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站在天寒地冻的长白山脚下,冷风吹来的那一瞬间,苏竹有种就地找个缝儿,钻进去睡觉的冲动。
“你还好吧?”吴三醒回头问道。
“没事。”
他很好,除了有点儿犯困。
吴三醒在当地找了个叫顺子的向导,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伙子,顺子牵着三匹马,咧开一嘴大白牙。
顺子看了苏竹一眼,“这两天都是晴天,两位老板来得正好,这种天气最适合爬山了。”
他们要走的不是被开辟出来的旅游路线,没有一个熟悉情况的向导带路,能不能找到地方先不说。
这山上到处都是被雪盖住的冰窟窿,要是一个不小心踩空了。摔死、冻死、闷死种种死法可谓应有尽有。
翻身上马,尽管大太阳正照在身上,但苏竹依旧感不到多少暖意,还好他之前贴了不少暖宝宝,让他不至于太冷。
感谢售货小妹,感谢暖宝宝救他狗命!
天擦黑时候顺子找到山上的废弃哨所,大雪把门挡住了一半,费力清理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进了屋子。
暖宝宝时效快要过了,火还没升起来,越来越低的温度让苏竹愈发困顿,苏竹拍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感觉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了,吴三醒好像在和顺子说什么,他一边说,顺子一边点头。
分明两人都没避着他,苏竹缓慢的眨眨眼,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说完,吴三醒递给顺子一张纸条,隐约有“吴琊”,“带路”,“苏竹可信”等字眼传进苏竹的耳朵。
“过两天吴琊他们就会到了,苏竹你到时候……”吴三醒话说一半,突然发现苏竹状态不对。
伸手在苏竹面前晃了晃,换来了一个茫然的眼神,皱皱眉头吩咐顺子,“快点生火吧,再晚一会儿他该冬眠了。”
顺子很快把火升了起来,在屋内逐渐回暖的温度中,苏竹渐渐精神起来,缓过这股困劲儿,突然反应过来,吴三醒好像说过他要冬眠来着。
正常人谁会这么想啊?谁家好人天冷的时候就冬眠啊?
又不是蛇……
嗯?
不对!!
这吴三醒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苏竹悄咪咪地看了吴三醒一眼,不出意外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冻硬的熟食被放在火上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苏竹味同嚼蜡的吃着,疯狂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辈子他没去什么太冷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冬眠,不过既然继承了蛇的部分特征,那冬眠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那不该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吗?!
为什么这辈子还会这样啊?!
他和原主像得跟一个人似的,难怪在那么多熟人面前,人设都没崩过。
可是还是想不通。
苏竹咬了一口肉,算了,不想了,得过且过吧,指不定哪天就触发记忆了。
半夜。
呜——呜——
外头狂风呼啸,经过窗户缝隙时发出尖利的叫声。
从睡袋里钻出来,给炉子里添了柴,苏竹被吵得睡不着,外头一片浓郁的蓝色,唯独火堆是红艳艳的暖色。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回荡。
这种时候人就会开始思考,那些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东西,都会心底里冒出来,然后在脑海里转啊转的。
苏竹想了很多,想起上辈子,想起这辈子,想了原主又想了自己,还有那莫名其妙但存在感极强的骨玉。
那些好的坏的可能,不停地在苏竹心头上转圈圈,枯坐到天亮,苏竹终于得出来结论。
这次回去他就金盆洗手,实在不行他就自首去唱铁窗泪,怎么也比被人抓去研究强!
什么骨玉什么人情,去他妈的吧!
他!苏竹!主打一个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