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陈见津面上萦绕着一股恶气般,李朝阳只管抓着他一只胳膊,带着他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刚好走到休息室门口,陈见津在背后狠狠甩开李朝阳的手。
“你闹什么?”
这话,毫无疑问是李朝阳问的。
陈见津眸底一沉,即便是再好看的琥珀色眼眸,在背光下,更显黯淡之色,无任何神采。
“你、走。”
陈见津吝啬得不想张嘴说话,只用唇齿间轻微的动静表达他此刻的烦躁感。
“陈见津,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李朝阳见到他这副死样子,心中亦是不爽感要溢出来,明眼一看,不就是陈见津对他女朋友有点那想法,却不敢有想法么?
只是他问过陈见津的意思,那会儿陈见津信誓旦旦说着什么,没意思呢。
反倒在这会儿大家都需要训练的节骨眼,闹脾气,更显得陈见津幼稚,无理取闹。
“不想。”
陈见津声音低沉了些,扭头正打算走。
“陈见津,你再这样下去,我真不介意和你痛快地打一架。”
“你似乎忘了,前些天外面混子来学校找你的事,不也是我摆平?”
是的,不知怎地外面又有一群混混在校门口蹲守陈见津,但好在他不在嘉宜美工作,免了被砸店砸东西的场面。
陈见津心里清楚,那群人分明是冲着他名号来的。
是陈樾在外面惹的一身骚,却让他来顶罪。
也是那一天,李朝阳似乎是刚送完宋想想回寝室,就听到队员呼救,李朝阳一到体育馆,陈见津就被一群男人围殴在地,嘴里咒骂着丝毫不给陈见津一丝喘气的机会。
最后,还是李朝阳亲自劝走了那群人,给青羽队重新带来安宁。
“我记得,是我的错。”
“既然你记得,你有想过假如那天是她被人围殴,你又该怎么做?还是想和人家硬碰硬?”
李朝阳声调暗哑阴狠,仿佛举例的是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声线内略微颤抖,还是被他听出来了。
李朝阳不愿宋想想受到这些伤害,他陈见津更加不愿。
邻家弟弟性子捉摸不透,李朝阳多年来还是明白陈见津心里最深处,尚存一些善念的,不然也不至于多年来一直被孟萍欺压践踏,也从未对孟萍做过太过分的事。
导致陈家一对双胞胎成为两个极端,一个是阳光帅气耀眼的校草,一个是校内无人敢惹的桀骜校霸。
可李朝阳每日不遗余力为宋想想编织人身安全的网,不是为了给陈见津这么一泄气而糟蹋掉的。
宋想想他是要一直保护的,至于陈见津……
“事已定局,她不想见你,你也过好自己的生活,才对得起你报的志愿。”
“你该休息了,给你放个假,明天不用来训练。”
陈见津一句话未说,被李朝阳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深知,李朝阳是站在为他好的角度,做的决定。
“多谢。”
最终,陈见津只丢了这句话,头也不回走进休息室。
他们打球在室内都喜欢换短款球服,打完球了自然都会去洗漱一遍,再穿回冬衣。
冬日里,室内与室外的气温是两个极端。
北兴还没到下雪的时候,窗外却泛起层层薄雾,似是有大雨即将倾泄的意思。
宋想想眼巴巴地看着天边鱼肚白的云朵,如吃尽了多道灰雾一般,由白转黑,层层叠叠的大灰云朵各不相让,宛如压城欲摧的前戏。
“怎么办啊?我们没带伞……”陈思雨嘟囔着,有些无措。
她们这会儿准备上大课,还是在大教室上的那种,天色突如其来的变化,不在所有人的预料中。
“没事的,先上课吧。”
宋想想安慰着说,北兴冬天少有的下雨天,或许今天的排练也不用去了呢。
正暗暗庆幸着,毕竟话剧的台词她已经和李朝阳对得很熟了,现在就差和苏筱竹他们对台词的戏份。
哪知底下同学传来一声喧哗,惹得宋想想和陈思雨也都往讲台那儿看。
来了一位西装革履,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一看就是位少见的帅气多金的男老师。
他们美术系,除了冯蕊有姿色外,其余的美术老师都是年纪比较大的。
所以,所有人见到讲台上的男人,都不自觉地发出哇塞的叹息。
“各位同学,想必之前张老师上的人像课大家都了解过吧,现在开始就由我来上,我叫温兆奚。”
话音刚落,整个阶梯教室寂静得无人说话,连呼吸声也都变得拘谨。
鸦雀无声,温兆奚轻轻咳了一声,声线变得清朗温润许多。
“大家不必紧张,还是像往常上课一样,张老师请了产假,就由我来为大家揭晓后续的人像课程了。”
随着温兆奚侃侃而谈般不惧任何目光上课,底下女同学有的甚至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也不为所动地讲课。
宋想想实在佩服这位老师的毅力,毕竟他讲的这门人像课还是挺难的。
不过学了半学期的画画,宋想想还是掌握了个大概,即便周围窃窃私语着温兆奚穿的西装属于哪家名牌,宋想想亦雷打不动地记着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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