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野一听云雾怜这么说,浑身顷刻间石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空气绊倒平地摔,慌慌张张转身。
“我没有——!”
“雾雾,你听我说,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我就是烦我自己也不可能烦你啊,我就是……”
青年粗暴地掀起白纱,飞奔回云雾怜面前。
神情焦急,腱子肉清晰流畅的手臂无措搭在面前,想解释点什么,又猛地发现难以齿口。
他总不能说自己害怕看见雾雾的身体,怕胡思乱想吧?
太奇怪了。
不能说,说出来乖宝会尴尬的。
谢烬野抿唇下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眼巴巴盯着坐在浴缸上的清冷美人。
云雾怜没理他,垂眸在玩自己的长发。
热雾缭绕中,那张雪白清透面容被浸湿,唇不点而朱,颀长的脖颈缠绕青丝,整个人都散发着引人蹂躏的诱惑。
谢烬野丹凤眼忽暗,喉结滚动,下意识吞了吞唾液。
心跳也不知不觉在加快。
莫名的紧张。
见小竹马始终不吭声,谢烬野瞥了眼浅棕色的药浴,又瞅了眼云雾怜光裸的双脚,目光在缠着红绳的脚踝停留了片刻。
哑声提醒:“乖宝,你还光着脚,再不进去泡着,容易着凉。”
青年一出声,云雾怜终于抬起了眸。
他勾了勾手。
谢烬野秒懂,笑眯眯往前走了两步,单膝下跪,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撑地,半蹲在小竹马面前。
“雾雾?”
云雾怜伸出一只手,弯腰勾住谢烬野下颚,余光扫过青年脸上残留的草莓花印记,问:“真不是烦了我?”
谢烬野使劲甩头,“真不是!!!”
云雾怜歪头,幽幽盯着帅气的青年,长发顺着肩滑落,桃花眼黯淡,轻轻问:“那为什么丢下我?”
“……!”
淡淡的语调,却如同利刃一样直捅心窝。
谢烬野瞳孔一震,心疼极了,他张了张嘴,手慌乱抬起落在云雾怜头顶,溢出的声音都在抖。
“没、没有没有!”
“雾雾,乖宝,什么丢下?没有的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真的,小时候我就发誓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他怕云雾怜乱想难受,大脑飞速运转,揉着小竹马的脑袋,又补充了两句:
“我刚刚没给你系上红绳就走是因为……那啥,我们不是都成年了么?总有人误会我们是小情侣,我怕再像以前那样,你会害羞。”
云雾怜不喜欢被摸头,但如果是谢烬野,他喜欢。
青年的手很大,掌心暖洋洋的。
摸着很舒服。
云雾怜静静享受着青年的舒服,等谢烬野说完话,抬起眸,反问:“我们都是男的,你有的,我都有,害羞什么?”
谢烬野:“……”
哎。
乖宝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谢烬野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云雾怜转移了话题,整个人往他怀里靠,像小动物一样软绵绵蹭着他的侧颈。
“阿烬……”
“帮我脱衣服,我好累,没力气了。”
小苍兰混合着药味弥漫在周遭,谢烬野抱着小竹马软若无骨的身子,心跳又一次加快了频率,砰砰砰跳个不停。
半响。
胸腔才漫出一声喑哑的回应。
“……好。”
云雾怜听出青年的声音不对劲,唇小幅度勾起,闭着双眼,咳了两声,朝谢烬野耳畔哈气,“快些,想睡了。”
“噢!”
谢烬野心跳漏了半拍,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猛地窜起,抱着云雾怜走向椅子。
病美人昏昏欲睡,虚弱地倚靠在椅子上,长睫在冷白的肌肤上落下一片阴影,眉目如画,呼吸轻缓。
一副……
毫无反抗之力,任由亵玩的模样。
“!”
谢烬野盯着看了几秒,慌乱偏过头,银发半遮的额角青筋暴起,偷偷深呼吸一口,在心底自我催眠。
艹!
冷静冷静!
不能有肮脏的邪念!
我和雾宝是好兄弟好兄弟好兄弟!
谢烬野握着拳半蹲下,手摸上云雾怜衣领的那一刻,仿佛被烫到了一样,手一抖,紧紧闭上眼。
然后……
一边给云雾怜托盘衣服。
一边默念化学元素周期表。
氢、氦、锂、铍、硼……
艹。
忘了,几百年前的知识点了。
他又开始背圆周率。
3·14……
艹。
也忘了。
最后谢烬野背起了乘法口诀表。
这个好记。
青年背着背着一不小心念出了声,懒洋洋倚靠在椅子上看似快要睡着的病美人眼睫轻煽,唇在小幅度上扬。
泡完药浴。
云雾怜是真困得快要睡着了。
本就提不起力气的四肢在温水药物的浸泡下愈发酸软,最后还是谢烬野帮他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抱到了床上。
八点,是喝中药的点。
云揽月掐着点,和丈夫一起把药给儿子端了上来,应云雾怜的要求,没有带糖,也没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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