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那群黑衣人从腰间取下血气机弩,准心赫然瞄准的是街上的无辜百姓。
“嗖嗖嗖……”
漫天的箭矢扑射而出,好似蝗虫过境。
一个个百姓接二连三的中箭跌倒,发出绝望的哭喊声。
这其中不乏有牙牙学语的稚童,和苍烛残年的老人。
百姓中,也有修为傍身的武者,但在这种军用机弩下,根本支撑不了数息。
“是,是暗冰卫!”
“暗冰卫为何要屠戮百姓,我们做错了什么!”
“不,不,他们…他们是……”
这群黑衣人的穿着打扮,与都城的暗冰卫几乎一模一样,下意识便将其认做了暗冰卫。
然而,有人却发现这他们身上的暗纹是红色的日轮图案。
“是,是拂晓军!”
“姜王,姜王反了!”
一部分上了年纪的人,显然认得这支军队。
当初,就是这支与燕王甲字军齐名的军队将他们从前朝暴政中解救,如今这屠刀却斩向了他们。
一时间,整条街道惨叫连连。
普通百姓惊慌失措,除了跪地求饶,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明明几乎人人修武的兴朝百姓,却好似待宰的羔羊。
拂晓军的声明,和身边接连倒地的亲朋,让他们忘记了身上的武艺。
“救命,救……”
“别杀我,求求你,我爹是……”
噗!
一轮齐射之后,拂晓军抽出腰间长刀,杀向躲藏入屋舍的人。
屠刀落下,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不,不他们不是拂晓军,他们不是我兴朝人……”
黑衣人虽蒙着面,但眼眶四周的惨白皮肤,却显然与兴朝人不同。
唯有弱水堂外,数百暗冰卫,以及那些绑着自家主子来弱水堂求药的扈从,堪堪躲过了机弩的扫射。
这些高门显贵的扈从显然也不是庸手,二阶武者就不下十人,其中甚至有修内家的高手。
那之前吐槽晦气的暗冰卫小头头最先反应过来,目眦欲裂的看向悠然离去的马车,怒声呵道,
“保护百姓!”
说话间,数百身影齐齐跃出,与四周的拂晓军厮杀到了一起。
“国师!护驾,护驾!”
这时,远处的马车中,赵楚希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方才的机弩齐射,显然并未将他排除在外。
赵楚希艰难的爬出马车,腹部小腿皆已中箭。
国师邹行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他的身旁。
“国师,救朕,救……”赵楚希抱住邹行的腿,然而抬头看向邹行的表情时,却是一愣,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看来殿下也不傻。”邹行的脸上带着笑容,语气中满是讥讽,“只可惜,太迟了。”
“邹行!你要背叛朕!”赵楚希怒吼,死死抓着国师的裤脚。
“怎能算是背叛,这些年殿下共虐杀我阴阳家弟子四十七人,本座身为阴阳家首领,自该为她们讨一个公道。”
“哈哈哈哈哈!”赵楚希笑了,笑的十分狰狞,目光阴冷的盯着国师,
“没有朕,你真当你坐得稳这江山,豪门世家不会服你,儒墨道医不会服你,就凭你,就凭你阴阳家,还有那些蛮夷?”
邹行一脚踩在赵楚希小腹的伤口上。
旋即,赵楚希发出一声惨叫,连忙改口道,
“国师,国师,朕,朕有用,朕有……”
下一刻,一个与赵楚希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在邹行的身后。
“太子殿下,您这下可以瞑目了!”
“你……你……哈哈哈哈,你们赢不了的,你们赢不了的,那小丫头是李牧的女人,那杂种连……”
赵楚希面色癫狂,然而话还没说完,眼睛便是一瞪,口中的血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只见那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伸手穿过他的胸膛,将头凑到他的耳边道,
“殿下忘了,剿灭弱水堂,屠杀整街百姓,将罪名按在李牧的身上,这主意可是殿下想出来的。”
“他一人再厉害,又能如何?”
“咕噜噜,你们……你们……”赵楚希咧开嘴角,似乎再笑,眼中逐渐失去了焦距。
......
另一边,葛沛凝全力催动真气,却始终破不开面前的血牢。
按理说,此处没有地脉大阵,仅凭百余名暗冰卫的军阵根本控不住她。
何况他们已然去与突然出现的拂晓军拼杀。
葛沛凝实在无法理解,这血牢为何会如此坚固。
“大哥,这个女人不对劲!老四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街对面的屋舍内,六个披甲军士目光死死盯着葛沛凝。
他们口中说着冗夷的语言,随着葛沛凝每一次攻击血牢,他们的身体,便随之震颤。
“别废话,这女人留着我有用……噗!”
然而,为首的披甲男子话还没说完,口中便喷出一口鲜血,
“死的也行!用杀阵,杀阵!”
只见,血牢周身,凭空出现数百柄钢刀,向血牢中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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