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随着女童花姻的指向,郑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丫头怎么中途变卦,刚才还说不要新的,现在居然又惦记上了别人手上的东西了……
不过现在让他虎口夺食,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妹子,要不……我再给你重新做个?”郑渊尴尬一笑,硬着头皮问道。
“不,我就要那个!”女童花姻不依不饶,并用充满怨愤的眼神看着前面的银衣女童。
女童妗姒察觉到女童花姻的敌意,便扬了扬拳头,脸上满是挑衅的意味。
“小妹,你可……”
郑渊刚想劝阻,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女童花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股脑的冲上前去,抢夺女童妗姒手上的草镯子。
“你……你干什么!”
女童妗姒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花姻居然敢上前抢夺,慌忙之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给我,我要!”
女童花姻憋红着脸,肉嘟嘟的小手疯狂乱抓,奈何她的身高比女童妗姒矮了一个脑袋,踮起脚也够不到,于是直接扒在女童妗姒的身上,往她手腕上的草镯抓去。
“走开,快给我走开!”
女童妗姒使劲推开扒拉在身上的花姻,可花姻却死死地拽着她,不肯放手。
“你们别这样,都冷静一下!”绿衫女孩一脸急切的劝阻,
“二位妹子,快住手啊!”
郑渊与绿衫女孩试图上前分开缠在一起的二人,可花姻也不知哪来力气,猛地跳起,一口咬在了妗姒的手腕上。
“啊!!!”
女童妗姒手一松,手腕上的草镯子顿时被卸了下来,而她的手腕处也被咬出几道参差不齐的牙印。
“哼,坏妗姒,坏女人,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女童花姻拿着刚到手的草镯子显摆,露出示威般的神态,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还……还给我!快还给我!”女童妗姒怒气上涌,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绿衫女孩,冲向女童花姻,与其抢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
郑渊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绿衫女孩,没让她摔倒在地。
“没……没事……”绿衫女孩略有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看郑渊。
但郑渊显然是没注意这么多,他现在的精力,可都放在另外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小姑娘身上。
“快把东西还给我!”
“不,它现在这东西是我的!”
“胡说,这明明是郑渊送给我的!”
“大哥哥一开始说给我的……”
二女纠缠不休,角力不下,直至草镯子都变形了。
最后一人拉着一边,‘嗤’的一声,将这枚韧性十足的草条硬生生拉断了。
噗通!
二人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都摔了一跤。
“你……啊,我的镯子!”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草条,女童花姻倒在地上打滚,并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女童妗姒则是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半截草镯,呼吸急促,满眼变得通红。
“花姻,别哭了,快起来!”绿衫女孩看了女童妗姒一眼,便连忙向打滚的女童走去,将其扶起后好声安慰。
而郑渊则是在一旁看着,犹豫要不要继续阻止,不过他看二人都有些消停下来,就打算静观其变,免得事态再次升级。
“坏女人,坏妗姒,我讨厌你,讨厌你!以后我再也不想认你这个姐姐!”女童花姻哭哭啼啼,嘴上不依不饶的说着。
“小妹,你少说两句。”绿衫女孩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女童妗姒,随后又安慰身旁的哭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花姻。
“妗姒妹子,你也消消气,别再……”郑渊也学着安慰,但与刚才一样,话还没说完,面前这位银衣女童就暴走了。
“还我的镯子来!”
似乎被花姻的言语刺激到,女童妗姒面红耳赤,眼中露出些许的暴戾之色,浑身弥漫起银色烽烟似的雾气,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出闸的猛兽,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绿衫女孩与女童花姻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小心!”
郑渊却是急眼了,要是二女出了什么意外,他可过意不去,于是整个人猛地冲向前去,挡在了二人面前。
“砰!”
郑渊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下,噗通一声,被打飞到了数丈之外。
猛烈的疼痛感自上而下,传遍了全身,接着他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大哥哥!!!”
