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子拉着江心洲向后山驶去。这是一条山路,路基建在岩石上,因为没铺沥青,表面显得多少有些坑洼不平。公路很窄,仅能容许一辆小汽车通过。
江心洲坐在车上,心里仍在发蒙,刚才有点冲动,这会儿被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不少。
“油子,我们去哪儿?”
“哥,怎么,连我你都信不住吗?再往前走一会儿,就快到了。”
江心洲坐在副驾驶座上,跟着油子向前驶去。车子在蜿蜒的山区公路上行驶,一个人影都没有。江心洲心里泛起一丝恐惧。
“油子,送我回家吧,我不想去了。”
“哥,再坚持会,前面就是我们发财的地方。”
桑塔纳继续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七拐八拐后终于停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这里稀稀拉拉地矗立着十来栋平房,因为年久失修显得十分破败,有那么一两栋看上去更是摇摇欲坠。
不用说,这是个荒废的村庄,来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江心洲心里直打鼓,他甚至后悔跟着油子到这儿来。冲动是魔鬼,这话没错。
“油子,你带的什么人?”
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男子在村口截住了油子。
“我表哥。”
油子又改回了表哥。
油子似乎和平头男很熟悉,说话很随意,没有丝毫的拘束。平头男举起手中的大哥大,熟练地按了一串数字。
“老大,油子回来了,还把他表哥一块带来了。”
平头男走到一旁,把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听旁边的人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过了片刻,平头男手一挥,放油子和江心洲进村。
油子拉着江心洲驶入村子,路上几乎没有人,绕过几栋旧房子后小汽车驶入一条通往半山坡的小路,几分钟后停在一栋平房前。
这栋平房看上去与村里的其它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样的结构,一样的破旧,只是它的位置比较偏僻,建在山坳里,非常隐蔽,从外面很难发现。
车子开到一个地下停车场,里面有个向上的出口,沿台阶拾级而上便进入一个大厅,四周有好几个出口,通向不同的房间。油子说要发财的地方大概就是这儿了。
这是个赌场,一个暗藏的赌场。江心洲就像农民进城一样不知所措,任凭油子在前面带路。穿过几道门后他们来到一个气宇非凡的大门前,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见到油子便毕恭毕敬打开了房门。
走进大门,江心洲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从外面看是个三间正房,走进去才发现里面被隔成了不下十来个大大小小的隔间,灯光昏暗就像走进了迷宫。
油子带着江心洲进了一个稍大点的房间,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有十多人吵吵嚷嚷、神情亢奋,正围着一张大圆桌赌牌。每人面前都堆着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房子一角还有一张小桌,上面放着香烟、矿泉水和饮料。
江心洲感到一阵厌恶,他没想到表弟会带自己来赌博。他转身要走,可是被油子挡住了。
“哥,先别急着走,你坐这儿玩一把,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是啊,年轻人,既来之则安之,要是一走了之就太可惜了。”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瘦瘦的,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正全身贯注地发牌,想必他就是这屋子里的庄家。
江心洲没想大赌,只想赚点钱就收手,没想到油子领他到了这样一个大的赌场,他想拒绝,可又怕撅了油子的面子。他决定坐下来玩一把就走。
庄家扫了一眼江心洲,然后不紧不慢地给他讲起了玩法。
赌博用的扑克牌只有从1到10的数字牌,每人两张牌相加比较个位数的数字大小,9最大、0最小。具体是参赌人员与庄家比对,比庄家小的,输给庄家这一局下的赌注;比庄家大的,从庄家手里赢得与下注相同的钱;如果两张牌是一对就是大牌,输赢都要翻倍。
油子替江心洲押注三百元,没想到手风很硬,第一把就赚了一千元。人的**从来就是无止境的,没等油子发话,江心洲自己就主动加码,赌金翻倍,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发誓。
江心洲不虚此行,赚翻了。他的信心再一次暴棚,也许表弟说得对,凭着自己出色的智商,赢下这些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根本不在话下。
有那么一瞬间江心洲想到了自己的工厂,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吃住在厂子里,累死累活的干活,可到头来也没赚到几个钱,也许现在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大好时机。
江心洲喜欢上了赌博,慢慢染上了赌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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