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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快快请起,这是作甚?”
郑渊满心诧异,连忙闪身避开,不受其礼。
“方才劳烦公子和外面那位替玉仙出头,挫了敌国文士的锐气,碍于规矩,小女只能选择胜者陪酒,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清玉仙再次一礼。
“姑娘说笑了,那只是在下的分内之事,何来劳烦一说?”郑渊满不在乎道。
“国事不分大小,公子为小女子出头,小女子心中自然感激涕零。”清玉仙起身后亲昵的挽住郑渊的手,将其拉至酒桌上坐下。
“姑娘,你这番热情作态,可与传闻中大相径庭啊……”郑渊有些惊讶。
即使他深居简出,也对清玉仙的高傲有所耳闻。
寻常人若是才、颜、品、德无一出彩者,即使出价万两,也无法见她一面。
而有幸见者,更是只能隔着屏风远远瞻望,若想近身,则需文采韬略说服才可。
去年八月,一名出生侯府的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诺,只要清玉仙愿意,他立刻可以为其赎身,并明媒正娶,作为正妻对待。
可清玉仙却是不屑一顾,宁可继续当个风尘女子,也不愿嫁入侯门。
之后三月,又有一位世俗大教的继承人想要娶她,并送上二品宝器一件以及十万黄金和五箱珠宝作为聘礼。
只要她点头愿意,这些东西唾手可得,亦可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教夫人。
可清玉仙却是不屑一顾,更是让人将那名大教继承人轰了出去。
更有儒家先生被她的才艺所折服,不嫌弃其风尘之身,同样愿意将其娶回,当作良人之女。
可她依旧无动于衷,轻描淡写间回绝了那人。
惹得那位先生遗憾不已。
“公子乃是少年大儒,小女子可不敢端着架子,就算再热情也是应该的。”
清玉仙端起桌上的酒水,亲自为郑渊倒了一杯。
琉璃玉杯内的酒水清澈,香飘四溢,闻起来非常特别。
可郑渊将玉杯持在手上,没有急着饮下,只是神情略带玩味的笑看清玉仙。
美酒佳人,古厢烟袅,气氛莫名的有些暧昧。
“公子为何不饮?”
清玉仙脸颊微红,眼眸似有羞意,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姑娘,有话就直说吧,你对在下无需如此含蓄。”郑渊微微一笑,直接开门见山,点破了暧昧的气氛。
“公子在说什么?”清玉仙先是一愣,随后又疑惑道。
“姑娘若是不愿说,那等在下喝完这杯酒,就该走了。”
郑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置的杯底呈于清玉仙眼前,之后放下酒杯,就准备向外走去。
“公子且慢!”
清玉仙急忙站起身阻拦。
“姑娘现在肯说了?”郑渊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身后玉人。
“小女子却不该在大儒面前卖弄心眼。”清玉仙自嘲一笑后说道:“我是有一事相求。”
“不知姑娘有何事苦恼?”郑渊眼眸一转,疑惑道。
“公子可知西城白族吗?”清玉仙问道。
“西城白族?京都之人自然都是知道的。”
郑渊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白族族长白黎,不就是姑娘口中天玑上将吗?两年前他因为啸云关失利身死关外,那时正逢天子登基,大赦天下,于是网开一面,将西城白族全部贬为庶民,而不是满门抄斩,不过这和姑娘有什么关系?”
“公子所言不错,不过此事却和小女有天大的关系。”清玉仙眼眸中含着泪水,似有委屈之意:“因为小女就是被贬的一员。”
“哦?那姑娘与那白黎将军是什么关系?”郑渊故作惊讶道。
“小女原名唤作白玉仙,我父名为白云舟,是白府嫡长子,而白黎将军正是我的阿爷。”说起身世,清玉仙便银牙紧咬,泫然欲泣。
“原来姑娘还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郑渊奇怪道:“可当初天子只是将你们贬为庶民,未曾让侯门女子入贱籍,姑娘为何自甘堕落,进了这风月之地。”
“从侯府高门落为庶民,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即使不入贱籍,那又有何差别……”清玉仙叹道。
当初那一战,白家一族的中流砥柱全部死在战场。
没了人来当顶梁柱,那些白家族人很难在京都立足。
“白族虽已势微,但还是有些家底的,即便再差,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族女堕入风尘之列,玉仙姑娘入贱籍怕是另有目的吧?”郑渊目光深邃,似能看穿人心。
清玉仙微微一愣,随后倒了杯酒让自己饮下:“公子说的不错,小女不忍白族之人就此落败,也不想这一世当个平凡人,所以才出此下策,入了风尘。”
“姑娘不会是想以容姿魅惑来此的王公大臣,为白族谋取福利吧?”郑渊听后却是默默摇头,显然不赞同她的做法。
“并非如此。”
清玉仙默默摇头,随后苦笑道:“小女有一弟弟,武艺超群,胸有报国之志,却因为被贬之身,无法科考,也无法进入军伍,即便是侥幸入了军伍,日后也无提拔的机会,所以……”
天华之律,凡被贬之人,直系三代不可从军,不可入仕。
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即便是朝中大臣也是一样。
“令弟想入军伍!”
郑渊奇道:“你们一族就是因为边关失利被贬,令弟居然还会抱有从军的想法?!你们就不怨天子,不怨朝廷吗?”
“天子仁厚,能留得一命已属天幸,怎敢不思悔改,出言抱怨?若是换作北炎西越等地,怕是九族都得下黄泉。”
清玉仙诚恳道:“而我白家世代报国,阿爷当年立下奇功后被封为七星上将,祖宗这等荣耀,我等子孙至死不敢忘……”
她这番肺腑之言,倒是令郑渊颇为欣慰。
“可令弟年纪尚浅,即便入了军伍又能如何?”郑渊疑惑道。
清玉仙徒步走向郑渊,清冷的目光闪耀着希冀的光芒。
她语气认真道:“我弟年纪更轻,可韬略武艺均不在唐易之下,若不是禁限令在身,这次的武状元人选还是未知之数。”
“哦?当真!”郑渊不禁质疑。
那唐易虽然已经有二十八岁,但底蕴无比扎实,不仅燃起八束烽火,更兼霞云之兆,这种人称为天才也不为过。
而清玉仙的口气,其弟难道也有这种本事?
“小女不敢欺骗您这位少年大儒。”
清玉仙信誓旦旦道:“小弟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本事小女自然清楚无比。”
“敢问令弟名讳?”郑渊奇道。
若是白家出了这种人才,他或许会网开一面。
清玉仙嘴角弯起一抹骄傲的微笑。
“其名——白无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