“啊……”
两女慌乱的叫喊声刺耳至极。
而女童妗姒则是不知所措的停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郑渊。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庭院处的众女听到喊叫声,连忙跑来此地。
而当看到眼前的一幕,白樱樱急忙上前抱起郑渊,探查他的身体状况,而当察觉郑渊没事之后,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又闯祸了?”黄莜薇冷着脸,走到女童妗姒的面前,厉声询问。
“娘,我……”女童妗姒刚想解释。
啪!
还不等女童妗姒说完,一声清脆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娘,你打我?!”女童妗姒捂着红肿的脸,满脸委屈,眼中的泪水已经抑制不住的流淌。
“整天毛手毛脚,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黄莜薇怒斥道:“好好记住今天,下次要再敢胡来,休怪娘家法伺候!”
“呜呜呜……”女童妗姒用袖子抹着眼泪,可眼泪却是决堤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
“好了莜薇,嘴上说两句就行了,别动手打人啊!”周芙音上前劝阻。
“这丫头老是这样,现在不教训,难道还等以后闯下更大的祸事不成?!”黄莜薇嘴上不饶人,但眼底还是略过一丝心疼的神色。
“行了,太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白樱樱看了眼女童妗姒,接着若无其事地叹道:“各位姐妹,我先带太子去治下伤,失陪了。”
说完,她便抱着郑渊向寝宫的方向走去。
姐姐的宝贝儿子挨了这么一下,她身为小姨,有失责之嫌。
到时候怕是难免要被叱骂两句,所以趁着姐姐还不知道,赶紧把人给医好先。
“你给我过来!”黄莜薇看着白樱樱离去的背影,拽着女童妗姒向别处走去。
“娘,大哥哥他怎么了……”
女童花姻躺在秦娩的怀里,哭唧唧地问道。
“没事没事,你别哭了噢。”秦娩拿着被泪水浸透的手帕,温柔安慰着。
在一旁,刚和母亲周芙音解释完来龙去脉的绿衫女孩,一脸担忧地看着郑渊离去的方向。
…
“嘶,痛,好痛啊!”
他鼻子好像被结结实实地挨的一拳,全身上下的骨头碎裂,就像是被卡车撞飞一样难受。
紧接着,一股暖流从胸口流淌至全身,顿时令其的状态好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渊缓缓从睡梦中苏醒。
“小渊子,感觉怎么样了?”白樱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姨……”
郑渊露出一个笑容,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道:“比之前好多了。”
“妗姒这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下手居然这么狠!”白樱樱的声音满是心疼。
“白姨,不怪别人,都是我自己的问题。”郑渊轻咳两声,为那银衣女童辩解。
事实也是如此,要不是自己的原因,事态也不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小混蛋,都成了这个样子,还在维护别人……你说,是不是看上她了?”白樱樱眼眸泛起光亮:“若是这样,那到情有可原。”
“白姨,你瞎说什么呢!”郑渊无奈道:“只是刚刚认识,单纯的朋友罢了。”
“刚刚认识就为人说话?”白樱樱调笑道:“白姨是过来人,你再努努力,或许就能俘获一个女孩子的心。”
“小屁孩一个,我才不要……”郑渊一想起那凶巴巴的银衣女童,还是觉得眼前的白姨更为顺眼。
“说别人小屁孩,你不也是……”
白樱樱笑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白姨去拿点吃的,你好好躺着休息。”
“噢~~~”郑渊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老实讲,在御花园见了这么多漂亮姐姐阿姨,还是觉得白姨给他的感觉最为舒服。
突然,门外闪过两道身影。
还不等郑渊询问,其中一道矮小的身影就走入房间,而那道成人的身影则是默默地关闭房门。
“太子殿下,你……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女童妗姒,看到躺在郑渊,便上前用怯生生地语气问道。
“啊,是你!”
郑渊略有吃惊,但见面前的女童一脸歉意的样子,便也打起笑脸说道:“没事,妹妹千万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看到郑渊这副虚弱的模样,女童妗姒趴在床边,忍不住啜泣。
“唉,我都说了没事……你再哭,可就要变得不好看了哦!”郑渊故作生气道:“你要是不好看,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啊!不要!”女童妗姒立马止住泪水,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酸楚道:“我不哭就是了!”
