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叫伊莉雅,
我现在是……圣杯。
10:33:21
远坂时臣变回了原本的外形。
一想起在喝下吉尔伽美什的“返老还童药”之后,以少年姿态做出的那些可笑的事情,他就十分想完全不优雅地去抓乱自己的头发。
不过有个好消息,状态异常的人太多,反而没有人去在意他了。
首先就是Caster,以时臣作为深知圣杯战争内情的御三家身份,完全不知道圣杯之器还能由从者担当,而这位来自未来的从者正保持着圣杯姿态在宴会大厅里飞来飞去。
嗯,宴会,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爱德菲尔特姐妹之一所遗留的洋馆内举办的庆祝圣杯战争顺利结束的宴会,服务人员则由炼金人形以及宝石魔偶担当。
虽然严格来说这所洋馆的及其周边的魔术结界的所有者是时臣的母亲或姨母,但却由于肯尼斯和索拉之间的真挚爱情而被他们继承,关于归属问题可以等日后再商讨。
其次,是自己那个莫名成为了“天使”的弟子,言峰绮礼,比起整个人变形的Caster,他只是舒展开一对雪白羽翼,相比之下还能接受——才怪!
自己明明是以魔术师的教导方式对他进行指导的,为什么会变成教会方面的上位存在?之前通话时言峰璃正还透露说教会准备往这处“圣地”加派人手,自己到时候到底要不要欢迎他们?
最后,就是“无处不在”的Assassin艾米尔,时臣随便扫一眼大厅,就能看到至少五个艾米尔,尾随Rider的,抓着绮礼下摆的,追逐飘飞圣杯的,在餐桌旁纠结哟吃什么的,以及面壁发呆的。
原因的话,她在最终战时似乎燃尽自己的灵基召唤出了史上第一位哈桑,轻而易举地将邪神斩杀,但却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是那些有心智,有称号的化身不知为何不再出现,如今她所有的化身的形象都和艾米尔一致……智力程度也是。
相比那些真正奇怪的存在,自己只是套了一件宝石盔甲,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
10:30:24
“Rider,不,征服王先生。”
韦伯端着杯果汁,尝试向大吃大喝中的伊斯坎达尔搭话。
由于Rider非常喜欢保持实体化,在战争期间一直通过大量进食来补充魔力,新都和旧城区稍微大一点的餐厅和饭馆都被他吃了个遍,还好和肯尼斯老师结盟后就不必为钱发愁,否则……
“嗯?什么事,小鬼?”伊斯坎达尔顺手抽过一张餐巾擦了擦嘴,转向韦伯问道。
“Caster说晚宴后就准备接受大家的愿望,你的愿望还没有变吗?”韦伯看了看伊斯坎达尔即使坐着也比自己高的巨大体型,“获得在现世的肉身?”
“不对,是征服世界!哈哈哈!”伊斯坎达尔拍了下韦伯的后背,把他拍了个趔趄:“获得肉身只是第一步!”
怕的就是这个,韦伯暗自腹诽,这个世界可没有历史上的那么简单,虽然以科技为主,但仍然有魔术师协会、圣堂教会、死徒、幻兽、恶魔等等水面之下的庞大势力,伊斯坎达尔想要征服世界,恐怕刚刚开始第一步,魔术师协就会派出执行者把他“封印指定”吧。
“想要征服世界,首先要了解它对不对?”韦伯绞尽脑汁尝试说服伊斯坎达尔:“凭借圣杯灌输的现世常识一定是不够的。”
“嗯……这倒没错。”Rider点着他的大脑袋表示赞同。
“所以,等你获得肉身留在现世之后,不如跟我和肯尼斯老师回时钟塔学习一段时间以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韦伯一口气说道:“如果莫名多出来一个实力强大的人,很容易引起其他势力的警惕,也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
至于身份问题反而完全不重要,随便瞎编个名字,比如阿历克斯,不说时钟塔,就连肯尼斯老师都有办法把它变成档案中的真名。
“嗯……值得考虑。”Rider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10:28:52
对于Caster忽然从冬之圣女变成自己女儿这件事,卫宫切嗣还是有些适应不良。
毕竟她一直以来的表演非常完美,让人觉得“冬之圣女就该是这个样子”,所以即使被瞒过也理所当然,至于她刚和爱丽丝菲尔碰面就被揭穿这种事,只能归结为母女连心。
说起来,她每次前来救援自己,都会把一个哈桑的脑袋踩爆,毫无疑问,那是因为对自己不满而进行的刻意恐吓。
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切嗣就已经做好了牺牲妻子的准备——作为“圣杯之器”,爱丽丝菲尔一定会在最后化为毫无意识的圣杯为胜利者实现愿望。
“Caster,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许愿?”
