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马不停蹄地来姜府探病,看到姜燕宁趴在床上,脸色憔悴,毫无血色,不觉懊悔,“对不起,宁宁,要不是我向先生求情,你的名字也不会被添加伴读名单。”
如果宁宁不进宫,何来如此祸事?
姜雪宁垮着脸,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原来除了芷衣,还有燕临的手笔,怪不得姜雪蕙的名字被划掉,她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
但事情变成这样,说再多也是无益,毕竟也不是燕临的初衷,姜雪宁只是叹了一口气,表情流露出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原本重生回来,姜雪宁立誓改变自己的人生,弥补上辈子对燕临的亏欠,没想到勇毅侯府还没出事,她就提前遭受了算计。
要不是芷衣苦苦求情,姜雪宁觉得自己会死在皇宫,如今想想,依然后怕流冷汗。
“不关你的事,都是薛姝!”
姜雪宁摇头,对始作俑者一阵咬牙切齿,看向满是愧疚的燕临,提醒道,“燕临,我快要离京了,你多提防薛家,他们不会放过诋毁陷害你父亲的机会,以后…”
燕家日后凶多吉少,但她无法宣之于口,因为解释不了,只能隐晦地提醒一下。
燕临郑重颔首,薛远和他父亲在朝堂上对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他心里有数,没想到宁宁都这样了,还关心他家的处境。
姜雪宁做伴读的这段时间,燕临其实有机会去见她,文华殿离仰止斋很近,他有机会在那里听学,如果是从前,燕临肯定会三五不时地去给宁宁送温暖。
但他心里自从对皇贵妃埋了异样的情愫,燕临觉得对不住宁宁,一直逃避对方。
燕临准备离开时,姜雪宁拜托了他一件事,能不能在三日后约沈玠在白果寺见面。
“这是何故?”
燕临不解,宁宁何时与沈玠有了交集。
“我有自己的理由,还请你帮个忙。”
姜雪宁声音虚弱,但眼神坚毅,她上辈子抢了姜雪蕙的机缘,这辈子也要还了,至于沈玠会不会喜欢姜雪蕙,就不是她的事。
燕临见她如此,没有追问,只是步出房间,看到姜伯游等他良久,似乎有话要说。
姜伯游特地把他留下说话,颇为语重心长,“燕世子,看到你这样关心宁宁,我也放心了,宁宁如今这样,唯有你不在意。”
如今京城谁不知雪宁冲撞秦贵妃,导致贵妃意外落胎,遭了太后和陛下的嫌恶,姜伯游对贬官不甚在意,只担心女儿的婚事。
蕙姐儿成熟稳重,就算在京城寻不到好良配,去了凉州也可以重新物色,但是雪宁性子过于顽劣,名声差成这样,想找个不嫌弃她、真心真意对她的人家,唯有燕临了。
燕临愣了一下,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女声,语气格外抗拒决绝,“爹,我不会嫁给燕临的,你不要操这个心了!”
姜雪宁被婢女莲儿搀扶着起来,她猜到父亲会找燕临,没想到是托付她的婚事,慈父心,她能够理解,但她真不想嫁给燕临。
姜伯游温润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不悦瞪了姜雪宁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铁的意味。
“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姜雪宁咬了咬红唇,果断说道,燕临的确很好,但上辈子对方给她留下来的心理阴影很深,她最欣赏,暗自倾慕的人是张遮。
“你…”
姜伯游气得快要跳脚,这丫头怎么这样胡闹!
“姜伯父,还是尊重雪宁的意思吧,我先走一步。”
燕临没有被拒绝的伤感,狠狠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对姜雪宁也没了从前炽烈的喜欢,心里有了人,再娶宁宁,他做不到。
燕临前脚刚刚离开,姜雪宁后脚被送到闺房,不止姜伯游,姜母也匆匆来了,得知了事情的前后始末,知道她口中喜欢的人是张遮,不免对姜雪宁冷了脸,怒其不争。
姜母的情绪最为激烈,指着姜雪宁的鼻子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哪个姑娘家的婚事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况张遮被姚家姑娘退了婚,谁不知道他有克妻之名,根本没人和他议亲!”
“再者张家还有老母,家世清寒,连个仆人都没有,你是想嫁过去受苦吗?燕世子对你那么好,文武双全,哪里配不上你!”
姜雪宁不服气,犟着脖子和姜母争论起来,张遮很好,是姚惜没有眼光,不想嫁还抹黑别人的名声,她这辈子要么不嫁人,要么就嫁给张遮,谁也左右不了她的心意。
姜府吵吵闹闹,气氛沉闷,充斥着火药味,但影响不了琳琅在宫内的的悠闲日子。
谢危有重生的记忆和大批人手,暗自处理了公仪丞,紧密关注燕家的一举一动。
前世的勇毅侯府被薛家设计陷害,是因为有人找出燕家勾结平南王的罪证,不知是真是假,但小人的确有一个,正是周寅之。
如今的周寅之还是兴武卫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不显山露水,谢危提前整死他不要太容易,也算提前解决了隐患。
余下的时间,谢危除了在文华殿给沈玠他们授课,替沈琅出谋划策,便会去惊鸿宫给琳琅授琴,偶尔春风一度,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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