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委书记陆遇川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琢磨着怎么跟赵沧澜说这个事,人虽然是综治办的人,工作的内容却是伺候那些老头老太。
一杯茶喝完,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拿起电话打给了秘书董溪儿。
董溪儿在办公室,正与赵沧澜聊天,聊到开心处,董溪儿说了一个镇长黄良的笑话。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就说镇长黄良去饭店吃饭,点了一份红烧肉。等菜端上来后,他发现肉很少,就叫来服务员说:‘我平常总强调做事要扎实,要有料,你们这红烧肉可不符合要求啊。这肉这么少,哪行呢?’服务员很淡定地回答:‘先生,您点的是红烧肉,又不是红烧猪。’哈哈,你说黄良当时得多尴尬。”
赵沧澜笑得前仰后合,“你可别乱编排黄镇长。”
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董溪儿迅速接了电话。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些许遗憾。
“陆书记叫你呢,赶紧去吧,说不定有红烧猪等着你呢。”董溪儿笑着调侃道。
“瞎扯什么,你想吃红烧猪了,发工资我请你,”赵沧澜想了一下,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估计我的工作安排又泡汤了。”
说完仰天大笑出门去。
镇委书记陆遇川的办公室门虚掩着,这仿佛已经是约定俗成,还想把门常开或者紧闭着门门会影响他们工作似的。
赵沧澜轻轻轻叩门扉,三声清脆的敲击声在静谧的走廊中回荡。
此时,陆遇川正跷着二郎腿斜倚在沙发里,手中翻阅着收发员刚送上来的《江零日报》,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头。
“请进。”陆遇川的声音平静,连头都没抬一下。
赵沧澜推门而入,一阵冷气扑面而来,大早上的其实空调也没必要开那么低。
“书记,你找我?”
陆遇川阅毕一篇专家社评,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挂着微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赵沧澜,别客气,坐吧。”
“好。”
赵沧澜应声坐下,脱口而出:“书记找我,是不是我的工作安排有了眉目?”。
陆遇川没说话,反而指了指饮水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赵沧澜刚才在董溪儿办公室已经喝了足够多的水,此时没有喝水的**。
但他注意到陆遇川手中的茶杯已见底,便主动起身,拿起茶杯走向饮水机。
就在转身的瞬间,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江零日报》上的一个熟悉名字——见习记者程立雪。
赵沧澜心中暗笑,不禁感慨:这妹子,真是了不得,发展势头真猛,这么快就在大报上露脸了。
为陆遇川续满了水,回到座位上,却忍不住再次瞥向报纸上程立雪的文章。
《乡镇文艺黑幕揭秘:色情表演泛滥成灾》,文章的副标题《记者深入基层揭露乡镇文艺表演乱象》格外引人注目。
这妹子真是大胆啊,刚出道就揭秘黑幕了,也不拍被人打击报复。
正当赵沧澜想深入看一看时,只见陆遇川放下茶杯,眼神突然变得复杂,道:“赵沧澜,早上我们开了一个党委会,对你的工作安排有了决定。”
话说一半,陆遇川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神色中满是纠结与犹豫。
这个场景好生熟悉,这不是跟军转办王处长跟他说工作安排的时候差不多吗?
赵沧澜敏锐地察觉到了陆遇川的异样,心里猛地一沉。
陆遇川的脑海里,不断翻涌着会上关于赵沧澜工作安排的决定,心中虽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结果告诉赵沧澜,既怕伤了他的心,又对这个决定感到憋屈。
赵沧澜越看越不对劲,难道连综治办都容不下自己?
若真是如此,那黄良也太狭隘了。
自己身为国家干部,难道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若真被逼到绝境,大不了辞职不干,另寻出路。
去给大老板当保镖又何妨?以自己的能力,还怕找不到饭吃?何苦在这江洲镇受这窝囊气。
陆遇川看着赵沧澜,心中满是愧疚。
他深知赵沧澜信任自己,可如今却无法为他争取到一个更好的安排。
他纠结着该如何开口,尽量委婉一些,既不想让赵沧澜失望,又让他接受这样的结果。
难道这就是命?赵沧澜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时也不得不相信他母亲的迷信手段。
屁的迷信手段,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黄良也太阴险了,变着法子来整他,不干他一炮,就不是男人。
沉默片刻后,赵沧澜若无其事,微笑着说:“陆书记,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兜圈子,直说就好,我两世……”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妈的,差点说出不出世的大秘密。
他调整了语气,道:“我是在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什么恶劣的环境没经历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能活着,有个班上,我已经很知足了。”
“赵沧澜,你有种,真是条汉子!”
陆遇川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用力一拍桌子,铿锵有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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