花婆直接进了那两间西厢的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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