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和沈青大婚,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陈万言便是其中之一,这么多官员往方家去送礼金,自然瞒不过陈万言。
陈万言当然清楚这些人是冲着谁的面子去的,周楚,周衡器,周指挥使。
其他官员越是对周楚上赶着,陈万言越是如坐针毡,他很清楚,这些人希望周楚起复要对付的是谁,那不就是自己吗?
但要是让陈万言去闹事,他又不敢,毕竟有醉仙楼的前车之鉴,周楚还真敢再次把他抓起来,关进北镇抚司,如此一来,他就会颜面尽失。
以前陈万言一文不名的时候,倒也不在乎什么颜面,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秀才,该丢的面子早就丢光了,早就不在乎什么颜面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陈万言的身份不一样了,下面有无数看着他的官员,跟着他混的官员,这要是丢了面子,他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不过陈万言不敢,不代表其他人不敢,那些想拍陈万言马屁的官员自然清楚陈万言和周楚的恩怨,毕竟当初陈万言被北镇抚司抓走的事,知道的人还是不少的。
大部分人都不敢惹周楚,但总有些投机分子,觉得如今的陈万言权势滔天,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算什么?自己去为陈大人出口恶气,即便是因此被锦衣卫的人抓了,陈大人也会把自己捞出来。
别人不敢做的,自己做了,为陈大人出了气,以后陈大人能不器重自己?
一旦面前有了足够的利益,总有人敢于豪赌。
张俊便是其中之一,张俊不是文官,是个武将,从小纨绔,没什么本事,如今四十左右,也不过在中军都督府混了个百户。
顶头上司不是别人,正是陈万言。
中军都督府早已名存实亡,否则张俊这种草包中的草包也混不上百户。
陈万言刚任中军都督同知的时候,不论是张俊亦或是中军都督府的其他百户千户,都没太把他放在眼里,毕竟中军都督府什么情况,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的了。
说一句有名无实毫不为过。
张俊这些人相当于在中军都督府混个空饷,平日里也不用当值,原本他们这些人对往上爬是毫无**的,因为毫无希望。
直到这段时间,陈万言的权势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突然趁势而起,这让张俊这个草包看到了往上爬的希望。
他抓住机会就疯狂的拍陈万言的马屁,但如果让他送礼,他还没有拿得出手的,毕竟在中军都督府相当于领空饷,没有任何额外收入,想贪钱都没地方去贪。
他张家到了他这一辈没落的差不多了,当初他这个五军都督府的百户还是继承的他那个死鬼老爹的。
陈万言是什么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么多上赶着送钱的不往上抬,抬你一个一毛不拔的武将?
张俊一直在寻找机会,想着替陈万言办一件大事,如今方鸿和沈青大婚,张俊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早就想往上爬了,现在的这个百户,每年的俸禄就那么点,一家人过日子都干干巴巴的,但凡有机会往上爬,哪怕只是平调到一个有实权的百户位置上,张俊都觉得值了。
张俊清楚,此时的方府都是锦衣卫,但他就是要做给陈万言看的,哪怕因此被锦衣卫抓了。
一旦陈万言出手捞自己,这事就算是成了。
张俊喝了点酒,叫上了几个狐朋狗友,直奔方府而去。
“大人,我们的人抓住几个想要闹事的。”
陆万山来到了正和众人饮酒的周楚面前,低声道。
“具体身份。”
周楚说道。
“为首的是一个中军都督府的百户,叫张俊。”
陆万山恭敬道。
“中军都督府?陈万言不是中军都督府同知吗?先关进你们北镇抚司的昭狱,好好审一审,是不是陈万言派他们来的。”
周楚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正愁没理由对付陈万言呢,这不就是送上门的理由吗?
这些人是不是陈万言的人不重要,进了昭狱,他们只能是陈万言派来的。
陆万山自然也听出了周楚话里的意思,脸上出现一个会意的笑容,心中开始为陈万言感到默哀。
指挥使大人没找你麻烦,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烧高香,如今还不知死活的往大人手中送把柄,这不是找死吗?
当然,陆万山也清楚,这张俊未必是陈万言派来的,但他干这个事,肯定是想拍陈万言的马屁。
陆万山何等的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无论怎么说,这口锅陈万言是甩不开了。
“大人,我们夫妻二人敬大人一杯,这一年多,属下承蒙大人提点,内人能有今日,也多亏了大人,没有大人,就没有我们的今日。”
方鸿喝了很多喜酒,如今已经是脸色酡红,好在今日来的宾客很多都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即便不知道的,也只是觉得今日的方百户有些过于俊美了,俊美的像个娘们。
周楚听到这话,也没有端着身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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