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轰隆一声,易中海脑海里就像是一个手榴弹在里面爆炸了一样。
强忍着镇定爬起身,面目狰狞的看着对方,想要以此吓唬住雷虎。
“哈哈哈,老东西,你想干什么啊?你不会是想吓唬住我吧?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背也坨了,头发全白了,颤颤巍巍的样子”。
“给你拿一根拐杖,往外说你是七八十岁的老头都有人信,你还要吓唬爷?给爷跪下,先磕个头认个错”。雷虎双手环抱,仰着头讥讽的笑道。
易中海这才反应过来,伸出了手掌在眼前看了看,看着手背上那皱巴巴的皮肤,回想着近段时间里身体越来越容易乏力,动不动就咳嗽以及在车间时经常气喘吁吁一副就要晕倒的样子。
我这么老了吗?我怎么会老得这么快啊?
“跪不跪啊?不跪那我可走了”。雷虎瞧见对方被自己三言两语的抨击愣在了原地,还伸出那张皱巴巴的手掌看来看去,顿时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你去保卫处.....你能有什么好处,我....我是轧钢厂的老师傅了,你想敲诈勒索我是吧,那你也不得好”。易中海深知这些人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
犹如当年贾东旭被下套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报公安,报保卫处,只有将人抓走,他们这些老百姓才能得到解脱,否则对方变会一直无止境的勒索下去。
哪怕家财万贯,也禁不起对方的挥霍,最后导致家破人亡,在被榨干之后,对方一样会变着花样的羞辱自己,甚至会食言举报自己。
所以当时他才会那么气愤,可如今换成他被敲诈勒索的时候,别说去举报对方,甚至想要付出代价堵住对方的嘴,才好拖延时间将佟月茹转移,藏起来。
“吓唬我?好好好,那你等着”。雷虎闻言,冷笑一声,在易中海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迈开步子直接就往轧钢厂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浑身紧张,手掌心不断浮现出汗水,心里一直在祈求对方只是装腔作势,马上就会停下脚步。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眼看雷虎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易中海这才慌了起来,急忙起身就往前跑去,担心叫喊声会引来其他人,无奈之下只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扑通一声,由如跑得有些急促,腿脚又发软,易中海以一个狗吃屎的造型摔倒在了地上,顾不上喊疼,手掌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爬起身。
“别走,别走了,我错了,雷....虎爷,有话好好说,我错了,我给你跪下认错”。
听到易中海在身后摔倒,雷虎头也没回保持着正常的步伐走着,直到易中海的求饶声在身后响起,他故意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停了下来。
“怎么,易师傅不是要我不得好吗?怕啦?你怕了是吗?老东西”。雷虎转过身看着狼狈跑来的易中海就是一顿嘲讽。
“这...这会有人路过,咱们回去那边说,回去那边说,有话好好说,虎爷,我过去就给你跪下,行吗?”。易中海这时候可拿不出什么老师傅的架子。
生怕对方转身就走,急忙抓着对方的手臂连连哀求。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了当年贾东旭跪在雪地里求他的那副场景,原来置身处地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害怕,惊恐,想要逃避,想要掩盖一切。
雷虎抱着手轻蔑的看着易中海,随着对方的膝盖逐渐弯曲,嘴角也越发扩大,脸上的笑意以及眼神中的得意之色尽显言表。
“我家里还有.....三百块钱存款,我都给你,你不要去保卫处举报”,
“哼,三百?打发叫花子还是逃荒的昂?你一个曾经的八级工,家底没个一万也有八千了吧?”。雷虎闻言,不屑的转过身吐了一口唾沫。
“我真没钱了,我以前徒弟家没户口,前些年我都掏空了家底帮他度过难关,后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真没那么多钱”。
易中海强行压下眼神的慌乱,一边试图博取对方信任一边飞快的想着办法。
“三千,我只要三千块钱,我就会离开北京,永远都不会出现,你的秘密也不会有人知道”,雷虎举起三根手指头晃了晃,笑意盎然的说道。
易中海瞳孔张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雷虎,心想,三千?三千块钱搁以前我能买你十条命了。
“不可能,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只剩下三百块钱了,真的,我不骗你”。易中海跪在地上坚定的摇晃着脑袋。
“老东西,你想用三百块钱堵住我的嘴?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八十多,三百块钱?四个月的工资而已,你给我演戏是吧?”。
“我没有演戏,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那么多钱,真没有”,易中海眼神坚定的看着对方。
“不可能,三千,少一个字,我都不答应,老东西没有钱你就去借,你一个八级工想找人借钱,不难吧?”。
“辛苦熬几年,这钱也就还上了,你都这岁数了,还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呢?”。
“你也不想儿子出生以后见不到你吧?又或者说,你也不想从一个大师傅变成过街老鼠,甚至是劳改犯吧?”。雷虎弯下腰,将脸靠近易中海轻声说道。
听到儿子两个字,易中海的手掌紧握成拳,眼神里闪过一抹挣扎。
是啊,他说的没说,什么都没有儿子重要.......
“两千,我去想办法借,今天先给你拿三百,你给我点时间,我去借钱也得要时间”,易中海眼珠子一转,顿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办法。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老东西还真有脑子,跟爷玩心眼子呢”。
没成想,话音刚刚落下就引得雷虎捧腹大笑,笑声里的那抹讥讽意味丝毫没有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