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奴愚钝,倒是有些看不出来。”
稍稍犹豫了一下,洪公公说道。
“你想一想,若是李清明为知县,谁最得利。”永炎帝说道。
“呃……,应该是小郎君了。”洪公公说道。
“这便是了,这个臭小子啊,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即便是他去京兆府告状,也是有意为之。”
“怕是这个李清明,也是受了他的指点。所以在王有福一案中,闭口不言他人之过,好算计啊。”
“陛下,老奴倒是不懂了。若是李清明也想谋县令之位,不是应该多说一些方好?”洪公公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哈,这便是那小子厉害的地方。”永炎帝大笑着说道。
“他知李清明跟王相有怨,若是李清明上窜下跳,王相怕是要从别处选一人。如今他缄默不言,王相只会以为他已经被消磨了锐气。”
“经此一事,稍后再派人提点一二,这便是王相的好门生了。哈哈哈哈……,有趣、当真有趣得很。”
“若是朕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细,今日怕也是一脑门子的浆糊。嘶……,阿公,扶一下朕的胳膊,酸痛得很。”
“陛下,日后可不要再操劳了。”洪公公心疼的说道。
“陛下,安福公主前来请安。”
这时候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快宣。”
永炎帝赶忙说道。
心里慰贴得很,以前哪有这样的场面啊?
“诺”
小太监赶忙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领人。
“阿公,尚食局的新菜研制得如何了?”永炎帝问道。
“陛下,老奴有罪,还是不得其法。”洪公公赶忙说道。
“哎……,你何罪之有,实在是那个臭小子太可恶。”永炎帝叹了口气。
“诗竹见过父皇……,父皇,这是怎么了?可要昭御医?”
走进来的夏诗竹请安后发现自家的父皇被洪公公小心扶着胳膊,心中便有些担忧了。
“无妨,昨日批阅奏折忙得晚了。”永炎帝咧了咧嘴。
真实的原因当然不能说啊,能告诉自己的闺女,昨天帮个臭小子摔酱块子来着。不仅仅现在胳膊酸痛得很,抬着都费劲,就连昨夜都没有睡好呢。
“父皇,即便朝中事务多,也是要爱惜一些身子的。”夏诗竹有些埋怨的说道。
“无妨、无妨,若是今日无事,便陪朕用膳吧。”永炎帝轻声说道。
努力维持着脸上平静的表情,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期盼。
“嗯……,那好吧。”
夏诗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阿公,快去通知尚食局,炙羊送过来。”永炎帝大喜望外,都忘了自己还在努力扮矜持呢。
“老奴这就去。”洪公公也是眉开眼笑。
“公主殿下,老奴去尚食局,还劳烦公主为陛下煮些茶汤润口。刚刚散朝,老奴还没准备呢。”
“嗯,阿公先忙吧。”
夏诗竹应了一声,到边上忙活起来。
其实在早前的太子府中,夏诗竹是经常给那时候还是太子的永炎帝煮茶汤的。
只不过在永炎帝真正为帝之后,父女间的感情慢慢就有了变化。
现在的永炎帝看着闺女又能给自己煮茶汤了,眼窝子都有些潮。
“父皇,诗竹想着闲着也是无事,若是在外做些营生可好?”夏诗竹轻声问道。
“你要那处宅子便是为了这个啊?若是喜欢,内侍省那边不是也有现成的营生吗?”永炎帝好奇的问道。
“内侍省管着宫中开销用度,诗竹不想跟内侍省扯上关系,让人说三道四。”夏诗竹说道。
“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永炎帝叹了口气。
哪里听不出闺女话语里的刺,可是他也很无奈啊。
国库不丰,内库就丰了吗?
现如今的内库都是由珍贵妃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宫里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你指望户部给调拨钱财供应花销?那是在做梦。
那些朝臣们都会跟吃了药一样的跟你反驳,根本指望不上。
“嗯……,其实也不做什么,就是闲着无聊。父皇,请用茶。”
夏诗竹说着舀出来一小碗茶汤,端了过来。
“嗯……,今日之茶有些清淡的感觉,不错。”品了一口后,永炎帝笑着点了点头。
“嗯……,诗竹就是觉得,应该换个喝法,才能真正品出茶之美。”夏诗竹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
多少也是有点心虚,这可不是她发现的,而是在陈文轩的家里边喝过一次之后,反倒有些念念不忘。
永炎帝一愣,这个话听着咋有些耳熟呢?
是了,跟那个臭小子家中的茶汤差不多。只不过那个臭小子的茶喝着更加的清苦,还是闺女煮的好。
“诗竹,打算做些什么营生啊?”永炎帝问道。
“嗯……,先不说。也是交由别人做,等做成了再说。”夏诗竹又犹豫了一下。
这反倒让永炎帝心里边痒痒得不行。
对于这个闺女,他太了解了。以前是外柔内刚,现在是内外皆刚。能够让她有些顾忌的营生,究竟是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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