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藜自顾自的往前走完全不在意她说的话,裴晴第一次觉得眼前帝王的深不可测,喜怒无常。
“就算我裴氏有错,那与陛下琴瑟和鸣的羡君也有错吗?他可是给陛下生了开国第一个皇女?陛下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女尊“女”这个字高于中性“子”,所有带“女”子都高于其他中性子、中性词。)
满殿之人惶恐不已,宋藜举步走到那张龙椅之上,熟稔的坐了下去,俯瞰着她,声音极冷。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裴家想要染指这万里江山就要付出失败了的代价,怎么裴卿稳居高位这么多年,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悟不出来呢?竟还指望着挟天家恩情予裴家一线生机。”
“痴心妄想。”
“传孤口谕,裴氏一族作乱谋反,勾结朝中官员结党营私妄图谋权篡位,罪不容诛,嫡系一支诛,旁系女子充隶,终身为最低等的仆,男子充伎,终身不得嫁,若谁敢为其求情,以同罪论处。”
此话一出,裴晴一眼望过去,往日那些受过裴家恩惠的门生此刻一个个一言不发,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像个鹌鹑一样,撇清关系的样子做的十足十。
无论世家如何费尽心机,千般谋划,都不及上面女子坐在那轻飘飘的一句话,这十个月,她裴家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明明只是一个登位不久的丫头,却如同在皇位上坐了几十年一般,强大的让人无法撼动,只要有她在,天下江山就只有一个主人,而染指她东西的代价,没有人能承受的了。
终身为隶,这对于百年的世家大族来说比死了还可怕。
裴晴此刻已经彻底放弃摆谱,她总算明白,从前她对待那些帝王的招数在眼前这个年轻帝王身上不管用。
宋藜不吃这一套。
年迈的她跪在地上,双目盍上,做了一个最庄重的叩拜礼。
“老臣愿以死谢罪,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看在羡君为陛下生下二殿下的份上,放过他们父女一条生路,饶过裴家其他无辜之人的性命。”
良久,没有声音,裴晴连忙说道。
“君后在小女裴妍那儿。”
“裴妍.....”
这两个字在宋藜的口中传出,像是地狱的判官,她缓缓的笑了。
哐当一声,青云殿的大门被撞开,张英提着剑一把将坐在最上首的裴妍拽到地上,正喝茶水的裴妍狼狈倒地,被张英拖拽着往外走,茶水洒了她一身。
禁卫军统领带着人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叛乱的禁卫军拿下。
裴妍像个小鸡崽子被拎了起来,张英的手劲极大,差点捏碎她的脖颈。
“君后在哪!”
“我...我不知道。”
裴妍竭力呼吸,没喘上一口气便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将她直接抽倒在地,一声骨裂,她的脸被抽歪了。
“啊!”
“裴晴那老贼已经交代了,君后是被你掳走的,还不说!”
张英一脚踹在裴妍的肚子上,脚上用力狠狠的碾压下去,裴妍面容扭曲,不断嘶吼想从张英的脚下逃走,身上的脚如同千斤之重,她越动越想死。
周围的宫人哪里见过这幅血腥的场面,一个个低头弯腰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说!”
落颜穿着一袭绯色衣衫款款走来,轻轻拍了拍张英的肩膀,笑得温柔。
“你呀,太粗暴了,万一死了怎么办?”
张英眉头轻轻皱起,脚下力道不减。
“你说怎么办?”
“对付这种人,当然要我来比较好了。”
落颜抬起手,两只手上面有二十根细长的银针,她缓缓笑了,那笑瘆人的很,张英一个激灵,她就知道落颜不可能那么好心,看着脚下哀嚎的裴妍,松开脚。
“交给你了。”
裴妍一口气还没有喘匀,便被人从地上架了起来,面带温柔笑意的女子,将一根筷子那般长的细针朝着她的耳朵放去。
“不!不!我说!我说!求你了......”
裴妍目眦欲裂,大声嚎叫。
“哦?那便说吧。”
“我的人快到上京时,一伙不知底细的人冲了出来将君后劫走了,她们穿着服饰十分奇怪,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落颜的手停下,那双狐狸眼中满是狐疑,眸中闪过茫然,思考片刻后,将钢针交给了手下。
“继续。”
“啊!”
整个院子充斥着撕破嗓子的嚎叫,听着都令人心悸。
半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裴妍也没有改口,落颜颔首看向张英,张英拧眉。
“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落颜神色凝重。
“那便更糟了。”
现在她们连是谁都不知道,一点眉目也没有,落颜心底有些发沉,陛下此刻的状态不是很好,如果祁朝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要天下大乱......
“让我.....见.....宋藜.....”
地上喘着粗气的裴妍用尽全身力气说着。
张英回头一脚踩在她的脸上,裴妍的脸陷了下去,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
“你还没资格见陛下。”
“我.....我有一封信,关于君后的,只有见了宋藜我才会说,不然就是死,我也不会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落颜笑呵呵道。
“陛下若是见到你这个掳走君后的罪魁祸首,难保不会动怒直接杀了你,你想要见陛下无非是想要求下你的这条命罢了,你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裴妍闭上眼睛一言不发连呼吸都变得浅淡。
“带去吧。”
“她这样子不见到陛下是不会松口的。”
金銮殿上。
所有大臣看到被担架抬进来的裴妍倒吸一口凉气。
一盆盐水泼向裴妍,整个大殿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声,裴妍睁开眼睛,抬起头,宋藜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她,那双眼中极冷极寒,她打了个寒噤,视线猛地一缩,裴晴的身体就在她的不远处,撞柱而亡......
那个压在她头上如同大山一般的女人就这般的死了。
“信在哪?“
裴妍喘着粗气强迫自己直视宋藜,她浑身都在抖,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我可以告诉你信的下落,但你必须答应我,放我一条生路。”
宋藜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她。
“孤放了你,你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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