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想了许久,终于落下了第一个人名。
——爱新觉罗塔尔玛
在名字的后面,她写下今夜子时,梦靥时突发心悸而死。
剪秋是看着宜修写下这些内容的,剪秋对此很是怀疑,“侧福晋,这会不会是正院那位陷害咱们的?”
宜修:“是与不是,左右最迟明日一早就会知道了。”
剪秋:“是,奴婢会让江福海注意着大门那的消息的。”
觉罗氏是柔则的额娘,她若是死了,定会派人告知一声。
这一宿,宜修都难以入眠。
她盼望着,那**要管用才好。
她几乎是睁着眼到天明。
一大早剪秋就惊喜的过来禀告。
“侧福晋,乌拉那拉府传来消息,福晋昨夜晚间去了!”
“果真?”宜修赶忙拉住剪秋的手,“可知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心悸而死!侧福晋,那本——”
“嘘!”宜修赶忙拦住她的话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不要宣之于口。”
剪秋赶忙捂住嘴连连点头,随即又低声道:“侧福晋,如今,咱们终于可以为大阿哥报仇了。”
宜修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这定是弘晖知道我一心为他报仇,却不得其法,特意送来那东西来帮助我的。”
剪秋:“是,一定是大阿哥。侧福晋,大阿哥还惦记着您呢!”
宜修握着**,“剪秋,你说咱们该给我那位好姐姐选个什么日子呢。”
剪秋想了想,“不如就大阿哥的头七吧。民间都说头七之时,亡魂会回家吗?若是枉死之人,回来为自己复仇,也是很合理的。”
宜修:“好啊,那就头七吧,再叫我那好姐姐再多活几天,也好叫她为我那嫡母好生哭一哭。”
只要柔则难过了,宜修就高兴。
柔则的身子怀孕实属不易,在得知觉罗氏病逝之后她直接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等她醒来后,却还哭着求胤禛,想要强撑着身子回娘家给觉罗氏哭灵。
胤禛担心这一来一回的折腾,那孩子怕是都要有个好歹。
可也架不住柔则的苦苦哀求,于是胤禛就道:“宜修是你妹妹,就让她陪着你一同回那拉府,给她嫡母尽一尽孝心,也好照顾着你。”
柔则虽然不大高兴胤禛主动提起宜修,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而且宜修也确实应该回府给额娘磕头。
柔则和宜修难得一起回娘家,二人都换上了一身孝服。
这些年来,因有觉罗氏的手段在,那拉府上只有一嫡一庶两个女儿,就是柔则和宜修。
不过宜修在出嫁前意外得知,其实她那个阿玛费扬古早就在外面养了外室,还不止一个。这些个外室还都挺争气,个个膝下都有一个儿子。只是都瞒着觉罗氏罢了。
因为费扬古其实也知道府内这些生不出来的,小产的妾室其实都不是意外。只是觉罗氏到底是宗室之女,他无法休妻。为了给自己留后,他这才养了外室。
柔则跪在灵前,还在哭着诉说她阿玛和额娘有多情深,宜修听着险些笑出声。
她估摸着,怕是要不了多久,这些个弟弟们就要被接回府上了。
只可惜,这样能打脸柔则的场景,柔则本人是看不到了。
宜修实在哭不出来,毕竟觉罗氏有多恶毒她这个庶女是最清楚的。
不过这么多命妇都在,她也不得不装装样子,用沾了姜汁的帕子点了几下眼睛,这才红着眼哭了出来。
宜修做足了孝女的模样,哭得比柔则都还要大声。
就在宜修哭累了想要装晕的时候,柔则率先晕过去了。
宜修这个善良的好妹妹自然赶紧提出带柔则回府,找太医给她好好看看了。
如此,这灵也就不用哭了。
柔则是真晕过去了。
说实话,宜修觉得就她那身子,便是她不做什么,她十有**也是生不下来的。
当然,以后是没机会证实她的想法了。
柔则这一病就是三日,府医们都守在正院,也就免了宜修过去为柔则安胎了。
宜修等啊等,等到了弘晖头七的这天。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是个好日子。
宜修望着窗外,问一旁的剪秋,“你说这不刮风不下雨的,若是忽然降下天雷,将我那位好姐姐给劈死,钦天监还有督察院那帮人明日会不会在朝堂上参奏啊?”
剪秋抿唇轻笑,“贝勒爷便是再费心瞒着大阿哥之死,瞒着他和福晋的过错,怕是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啊。”
宜修:“你说的是。伺候我笔墨吧。”
宜修正要提笔写字,就见到了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那只通体白润的镯子。
这样的镯子她左手上也有一只。
宜修永远忘不了,这对镯子是她嫁过来的那日,胤禛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时他握着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说:“宜修,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宜修信了他的话,也爱上了他这个人。
可惜,昨日种种,都犹如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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