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司马儆的声音虽小,但在场之人皆不是凡人,自然一字不落的听见。
刹那间,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静,所有人都被他的猜测震惊地无以复加。
而内殿的女眷,更是花容失色。
其中尤为姳萝、姳媤、姳婕三位公主最甚,她们双目通红,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司马儆,想听他是如何判断出这个结论。
“龙傲天……”
其余人反应过来,也不由联想到了这一点。
“快!把龙傲天的生平和小皇帝最近日子的行程,全都调出来!”二皇子阎休身为监国,立马对着身旁太监说道。
“是!”
那位太监急匆匆走出宫殿,去办这件事。
大炎的情报司非常厉害,像天华出了个少年夫子的大事,自然是早早的就有调查,而天华少帝更是不用说,敌国君主的一举一动,绝对是不能放过的。
“不是说天华少帝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可我看那龙傲天的样貌……也不过如此!”八皇子阎庆嘟喃着。
这一点不止是他,寝宫内的多数人都是这个想法。
“若真是郑渊,那他肯定是易容变化而来,又岂会以真容示人!”四皇子阎禄摊了摊手,无奈道:“要真是这样,他的易容术也太过可怕,居然能瞒过这么多人……连父皇都没发现!”
“易容术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那古夫子的身份!”太傅独孤业沉声道:“有浩然神光护体,世间能勘破其身份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是啊!”
其余人皆是一叹。
古夫子身份崇高,有这么一层身份在外,又有谁会去质疑他的真正身份是谁……
大殿内一片寂静,都在等那太监,拿着消息回来。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太过可怕!
如此年轻的古夫子……再配上天华少帝的身份……
即便是翻遍古书,古来数百帝君,好像也只有一人而已!
而此人,正是五千年前开创了‘天弥盛世’的大齐皇帝——齐圣祖,商爖!
这个份功绩可谓是震古烁今,古来皇帝鲜有人能与之比肩。
只可惜,这位大齐圣祖晚年昏聩,神志大变后做出了一些极其残暴的事……这也导致后世之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
不过这一切,都不妨碍他那当之无愧的圣祖之名!
可如今,天华皇帝也出了这么一尊古来罕见的天骄……
这一下子,就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受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很快,那名离去的太监便去而复返。
他手里拿着几封信笺,递到了二皇子阎休的面前。
“龙傲天生平,三月出现在……”阎休一把便打开信笺,着急的看了起来。
可上面的内容,只记载了最近一段时间人尽皆知的经历,而更深层次的内容,却是令他面色一僵。
“祖籍不详,父母不详,居所不详……”
“为何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几位大臣与皇子围上观看,却是一无收获。
随即,阎休便把手中的纸张一扔,撕开了另一张关于天华少帝的内容。
“天华少帝大约在半月前闭关,于近日出关上朝,闭关期间的朝中事务由太师闻青山、其孙女闻幽蝶共同处理……”
上面的讯息被人读出后,更是令所有人心头一凉。
两相印证下,这龙傲天的真实身份……果真就是天华少帝!
“该死,要是那天……”三皇子阎风面露不甘。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未卜先知,在之前某个时间点,当场戳破龙傲天的身份。
那这样的话,他就是大炎的大功臣!
而这一段经历也足以载入史册,皇位也非他莫属!
“他居然就是帝渊!”四皇子阎禄想起那日在太玄海的场景,不由得凝重。
“这小崽子胆子也太大了!”太傅独孤业怒喝一声。
想起龙傲天那段时间在皇都的所作所为,自己居然对他心中敬意,这简直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相国司马儆眸光散发着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印证出结果时,这些位高权重,一向自诩精明的人都有些无法接受。
而里面的那些女眷,更是丑态百出。
“帝渊……龙傲天……郑渊!”姳萝咬牙切齿,神色间已有疯癫之色。
前几天龙傲天从她房间消失的事情,在大炎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
自己无端背了这么一口黑锅,足足发泄了一天一夜才平息了心中的愤怒。
如今知道真相后的她,更是被被揭开了伤疤,再次打击了一遍。
“郑渊小儿!我姳萝哪怕粉身碎骨,今生今世也要报了此仇!”这位地位尊崇的大公主,此刻已经陷入了仇恨之中。
在她的另一边,姳媤、姳婕二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们二人,一个是悲伤,一个还是深陷恍然,没有姳萝那般苦大仇深。
“行吧,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即便是知道了始作俑者,阎休也无可奈何。
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天华少帝,居然做出这等藏头露尾,上不得台面的刺杀之事。
如今郑渊已经回到天华,只能是更加无计可施。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差池,所以为大局考虑,此事只能作罢!
“到此为止?杀父之仇不同戴天!炎王身为长子,应该立刻下令,以举国之力攻打天门关,一举捅了那个龟壳!”三皇子阎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于是连忙上前喝道。
“不可!”阎休为了求稳,自然不会同意。
于是新一轮的争吵便拉开帷幕,后面更是有其他人加入其中,为这场闹剧添火浇油。
很快,一场关乎大炎未来走向的戏码,就此拉开帷幕。
神医姜焘摇首叹息,见不得这种纷争,只能转身走入屏帐,回到老炎皇的床榻旁,收拾自己的东西。
外面吵闹声还在继续,大有誓不罢休的意味。
气氛吵闹,可神医姜焘却莫名感到一阵寒冷。
他不经意朝床榻上瞥了一眼,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置身寒窑。
只见老皇帝那双没了生机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