“这才对嘛,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哭花了可不好看。”郑渊心中生出几许戏谑,伸出手在少女的脸上摸了一把。
“你喜欢……喜欢看嘛?”女童妗姒没有躲闪,只是露出些许的娇羞。
“当然喜欢,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我巴不得天天看,甚至不想让别的人看!”郑渊嘿嘿一笑,顺着话夸赞。
“那我以后……以后就给你一个人看!”女童妗姒想了想,最后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只给我一个人看……那好,那真是太好了!”郑渊只当是女童一时冲动的玩笑话,便哈哈一笑,应了下来。
“还有那镯子的事……其实我不该抢夺的!”女童妗姒低下头说着,眼泪又有些溢出:“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唉,没事,不就是一个手镯嘛……”
郑渊拍着胸脯说道:“等妹妹长大了,为兄送你一个好的!”
“真的?!”女童妗姒面容上露出惊喜与忐忑。
“我是太子,说的话又岂会有假?”郑渊哈哈一笑:“等我长大以后,叫父皇母后做主,送你一个天底下最好的镯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千万别忘记这事!”女童妗姒破涕为笑,笑容极为明媚。
“嗯,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会忘记!”郑渊说着,还伸出小拇指,与不明所以的女童妗姒拉了个钩。
接下来的时间,郑渊又说了些笑话,逗得女童妗姒咯咯直笑,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女童妗姒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去。
“郑渊哥哥,小妹要走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将要走出门外的女童妗姒看了眼郑渊,便迈出大门离去。
“唉,口渴死了,白姨怎么还没回来。”
郑渊刚才说了一大堆的话,现在是口干舌燥。
嘎吱!
大门外又传来一阵响声。
郑渊还以为是白姨回来,立马转头看去,却只见一名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
“大哥哥……你……你没事吧……”
“花姻妹妹!”
来人正是女童花姻,郑渊立马露出笑脸,热情招呼着。
而花姻也乖乖地上前,与其攀谈起来。
这一聊又是接近半个时辰,当郑渊送走眉开眼笑的花姻时,还淡淡的舒了口气。
可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刚才的绿衫女童。
由于其长相极为知性,又不似其她人那般孩子气,所以郑渊对其的印象很好。
在交谈一阵后,郑渊得知了她名为‘闻幽蝶’,二人相谈甚欢,关系亲密了不少。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闻幽蝶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终于结束了!”郑渊话是一点都不想再讲。
可这时,门外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直到天黑,郑渊终于将御花园里见到的女子全部见完。
“真是离谱!”郑渊忍不住吐槽,这简直跟相亲没什么区别。
话说,哪有人三岁就开始相亲的?!
整个天下,怕是也就他郑渊独一份了!
“儿啊,今日见了这么多女孩,可有喜欢的人?”
这时,门外走入了一道修长曼妙的身影。
“娘!”
郑渊见状,便高声喊了一句,接着又不假思索地说道:“今日的女孩,孩儿都很喜欢!”
“都很喜欢?”姁娥黛眉微皱:“若要选出一个最喜欢的,你会选谁?”
“额……这……”
郑渊嘟嘟嘴,无奈道:“孩儿选不上来,孩儿也不想选……”
“为什么不想选?”姁娥满脸的疑惑。
“因为我全都想要!”郑渊脱口而出。
轰!
下一刻,整个宫殿的屋檐都被一股滔天的威压掀飞。
整个皇都被这股凶猛的气势所笼罩……
“姁娥……她怎么了?”
御书房。
身为一国帝君的郑禹,此时不由汗流浃背。
“姐姐……小渊子是说错什么话,惹她不高兴了?”白樱樱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靠近。
破烂不堪的东宫寝殿。
那一身华贵凤袍的绝美女人眼中发出刺目的邪光,捏着咯咯作响的拳头,慢慢走上前来。
“儿啊,你可别怪娘了!”姁娥的语气森冷非常。
“额啊啊啊……”
在一声声绝望且撕心裂肺的尖叫中。
郑渊的记忆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无形中忘却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