“说了晚宴之后嘛,毕竟一次实现十几个愿望很麻烦,如果大家的愿望有冲突我还得协调。”
嗯……毫无意识……听着圣杯形态的伊莉雅被林好拦住后两人的对话,切嗣的眼角抽了抽。
不过,这倒是个好事,切嗣默默点燃一支烟,计划中原本必然牺牲的妻子可以存活下来,而仍在德国的女儿由于圣杯战争完全结束,未来也不会变成这个Caster,所以等于只是牺牲了一个陌生人而已——
咔嚓,切嗣嘴边的香烟被突兀飞来的两枚冰锥打成了一蓬冰雾,抬眼看去,只见黄金圣杯正慢慢地转回去,透过那蓬冰雾,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银发红眸的少女并起手指朝他呯了一声后轻快地转身,银发飞扬:不准在小孩子面前抽烟——她这么说道。
“唔。”切嗣感到自己的心脏忽然抽痛,下意识地伸手按住。
“你可真是迟钝,切嗣。”爱丽丝菲尔从切嗣的背后走来,默默地和他并肩而立,看着圣杯,或者说圣杯形态的伊莉雅飞远之后,才慢慢说道:“直到现在才承认,那不是什么陌生的英灵,而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我……”切嗣似乎打算说什么,但被自己的妻子所打断。
“我要许愿让她留下来,”爱丽丝菲尔语气低沉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伊莉雅在我们战败后具体经历了什么,但现在我们勉强算是胜利者,当然要尽可能地补偿她,她不是说可以为Rider制造现实的身体吗?那么让自己留下来应该也没有问题。”
不,很有问题,Caster要为Rider制造身体是以她会离开为前提的,毕竟现在她只吸收到了六个灵魂,普通的许愿绝对做不到同时实现全部参战者的愿望,所以她必然会使灵魂达到七个,打开通向根源的道路才能实现如此多的奇迹。
Rider的灵魂要留在现世而无法使用,Assassin似乎也有自己的愿望,只剩Caster自己,她“使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没有任何御主死亡”这个愿望已经完美达成,并且还要前往下一个“魔术师大量无谓死亡”的地方去继续拯救他人,完全不可能留下来,而爱丽丝菲尔因为太过担心暂时没有想透这点。
暂时……还是不告诉她为好。转了个圣杯看不到的角度,切嗣再次点燃一支香烟。
10:20:23
在宴会参与者逐渐适应这奇怪的氛围后,御三家和时钟塔的代表们开始商量起互相合作的事宜——主要是爱丽丝菲尔和索拉在谈。
男人们由于互相战斗时的矛盾,虽然并肩作战了一次,而且也没有了必须敌对的理由,但相互之间仍然看不太顺眼,于是开始就这场战争里各场战斗的具体情况开始复盘以嘲笑他人的策略,结果却发现,Caster在许多关键节点上都有所动作。
从结果反推行动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即使某些事情她做的隐蔽,但在场所有人都确信没有做过的情况下,毫无疑问就是她的所为了,并且她提前一年出现的事情也无法继续隐瞒。
伊莉雅所有的布局和行动,都是为了把战争的走向指引到此刻的结果——没有任何御主死亡。
而存留英灵的目标则有所失误,她似乎本来打算让Saber留到最后,结果因为额外两名英灵的出现而扰乱了计划,才使这场战争的结果出现了这样的结局。
这证明了她所知的历史上,第四次圣杯战争是正常的七名从者与御主,而原本的Caster则是会严重阻碍她“不让任何人死亡”这一计划的不安定因素,因此被第一时间排除。
原本圣杯形态的伊莉雅还饶有兴趣地听着,结果随着她的所作所为被逐渐分析出来,众人看她的目光也越发奇怪,终于受不了直接飞走。
“哟,龙之介。”金光闪闪的圣杯飞到洋馆的阳台上,发现了并没有参与讨论的雨生龙之介,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洋馆面前的小湖,于是飘过去出声打招呼:“想好自己的愿望了吗?”
“我想,”龙之介抬起头看着Caster化身的圣杯,目光似乎透过它看向了极远之处:“我想跟你一起离开。”
“哦,原来是——哎!?”伊莉雅吓得直接从金光闪闪的杯子变回了银发红眸的少女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