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城市吹着燥人的热风,一切都变得懒散起来,彪哥坐在赌桌旁,透过窗子依稀能眺望到街边慵懒的路人。一桩赌局,十赌九输,而彪哥却是赌桌上的常胜将军,但今天,与他对庄的是当地有名的混混——黑豹。
和往常一样彪哥继续他的赌局神话,从黑豹手里轻松赢走了三千块。有了钱,男人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找女人,除了满足正常生理需求,更重要的是从征服女人的快乐中获得成就感。
钱包鼓鼓的男人从来就不缺女人。彪哥的床上从来就是女人不断。每次从赌场上回到家,他便急不可待地宽衣解带,鏖战到深夜。在他眼里,男人就算死在女人肚皮上也是值得的,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一天,和往常一样的赌局,彪哥大胜黑豹一万块,而这次黑豹却翻脸不认账,怎么办,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纵有一万个不乐意,黑豹不得不把他的捷达车作抵押。
两天后,黑豹最终还是抵赖了,他找到彪哥,恶狠狠地要他还车,彪哥如今正值人生顶峰,底气十足,当然不从。
一声犀利的酒瓶碎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黑豹恶狠狠地用啤酒瓶撞击彪哥的头部。因为毫无防备,彪哥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他满脸是血,奄奄一息。黑豹用脚踩着彪哥的头,要他还车钥匙。
为了保全性命,彪哥假装顺从,答应他去拿车钥匙,那一刻他心里充满了仇恨,盘算着怎样才能杀了他。
就在递车钥匙的同时,彪哥抓起旁边的菜刀,向黑豹砍去。
一刀,两刀,三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彪哥终于停手,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黑豹的左耳被砍掉,之后也没能接回去,脸部神经断裂,成了面瘫。
而彪哥也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三年,彪哥手里剩的几万块都当作赔偿费判给了黑豹的家属。这样,彪哥成了身无分文的阶下囚。
三年后彪哥刑满释放,本以为与黑豹的恩怨已经了断,然而,他与黑豹的纠葛才刚刚开始。
一场大战,致使彪哥在铁窗里度过了人生最宝贵的三年时光,而黑豹则永远失去了左耳,他的左脸再无任何表情,像僵尸一样让人嫌弃鄙夷。
彪哥出狱后,失去了所有财产,失去了住所,也失去了生活的来源,不过他并没有泄气,凭着在监狱里与狱友争斗练出的一身本领,彪哥去工地打工、搬砖、扛水泥,养活自己全然不在话下。对于挣过大钱的彪哥来说,他的理想绝非生存这般简单,他寄希望于东山再起,于是他拼命攒钱,为以后做生意积累资金。他一直都相信,心若不死就有未来,再次致富不是梦。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的理想与希望又一次遭受毁灭。
黑豹无法接受自己被毁容致残的现实,他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彪哥付出双倍的代价。
一天,当彪哥还在睡梦中时,突然有人套住了他的头,有四五个人对他拳打脚踢,施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彪哥陷入昏厥状态,等他清醒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狗笼子里。起初他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当他看到自己左手袒露的白骨时,心反而镇定了。
黑豹站在笼子外面,蔑视地盯着刚刚苏醒的彪哥。
“彪哥,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老子要亲眼看着你生不如死是什么样子。哈哈,好爽,这天是冷了点,可是越冷越刺激,不是吗?”
九月,北方的晚上已经接近零度,彪哥被圈在山沟深处的铁笼子里,全身冻得直打哆嗦。
“哈哈,我就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当初砍我时没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吧,你砍我多狠,我就要一分不差地还给你。”
说完,黑豹从地上拎起一桶水,扬手向笼子里泼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残叫在山谷里回荡。冰冷的水溅到他裸露的血肉上立刻引起钻心般的疼痛。
这是一个长一米五,宽一米,高一米的铁笼子,让人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如坐针毡一般。夜晚山谷里刮起一阵阵山风,伴随着野兽的嚎叫声,噼啪作响,令人不寒而栗。
慌乱是没有用的,为了活命,彪哥咬牙镇定下来。他开始寻找逃跑的机会。他的手被链子锁得紧紧的,彪哥几次拼命地拉扯铁索,但索链牢牢地扣在笼子上,没有丝毫松动。左手剧烈的疼痛使他无数次昏厥,露出来的皮肉组织快要凝固,如果再不进行救治,左手就会残废,而在深山的狗笼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彪哥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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