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担心呢吗?”陈文轩乐呵呵的问道。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懒得理你。”程蝶衣羞得不行,赶忙扭到了一边去。
“胖胖,还有别的状况吗?”陈文轩接着问道。
“别的状况?这倒是没有了。”郭有财说道。
“不过应该跟忠伯说的差不多,他们看出来咱们采购蜀黎是为了酿酒。怕不是为了耗尽你的钱财?”
陈文轩点了点头,“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二房那边,现在也是有些捉襟见肘了。我就纳闷了,他们占去我家这么多便宜,钱都花哪里去了呢。”
“我的轩哥儿哟,咱先别管他们咋花钱的,咱先想想辙啊。”铁牛都着急了。
“多好啊?有便宜的蜀黎买,为啥不占这个便宜呢?”陈文轩乐呵呵的问道。
“胖胖,照着现在的收购价往下压两成、三天之后,再压一成。我看他们能有多少,又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他们赌我用蜀黎酿酒肯定酿不出啥来,然后就利用咱们贪小便宜的心理,诱惑咱们多买一些。可是我要是酿成了呢?”
“还有啊,猪的收购,咱们不用偷偷摸摸的来了,咱们就大大方方的来。价格可以适当的压低,第一批就照着三成往下压。”
“先收个几十头之后,再压下一成或者是一成半。反正这是便宜啊,要是不占的话,真的对不起他们。”
“轩哥儿,我倒是能够理解蜀黎是他们故意放给咱们的。可是猪的话,就算是再那个啥,人家也不愿意便宜卖啊。”郭有财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是有人帮忙吗?你就信我的,准没错。”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郭有财张了张嘴,好歹家里也是正经经商的。他是真的想不到,那些人为啥会赔钱卖。陈家二房那边给帮忙?这是不是有些扯。
“好了,咱们也回去吧,还得给蝶衣妹妹做些好吃的。”陈文轩招呼了一句。
“我又不是芍药。”程蝶衣撅嘴说道。
“那也无妨,回去以后也可以探讨一些救人之法。”陈文轩一本正经的说道。
“懒得理你。”
程蝶衣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陈文轩呢,就屁颠颠的跟上去。
看得郭有财和铁牛无奈的摇头,反倒是忠伯捋着胡须很欣慰。
盼着少爷快些成家,赶紧开枝散叶啊。
而刚刚被他们讨论的陈家二房呢?现在也在隆重的招待着客人。招待的不是别人,正是良酿丞,薛广友。
“薛大人,我家新酿的酒如何?”陈家家主陪着笑脸问道。
“还算可以吧,就是火气有些大了。”薛广友浅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酒牌而宴请我。若是还在你们陈家大房,自是无话可说,毕竟是先帝钦点。”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有旧不假。薛某也仅仅是个从九品的小官,上边也有着很多的大人。”
“而且现如今往宫里送酒,也都是乔公公在负责。本官因为整日里办差,倒是能跟乔公公说上话。”
“薛大人请放心,也知道薛大人为了酒牌之事整日操劳。”陈家家主赶忙说道。
“备了一些茶饼,留着薛大人煮茶汤喝。可是不好寻的茶饼,薛大人自己享用最佳。乔公公那边,也请薛大人帮忙多美言几句。”
“哎……,谁让咱们有旧呢?那陈家大房也太不会做事。最起码,今年他们家是别想拿到酒牌了。”薛广友说道。
听到他的话,陈家人面露喜色。
“至于你这边呢,我尽可能的多跟乔公公求上几句吧。乔公公子孙多,也都得照看一二。”薛广友又补了一句。
“有劳薛大人费心了。”陈家家主陪着笑说道。
“成了,就说到这儿吧。今年的酒牌啊,抢得可是真热闹。哎……,整日操劳啊。”
薛广友丢下一句,背着手溜达的就往外走。
哪怕陈家二房的父子三人对他的趁火打劫恨得牙痒痒,却也得点头哈腰的赔笑送出门。
“这人真是贪得无厌。”
等薛广友上车走远,陈文才骂了一句。
“哎……,多事之秋啊。那吴知若能在京兆府牢房内照看一下文华吗?”陈家家主问道。
陈守旺的脸色也变得焦急起来。
“要钱,最少五百贯,能让文华不遭罪。”陈文才苦笑着说道。
“而且听他的意思,这一次文华是真的完了。轻则流放、重则砍头,说是那王有福攀咬得厉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文华身上。”
“家主……,就、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陈守旺抹着眼泪问道。
咋说也是他的儿子啊,现在竟有了这样的遭遇。
“哎……,我虽然也想照顾文华一下,可是现在家里也没剩下多少了。”陈家家主叹了口气,腰也弯了下来,一瞬间都苍老了许多。
“家中事你们也都知道,这些人肯为咱家办事,都是拿钱给喂出来的。上一次又被那吴知若等人给敲去了一大笔,纵然有万贯家财,还能剩下多少?”
“文华这一次,就自求多福吧,也算是为咱家做的贡献。那些人说话,都得两面听。文华罪不至死,顶多流放。”
“咱们现在花钱,还不如等定案之后,花在刀刃上。这一次咱们家只要能够拿下酒牌,那个孽种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家主,那……总归让文华吃上几顿饱饭吧?”陈守旺又争取了一句。
“好吧,这些事情让文才去打点就好,你不宜露面。”陈家家主稍稍考虑了一下说道。
听到他答应下来,陈守旺可谓是大喜过望。
哪怕陷害陈文轩的事情是家主拿的主意,现在也得让自己的儿子把事情给扛下来。
他也心疼,可是没办法。
因为他也知道,现如今的家里是真的没剩下多少钱了。
往年还能从王有福那边占些便宜,找补回来一些。这次为了让王有福不咬出更多的人来,也给送去了不少钱。
这些人都是趁火打劫的,拿钱的时候谁都不手软。
毫不夸张地说,现如今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唯有拿下酒牌,才能够转危为安。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对于陈文轩就更加的恨了。
没有他,自家能有今天这般凄惨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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