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位于荆州、扬州、豫州三州交界处,西接桐柏山,东延霍山,东西绵延约七百余里,南北宽约三百余里,是长江与淮河的分水岭。
蕲春城北依大别山南麓,南临长江,南部平原,中部丘陵,北部高山,地形地势十分复杂。
而就在蕲春东北部的大山里,有一支兵马正在缓慢的前行。
“娘娘的,再这样钻山林,俺老沙就要变成猿猴了。”
队伍中一名相貌狰狞的蛮人将领骂骂咧咧地说道。
“少说两句吧,保存好体力,走出这片山林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听到抱怨,前方的一名文士一边指挥着蛮兵砍伐枯木,一边转过头来朝着身后的蛮将说道。
“老田,还有多久能走出这片该死的山林啊?”
那名蛮将已经无法忍耐眼前的境遇了。
“快了,侦查的兄弟说再往前就能看见蕲春的东门了。”
文士回答道。
“太好了,这一次俺一定要多杀江东兵,不然对不起这几天的辛劳。”
那名蛮将气愤的龇牙咧嘴,誓要将全部的怨气发泄在城内江东军的身上。
对话的二人正是沙摩柯和田林,身后紧跟着浩浩荡荡的五溪营士兵。他们正身处于一片广袤深邃的密林中,朝着蕲春城的方向行军。
在队伍最前方,一群勇敢无畏的蛮兵手持攀岩斧和砍刀,奋力砍伐着挡路的树木和荆棘,为后续部队开拓出一条可供行进的通道。
然而,由于身处原始森林之中,前行的道路异常艰难。一边要披荆斩棘地开路,一边还要保持行军速度,这使得整个队伍的进展变得缓慢而艰辛。
那天深夜,魏延等人商议出了一条计策,派出陈到、沙摩柯、田林率领着五溪营和第三营的一些兵士,从当晚扎营的营地往北隐蔽进入山区,然后在大别山的山林中绕一个弧线,他们的目的是到达蕲春城东门外的山林中。
这种翻山迂回穿插的方式,虽然让军队面临着极大的困难,但魏延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想要避开江东兵斥候严密地侦查,这是唯一可行的道路。
只有通过这种艰难的行军策略,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其不意地给予蕲春的敌军以致命的打击。
在崇山峻岭之间,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越茂密的山林,沙摩柯、田林轮流率领着蛮兵在前面开路,陈到在后方统领全军。
山林中充满着许多未知的艰难险阻,士兵们需要攀爬陡峭的山峰,穿越茂密的森林,还要应对各种自然环境的挑战。
好在蛮兵们自幼便在五溪的山林中穿行,又接受过极其严苛的山地训练,他们在这片人迹罕至、崎岖难行的山林之中,纷纷展现出了自己独特的看家本领。
无论是在陡峭险峻的山峰之间,还是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他们都能够巧妙地运用各自的本事,化险为夷。
那些原本难以逾越的险阻之地,如今也被他们铺上了一条条可供行走的小道,这些道路让后方的兵士们能更加顺畅地通行。
当他们经过大别山深处,这里山势险峻,树木参天,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但陈到、沙摩柯等人并没有被恐惧所吓倒,他们继续沿着山路前行,绕着弧线前进。
经过数日的艰苦跋涉,终于即将抵达蕲春城东门外的山林了。据前方侦查的蛮兵报告,这里距离城门不过数里之遥,可以清楚地看到蕲春东门的城楼。
“老田,让兄弟们休息会吧,吃点东西。”
沙摩柯望着疲惫不堪的兵士们,心中也有些不忍。
这段时间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他们没有吃过一顿热食,兵士们都是靠随身携带的馒头充饥。
这死面僵硬的冰冷馒头虽然能提供能量,但是它索然无味又吞咽困难,只能一口馒头一口凉水才能勉强咽下,有很多肠胃不好的兵士已经为这林中施加了不少的农家肥。
无肉不欢的沙摩柯虽然一顿嚼下了七八个大馒头,但是总感觉肚子空落落的,人也没有什么力气。
“老沙、老田,怎么停下来了?”
这时,后方的陈到见队伍停止了前进,便匆匆赶来问个究竟。
“不行了,叔至,要休息下,不然兄弟们受不了了。”
沙摩柯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啃着馒头说道。
“蕲春城那边有没有动静?”
陈到想起了临行前主公的交代,紧张地问道。
“一切正常,只有少数的骑兵进进出出,应该是敌军的斥候,我一直派人盯着呢。”
就在两天之前,田林便已经派遣出了数十位身手矫健、眼疾手快的蛮兵,他命令这些士兵去寻找一处能够监视蕲春城的高地,以便观察敌军的一举一动。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他们向自己汇报一次敌军的最新动态,通过这种方式,田林对于城内江东军的进出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那就好,主公和参军说过,等蕲春城的江东军主力调出后,咱们趁机出山夺取蕲春城,也不知道主公他们是怎么将城内的兵马调出的。”
陈到想起了魏延和庞统的叮嘱,心中有一丝疑惑。
“主公必有办法做到,咱们就等着收复蕲春城吧。”
田林对主公魏延是打心里佩服。
“可是主公身边只有赵凡和三千兵马呀,倘若遇上江东军主力该如何是好?”
陈到是亲卫营统领,肩负着保护主公魏延的重任,出征前在襄阳更是向军师徐庶承诺过不能离开主公身边半步的,可是主公偏偏让他带兵来深山中迂回穿插。
说是江东将领认识赵凡,如若赵凡不在,无法诱敌出城,可是主公身边的兵马少之又少,而这危险却说来就来。陈到不禁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主公是天神下凡,敌军岂能伤他分毫,叔至啊,快来吃点馒头。”
沙摩柯打个饱嗝,用手背上有黑诟的右手抓着两个大馒头递给陈到。
“不用,我这有。”
陈到也不再多想,席地而坐后从身上掏出馒头和水自顾自地吃喝了起来。
“主公发明的这个馒头好是好,就是有点干吧,要是在里面夹块肉就好了......”
沙摩柯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却还是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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