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雪雾散尽,冰面上露出了朵朵血花。
不知何时,一辆雪地车横在了他的前方,驾驶室的车窗落下,一个陌生的男人满脸戏谑地冲他说了句:
“真是好大的一出戏!”
没有任何犹豫,他下意识地想要举起手中的金属手枪。
只是还不待他举起手来,一枚硬物自男人指尖飞速弹出。
下一秒,他便感到手腕猛地一抽,金属手枪瞬间落地。
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瞬间冲散了所有思绪,待他稍回过神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于他面前站定。
一条绳子从天而降,灵活如蛇般在他身上绕了一圈,整个人便再难动弹分毫。
同时,一股巨力落到他的腿弯处,身形猛地一颤,整个人双膝跪倒在地上。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行啊,老陆,一看就是没少干过这事!”
云墨率先从车上走下来,一脸玩味地笑道。
陆逐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没回答。
那可是没少干。
平日里,某人都是大衣一披,只管装逼。
剩下留给他的净是擦屁股的好活了。
言语之间,其余人已经从车上出来,当看见小心翼翼护着萧无劫走下来的楚璃月时,维托·罗索的脸算是彻底黑成了锅底灰。
眼前的众人中他认识两人,一个是先他一步盗走三号试剂的云墨,还有就是处处让他吃瘪的楚璃月。
没想到两个最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人竟然是一伙的!
云墨:是吧!我也没想到!
脸色阴沉地盯着楚璃月良久,他阴恻恻地开口:
“楚小姐,真是难为你自导自演这场好戏了,绕了这么一大圈,该不会就是为了把我引入这里擒住我吧?”
“你也配?”
轻搂着萧无劫,楚璃月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讽刺,甚至眼神都不愿多给他一个。
她进入这里纯粹是不知道云墨的真实身份,想要尽快追回试剂,回去陪自家的宝贝。
他虽有点本事,但她若想杀他,也不比杀一只鸡难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萧无劫要求停车,似乎对他有点兴趣,她都不屑多看他一眼。
从他敢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他便注定已无活路,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挑战这片人间绝地。
维托·罗索后槽牙都忍不住地咬在了一起,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女人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
从前就有过一个贱女人这样,眼前的这个女人比那个贱女人更惹人恨。
就在他暗自愤恨时,萧无劫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随后缓缓走至他身前蹲下,眼神深邃地打量着他。
维托·罗索也不由得微抬阴沉的双眸,打量起蹲在他身前的萧无劫。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容颜近乎妖孽,完美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尤其是眉宇间那抹病色,平添几分勾人心神的易碎感。
他自认自己的样貌已是难寻敌手,但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似乎还要稍逊几分。
看他与楚璃月那个女人亲近的样子,想来就是她那位男友无疑了。
“楚小姐看着高冷,没想到还好这口——”
话还没落下,他突然猛地一蹙眉,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的萧无劫,鼻尖轻轻抽动,声音阴冷得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你身上的味道哪里来的?”
拉起大衣的领子,轻轻嗅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萧无劫目光微闪着望向他,并没有回答。
一直被楚璃月抱着,这件衣服沾染了一些她身上的玫瑰香味,还有一些便是林青衣亲手为他调制的有助睡眠的檀香。
“说!你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见萧无劫目光淡淡,不作回答,维托·罗素情绪异常地激动,声音狠绝,眼眶欲裂。
眼前人身上的檀香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只有那个贱女人能调出这种味道,他绝不可能认错。
眼前的人绝对与那个该死的贱女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他情绪有些难以自治时,突然感觉眼前人眼底泛起了几缕诡异的光华——
良久,萧无劫长身而起,定定地站在维托·罗索身前,面部藏于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看清表情。
轻轻吐出一口气,冰天雪地之中,迅速化为一缕白雾,随风消散。
片刻,跪在地上的维托·罗索眼里稍稍恢复了些神采,眼神一时有些茫然。
感觉到自身笼罩于一片阴影之下,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上方。
“说说,你想怎么死?”
萧无劫的声音平静的如一汪死水,却泛着让人心底发寒的幽冷。
脑海中,掠夺的记忆如电影画面般一幕幕闪过。
那道熟悉地纤细身影,那时她似乎还不喜欢穿旗袍……
God基地中一次次的阻挠,让楚璃月迟迟脱不开身……
还有那场爆炸,面色惨白,嘴角溢血的楚璃月赶至三号试剂的储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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