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坐着一架飞舟,这架飞舟是他问阴兵要来的。
跟着城隍的路径,很容易就找到了幕后黑手的位置。来到了太守府,杨暮客感叹。啊,太没新意了。又是这种当权者为谋私利不择手段的故事。
太守府的护卫用弓弩瞄准着飞舟。没有太守李颉的命令,他们并不敢直接射下空中的人。
恰巧朱哞双臂化作翅膀也从鸿胪寺飞了过来。
朱哞是个半妖,半妖也不是什么出奇的新鲜物种。中州多了去了。半妖的生存环境要比普通人更加严苛。要在官府备案,要在阴司备案。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监察。
李颉也知晓朱哞是个半妖,但半妖能敌过守卫军兵马么?答案是不能。史书里无数个反例,描述了妖精亦或是半妖与人族军队作战的后果。若论杀戮,人为魁首当之无愧。
李颉笃定朱哞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但事出意料。朱哞活下来了,还大摇大摆地来至太守府前。
朱哞落在太守府前,将外使令牌一把甩到门禁守卫的脸上。
“去里面通知你家大人,朱颜国外使欲求面见。”
“是。”
杨暮客所乘飞舟上落下,季通与许兰娘随在身后。朱哞赶紧上前作揖。
“下官拜见大可道长。”
杨暮客笑着点点头,“家姐一切安好,使节大人不劳挂心。”
朱哞听后一愣,笑笑,“道长一路走来下官多有耳闻,郡主有道长作伴的确无忧安全。”
从这话来看,朱哞并非因为贾小楼郡主身份尊重杨暮客。而是杨暮客的事迹让其另眼相看。那杨暮客这一路真的如此让人敬畏么?
抛开朱哞是否知晓杨暮客是个修士来说。在众多勋贵围杀何玉常之时,能保其一命,并且途中断人生死。这一点就足够使人敬畏了。要么杨暮客有先知之能,要么杨暮客有高人暗中庇佑。
出周上国走小路入昭通国,中间记录一片空白。能有比这个更离奇的么?西耀灵州之边国,妖邪在国境边上数不胜数,但他们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昭通国大难,大可道长又即刻南下赈灾,看似面临险情而不顾,但一路畅通无阻。又岂能以常人判之?
出了昭通国便再无消息,再入冀朝之时,竟然走得是金阕原。不论是从茫茫沙海走出,还是从南边妖国盆地走出。这道士都是有真材实料的。
所以,朱哞对杨暮客的敬畏是对能力的敬畏。这也是朱哞敢大摇大摆来至太守府兴师问罪的前提条件。朱哞无后顾之忧,自然要让李颉付出代价。
杨暮客伸手指了指那太守府匾额,“贫道掐算今日之事,源于此地。巧了朱哞使节来至于此,不若我等一同入院中问个清楚?”
季通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的手臂能化作翅膀,不时斜眼看看朱哞。朱哞也察觉了季通好奇的眼神,笑着点点头示意。
朱哞拉住杨暮客的胳膊,“大可道长乃是清修之人,不该与世俗牵绊。就由本官来打头阵,可否?”
杨暮客点了点头。“请。”
太守府官家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李颉穿好了衣裳,理了理鬓发。这间书房不可迎客,所以他缓步走向正厅。城隍的罪诏已经让李颉心如死灰。不过是几个苦主找上了门。他这官衣都披不得了,还有何畏惧?
太守府正厅灯火通明,李颉迈过门槛抬头看去。一个小道士上座,一旁站着朱哞使官,还有一男一女旁从。
李颉面露微笑,“本官是轩雾郡太守,夜深人静,不知诸位何时如此急迫,要急见本官?”
杨暮客翘着二郎腿,从袖子里掏出折扇敲打掌心。
一旁朱哞肃穆欠身作揖,“朱颜国派驻冀朝使节,朱哞,有急事询问太守大人。”
李颉看着上座的杨暮客,“不知这位是?”
朱哞伸手介绍道,“这位贵人是朱颜国郡主的弟弟,大可道长。”
李颉一副恍然如此的样子,“原来是大可道长,本官拜见大可道长。”说是拜见,却站直了身子,连抱拳迎礼都不曾。
杨暮客也不生气,拿着扇子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李大人快快入座,今夜事情颇多,诸多疑问还需李大人解惑。”
李颉撩起衣摆缓缓坐下,脸上好似露出了些许苦笑,而后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杨暮客用扇子敲着桌面,像心跳的节奏。这极度无礼行径李颉皱眉忍了。
杨暮客轻声开口,“城北鸿胪寺有匪人作乱,别院失火。不知大人可调兵前往救援?”
“竟有如此之事?本官还未接到消息……”
朱哞也附和道,“本使节的大使官邸也遭遇宵小偷袭……”
李颉怒喝,“本官治下竟有如此猖狂之徒,本官定要追查到底。”
杨暮客用扇端敲了下桌面,“不忙,还有后续。”
本来要张嘴问话的牛哞即刻闭嘴不言,一副任由大可道长做主的模样。
李颉赔笑,“道长还请继续。”
“贫道与随从出外避祸,竟有兵马一路追逐。一直追到了城西……幸好子时城西的城隍大人出面执法,拦住了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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