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陆阎琛拴好院子大门,去主屋后院洗好澡才进自己屋。
他看了眼床上正睡得香甜的宋迟,帮宋迟盖好肚脐眼才抱着宋迟的脏衣服去井边洗。
正好顾沉也坐在井边洗衣服,边吐烟边用搓衣板搓着衣服,又爷们又痞。
陆阎琛放下水盆看了顾沉一眼,淡定把水桶扔入水井里打水,对于顾沉洗衣服这事一点都不吃惊。
他虽然才跟顾沉认识不久,可能看得出来顾沉十分的疼宋晏,绝对不会让宋晏干洗衣服的这种活。
最近这两晚顾沉还自己在灶房里给宋晏烧洗澡水,因为他们都睡着了,顾沉只能自己自力更生。
大凌晨的他还能听到厨房有动静,起身一看顾沉咳个不停边烧火,一问才知道在给宋晏煮宵夜。
要是顾沉自己饿了估计会忍着等天亮,宋晏一说饿,他就算是困死,不会烧火还是爬起来自己摸索,绝不委屈宋晏半分。
“相机用好还你。”
打好水坐下洗衣服的陆阎琛开口。
顾沉吹着烟雾灭掉烟,“你自己留着,等回京都给我买个新的也一样。”
陆阎琛洗衣服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坐他对面的顾沉。
他可不认为顾沉是那种会说废话的人,可他突然提到京都是什么意思?
搓衣服的顾沉不用抬头都知道陆阎琛在审视他,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而是提问,“就没想过给你父亲翻案。”
陆阎琛瞬间握紧手中的湿衣服,那注视着顾沉的眸子越发锋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父亲那案件可以说是失手杀人,法律上不至于被定死罪,可他父亲确确实实被按上了死罪。
他当时还太小,根本就没有门路去打听案件是否有隐情,等他长大再去调查时,以前的线索早已经被人抹掉,他至今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被判的死刑。
“如今京都有六大家族,宋家也在其中,按宋家人的性子不可能会让宋迟跟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谈恋爱,更别说那个人还是个男人。”
头不抬洗衣服的顾沉自顾自开口,明显的在提醒陆阎琛,他要是没有别的身份,那就连跟宋迟站在一块的资格都没有,更加别说娶到宋迟。
陆阎琛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配不上宋迟,垂眸看着水盆里的衣服目光黯淡。
顾沉站起身打水倒入水盆里,接着道,“你小舅还活着,现在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情,要是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应该会主动来找你们一家子,只不过他现在跟逃犯无疑,就算是找到你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身份,说不定还会把你拉下水。”
陆阎琛眸子一紧,他一直都知道小舅还活着,也知道小舅一直在逃命,父亲坐牢的头几年他们一家人没有饿死都是小舅在暗中接济。
可就在八年前小舅突然失去了联系,他怎么都找不到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自己组织了一支小队,在附近的黑市疯狂撕杀抢夺地盘,就为了打听小舅的下落。
时到今日,他还是没有小舅的消息,小舅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你小舅那条路目前来说行不通,你用他那边的身份回京都搞不好会犯罪,建议你从你父亲那边下手。”顾沉点到为止。
陆阎琛何其锐敏,顾沉一直在强调他父亲,那就说明他父亲不是普通人。
他直视顾沉紧眸,“欧阳彬跟我父亲有关系?”
顾沉被陆阎琛这个洞察力给惊讶到了,就这么一提点他就能联想到欧阳彬身上。
顾沉眸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并没有逃过陆阎琛眼睛,“还是说,我父亲是欧阳家人?”
顾沉都想给陆阎琛鼓掌了,真不愧是欧阳四老爷的种,这脑袋瓜子就是聪明。
别人十二岁还懵懵懂懂的年纪,欧阳四老爷就已经拥有做生意的头脑,把本只是小家族的欧阳家壮大打出名声,十八岁就把欧阳家推上豪门圈,二十岁成功挤入京都六大家族行列,可以说是非常传奇的人物,整个京都无人不识。
“为何会怀疑欧阳彬跟你父亲有关系?”顾沉好奇问。
“前几天第七大队投机倒把被巡逻队抓了现行,而我逃过一劫,没过多久今天又出这事,幕后人又是欧阳彬,我没道理不怀疑他。”
还有一点陆阎琛隐瞒了,那就是宋迟问过他认不认识欧阳彬,又提到他父亲有没有跟他提过欧阳这个姓氏,结合起来不就是他父亲跟欧阳家关系匪浅。
从认识宋迟开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在悄悄的发生改变,似乎脱离了什么轨迹。
如果不是宋迟的那一晚提醒,说不定他就被巡逻队抓住,一切走向都会有所不同。
陆阎琛突然就想到宋迟曾经说过的穿书这两个字,试探开口问顾沉,“你们最近看宋迟的眼神似乎带着探究跟疑惑。”
“他变化有些大,让我们有些吃惊罢了。”
“怎么个变化**?”
顾沉以为陆阎琛单纯的想了解宋迟,没有保留的回答他,“没有以前任性,也没有以前跋扈,脾气也变好了,我差点就以为这个人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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