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竞宝会一连持续了三日,随后那北方商队清理完了货物后,便离城回去了。
宋长明也只有第一日前去凑了个热闹,往后两日都没再去往。
转眼,年关将近。
今年的宋宅再无半分冷清。
到了日子,前来登门拜访,送礼攀交情的各色人物络绎不绝。
一如当初宋父带着宋长明,拜访赵家时的景象,门庭若市。
那些消息灵通之人,都早早知晓现如今的巡甲司权力结构。
梁传山上位后,六个巡卫长中,最是重用之人便是宋长明。
论地位,赵德志已是昨日黄花,最当红的还得是这老宋家走出的少年英杰。
年仅二十的巡卫长。
今年,有太多的人想要攀附宋长明,与之结交,建立交情人脉。
但可惜,真正能与宋长明说的上话的却是不多。
为了避免人情债缠身,他所接受的重礼也少之又少,大多是直接问了对方所求之事,能解决才收下,但凡有丁点为难,他都是直接回绝了。
其他人想要与他建立交情,而事实上他本人也需要在郡城中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
有了人脉,有时候需要做什么时,就是一句话的事,方便的很,将来也不至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当然,这个人脉建立的过程,他也会进行适当的筛选,只挑合适的,有底线的人进行人情往来。
“祥云酒楼掌柜送的五坛上等百花酿,三百斤太原米......”
“李裁缝送的上好真丝绸缎五匹,瓷器三件......”
“镇威镖局送了北原上等良驹一匹,宝刀一件,玉器五件......”
“......”
宋母罗列了清单,按照宋长明所吩咐的,哪些人收下礼无事,哪些人则都退还。
即便没有照单全收,但到了晚间,宋长明手里还是多了许多的物件。
有美酒好米,也有真丝绸缎,玉器瓷器,乃至宝马宝刀。
别说,这些人选的礼物,大多也都是宋长明用得上的。
估摸着这些礼品,加起来的总价值恐怕也有上百银了!
尤其是那匹良驹,出自北方苦寒之地,无论是耐力还是脚力都极强,品相也极好,他十分中意。
虽说在城中当差,他不太能用上,但这就像是家中有辆私家车,哪怕日常积灰,今后也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还是当官好啊,我打拼了大半辈子,攒下的家当都比不了儿子今年所收这趟礼的。”宋父摇头长叹。
“爹,我的不就是你的,何必分的这么清楚呢。”宋长明不由笑道。
“这倒也是。”宋父也就随口一说。
自家儿子一朝得势乘风起,受人追捧再正常不过了。
“说来玉儿嫁过去也有些年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晚间吃饭,宋母忽而说道。
“兴许是怀明一直忙于差事,再等等看吧,早晚能怀上的。”宋父这般说道。
“对了,长明,今日来说亲的又有好些,都是城里家境不错的好姑娘......”宋母说着说着,又将话题转到了宋长明的身上。
如今日子好了,女儿的孕事和儿子的婚事,就成了她最操心的两件事。
“娘,不着急......”宋长明暂时还无心成家,当即东扯西扯搪塞过去。
饭后,宋长明在天寒地冻的院中,继续练武。
忽而间,福至心灵,长刀掀起一阵过去从未有过的锋芒。
点点银光洒在半空之中,宋长明出手越发迅速凌厉,身姿也越发轻盈灵动。
脑海中,过去日复一日的练刀心得,逐渐交织成一片,汇总出了一份全新的感悟。
这份感悟是如此完善,直接令他的刀功再上了一层楼!
嗡!
长刀轻鸣,好似无数飞鸟群起,飞动间激起成片的幻光,所卷动的风旋独特凌厉。
电光一闪间,宋长明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他刺出了多少刀。
在他的刀上,凝聚出了一股全新的刀势。
不同于断魂刀的阴诡,此刀势更加迅猛,如风如电,好似飞鸟投林,百鸟朝凤的浩荡声势!
宋长明脚尖轻点铁桩,一跃高过屋顶,投身月色银辉之下,照射下来的影子当真如一大雁。
紧接着,周身忽而侧旋,急速下坠,长刀猛地顺势斩下。
恍惚间,似有无数鸟鸣声,嘹亮高亢。
一刀落下,刀刃离地仅一寸停下,呼啸的刀风在院子的地板上猛烈刮过,久久未能平息。
宋长明缓缓起身,挽了個刀花,脸上洋溢笑容。
【飞燕式:小成(0/6000)】
经过又差不多半年的打磨,他的飞燕式终于小成了!
原本他估计得至少要到明年才有望突破的飞燕式,此番进度却是又超出了他的预期。
一套圆满境的断魂刀,为他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刀功基础,也是他速成飞燕式的根本原因。
恐怕那已经远遁的柳相南,也绝对不会想到,他传授给宋长明的武学,会被他这般快的练到有所成。
而达到小成境的飞燕式,这套高阶刀功,也终于被宋长明练出了刀势。
就威力而言,只能用质变来形容。
直到此刻,宋长明才真正体会到高阶武学与低阶武学之间,那明显的强弱之分。
宋长明将自己的断魂刀与飞燕式做比较,仅是初入小成境的飞燕式,论刀势的运用和招式精妙程度,已经要比圆满境的断魂刀高明了许多。
同样的一刀之威,高下立判。
飞燕式的百鸟刀势,将成为他新的杀招!
今夜过后,他的实力就又有了不小的增进。
这天正午,祥云酒楼。
宋长明与吕刚就坐一桌吃喝,另外还有六七桌,坐着各自的巡卫队成员。
不远处一个原本想吃霸王餐,吵着要赊账的蛮横食客,刚破口大骂两句,忽而注意到宋长明扫来的视线,脊背顿时一阵发凉。
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发一言,缴了餐钱就低着头快步离去。
“咦,以往这种闲事,你可不理会的?”吕刚怪道。
除非对方当众大打出手,否则一点口舌之争,他们巡卫根本懒得理会太多。
“家父爱喝这的百花酿。”宋长明随口道,看向窗外。
吕刚瞬间心领神会,这祥云酒楼的掌柜八成是搭上了宋长明的关系。
平日里,宋长明照拂一二也就合情合理了。
“哎呀,我也爱喝这百花酿,怎么就没人给我送些来呢。”吕刚摇头似是自语道。
宋长明没理会吕刚的调侃,他的注意力落到了窗外一名头戴斗笠之人。
此人身形矮小,步频急促,阴冷的视线瞥见迎面走来的几个巡卫时,他脚步一转,转眼就消失在了一处街巷口。
宋长明微微眯起眼眸,从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人有问题。
“吕哥,别吃了,功绩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