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还未大亮。
葛沛凝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
看向一旁,还在熟睡的李牧,眸中的爱意毫不掩饰。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在被褥中一阵摸索。
抽出一条白色的丝帕,正是之前为李牧擦汗的那条。
丝帕上绣着一棵梅树,但那零星几点的红梅,明显是刚点上去的,墨迹好似还未干透,而且还点歪了位置。
葛沛凝看着丝帕上的梅花,脸上闪过一抹红霞,斜眼偷偷瞄向李牧,极具小女儿姿态的嘟了嘟嘴。
将丝帕小心的整齐叠好,藏于枕下,这才又往李牧怀中钻了钻,缓缓闭上眼睛。
但嘴角勾勒出的笑容,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
…
…
“夫君,起来用早膳了。”
李牧缓缓睁开眼睛,见到葛沛凝站在床头,明明未施粉黛,却比之前看着更加娇艳。
此时她已经换回了之前那身暗紫色的劲装,但头上的马尾,却盘成了发髻。
“妾身替夫君穿衣。”
李牧看着葛沛凝手中捧着的,正是自己进来前穿的那身黑袍,皱了皱眉,开口试探道:
“凝儿姐?”
谁知葛沛凝却是将衣服直接扔到了李牧头上,没好气道:
“臭小子,对你好点,怎么?不习惯?自己穿,穿好了出来吃饭!”
李牧三两下穿好衣服,便向外屋跑去。
结果刚跑两步,人却是愣在了原地。
这明显不是他昨日进的那间屋子。
李牧记得很清楚,昨日进的是一间布置极为讲究的屋子,做工用料,屋中摆设,都和他在燕王府住的极为相似。
但眼前这,明显是一间草胚房。
李牧安耐住心中疑惑,走向外屋,随后索性直接出了屋门。
果不其然,这里甚至不是之前那个叫鬼谷的山门。
“夫君,你跑来跑去做什么呢?”
李牧听到葛沛凝的喊声,匆匆跑回了屋子,焦急问道:
“凝儿姐,这屋子…”
“不清楚,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我看着还行,院中还有一棵梨树。”
葛沛凝小口抿了抿碗中的稀粥,无所谓的说道。
“你难道不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也出不去,我与夫君住在这里,不好吗?”
葛沛凝抬头看向李牧,眼睛一眨一眨的。
“好。”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开口笑道,
“我方才看了,虽然这屋子简陋了些,但屋前有小溪,屋后有菜地,最重要的是,屋中有凝儿姐,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李牧在葛沛凝的唇瓣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顺便带走了几粒黏在葛沛凝嘴边的米渣,点头称赞道:
“不错,凝儿姐的味道…额,手艺!真不错!”
葛沛凝没好气的冲着李牧翻了翻眼皮,将桌上的碗筷向他面前一推,语气柔和的说道:
“能再看到你,我本就无憾,何况如今还…”
说着,葛沛凝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便不再开口,低头喝着米粥。
李牧听懂了葛沛凝的意思,并没有将他原先没有进入三楼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没想到,葛沛凝的适应能力这么强。
不过想想,李牧便也能理解,就像他接受了穿越这件事后,就算发生再诡异的事,也都见怪不怪。
李牧心中思索,目光不由落到了屋外。
对于目前的处境,李牧有了大致的猜测。
那位叫做丘禾的前辈,能为人族牺牲自己,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奸诈之辈。
以李牧看尽古今各类小说的阅历。
这地方,若不是什么残魂执念,便是传承考验之类的。
想到此处,李牧猛的转头看向葛沛凝。
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比进三楼前,仿佛还年轻了几岁,完全没有昨日刚见时那副疲态。
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开口问道:
“凝儿姐,你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谁知,听到这话的葛沛凝,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抬眼看了看屋外,支支吾吾道:
“我,我,我没事,那..那,很舒服!可这才刚早晨…”
“哈?”
李牧原本没有这个意思。
但现在…
「要怪只能怪凝儿姐你太会撩了。」
李牧起身,直接将葛沛凝拦腰抱起,抬脚便向里屋走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好,刚好锻炼身体。”
只要葛沛凝没事,那李牧就更不着急了。
他一个练武的,再怎么也不能和丘禾那个修仙的硬磕,即便对方已经死了。
办法总要慢慢想。
但不能葛沛凝说她没事,就没事,李牧还需要亲自验证一下。
…
这一验证,就直接验证了三个月。
这些日子,两人当真过上了新婚小夫妻的生活。
整日腻在一起。
闲来无事,检查身体。
虽说快乐,是真的快乐。
但着急也是真着急。
然而就算李牧再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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