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忠站在自家院子里,手里捏着一根烟,望着刚盖好的制衣厂大门发呆。
他知道,厂房已经准备好,机器也到位了,万事俱备,只差工人了。眼下的情况让他心里有点焦急。
“吴春玲,过来。”他朝院子门外走来的吴春玲招了招手。
吴春玲提着菜篮子,听到喊声,赶紧加快脚步,心里知道陈德忠这几天为厂子发愁,怕是又有事儿找她。
“啥事儿啊,德忠哥?”吴春玲笑着问,她一直敬佩陈德忠的聪明和魄力,能跟着他做事,心里也挺踏实。
“厂里现在缺人,才几个人,忙得过来啥?你得帮我想办法,把以前那个厂子的人挖过来。”陈德忠掐灭了烟,语气里透着点急躁。
吴春玲一听这话,眉头一皱,声音有些为难:“德忠哥,这挖人……不好吧?万一人家说我挖墙角呢?”
“说闲话?哼。”陈德忠轻笑了一声,语气不紧不慢,“你就这么告诉她们,咱们这边工资一个月一百块,包吃包住,条件比那破厂好得多。
你不用说让她们过来,只说咱这边的待遇,她们自然就会来找咱。谁会跟钱过不去?”
吴春玲抿了抿嘴唇,低头想了想。她在那个老厂里干了那么久,跟工人们都熟悉,这事要做得巧妙点,也许真能挖过来不少人。
“行吧,德忠哥,按你说的办。”她点了点头,神情坚定了些。
陈德忠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儿交给你了,你放心,没人会说啥闲话的。她们来不来,全凭自愿,你又没逼着她们。”
吴春玲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她知道,厂子刚开,陈德忠全靠这批工人撑起来,能找到的人越多,厂子的活就越顺利。
接下来的几天,吴春玲到镇上买菜、走亲戚时,巧妙地跟老同事们“闲聊”起来:“诶,你们现在还在那边厂子干活呢吧?听说你们工资一个月才几十块啊?唉,真不值当。”
话一出,对面那些工人们果然露出些不满的神色。几十块钱的工资,确实干得心累。
“要我说啊,咱这边条件多难,有些厂子早就给一百块一个月了,还包吃包住,你说,这差距得有多大啊。”吴春玲不动声色地继续放话。
几个工人听了,眼神变得犹豫起来:“哪儿有这么好的活儿?”
吴春玲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听说陈德忠那边厂子就这样,不信你们自己打听打听。”
这话一出口,工人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期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考虑吴春玲的话。
“不用我说吧?一百块的工资,包吃包住,这条件可是金饭碗了。想来就来吧,我还没说呢。”吴春玲轻松地笑了笑,转身就走,留下一群心动的工人。
几天后,陈德忠果然发现,厂里的人数开始多了起来。那些曾在老厂里干活的熟面孔,现在一个个出现在他厂子门前,有的甚至带着家人一起过来。
“德忠哥,你这法子,真行!”吴春玲回到厂里,看到新来的工人们,脸上也忍不住笑开了花。
陈德忠靠在门框边,眼神凌厉又透着几分得意。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
陈德忠最近没什么别的事,干脆天天去村里转悠,走家串户地打听谁会做衣服。
白天他背着手,漫步在村子里的土路上,听着村头的狗叫声,闻着路边庄稼地的泥土气息,遇到人就随口一问:“咱村谁家裁缝手艺好啊?”
村里人一听是陈德忠在问,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德忠啊,你找人做衣服呢?找我家那口子吧,她在镇上那会儿就做了好几年了!”
还有人自告奋勇地介绍:“我媳妇手艺也不错,要不去试试?”
陈德忠名声大,在陈家村乃至整个清河镇,他的名字如雷贯耳。
乡里乡亲都知道他是个精明能干的大人物,手底下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开按摩店、养鸡养猪,现在又搞制衣厂。
陈德忠请人,那可是个金饭碗,大家心里清楚,他从来不小气,给的工资高,待遇也好,绝对不会拖欠工钱。
“工资一个月一百块,还包吃包住,随便吃,不限量。”陈德忠这话一说出去,村里那些能做衣服的人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赶得上在外打工的收入了,况且在家门口上班,还能照顾家里,吃住全包,划算得很。
不到一星期,制衣厂就招来了四十多名工人。
工人大多是村里的中年妇女,手脚麻利,技术熟练,也有一些年轻姑娘,想趁着在家能赚点钱。
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虽说岁数大了,但做了半辈子手艺,还是有两把刷子。
吴春玲负责给这些新来的工人们培训。
她站在厂房中央,指着一台崭新的缝纫机,耐心地给大家讲解操作方法:“这机器虽然新,但跟咱们以前用的差不多,操作简单,主要是这线头要注意,别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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