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野脑海里烟花绽放,整个人快爆炸了,还没意识到自己成了焦点,坐在两侧的周越等人被吓了一跳,一边用课本挡着脸,一边扯谢烬野的衣服提醒他。
“烬哥,你听到什么了,怎么激动成这样?”
“都看着你呢!”
“赶紧坐下赶紧坐,都成显眼包了!”
班上的同学都笑得不行,还有人大声调侃:“烬哥,你咋红温了?手里还拿着手机,跟男朋友打电话啊?”
此话一出,八卦笑声更大了。
甚至有人在吹口哨。
谢烬野猛地回神,目光斜睨一扫,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强压下被小竹马撩拨的羞涩,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懒散挥手,五官桀骜痞帅,狭长的丹凤眼眯起,气场张扬又嚣张。
“一个个都看我干嘛?”
趁着大家下一波调侃还没开始,他直接反将一军,“没听见上课铃响了么?向后转,看黑板,老师要来了。”
谢烬野在军训的时候就是班上的老大,大家都很听他的话,见谢烬野发话,一个个憋着笑转过了身。
刚好这时老师拿着教材走了进来。
谢烬野迅速坐下,右侧周越笑眯眯递来一本书,“来,烬哥,挡一下,咱长得这么帅得要点脸!”
“滚你的!”
谢烬野嘴上骂着,手却接过书盖在了脸上,还补了声‘谢了’,当视线被书本遮盖归于昏暗,小竹马暧昧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那一声声‘临幸’恍若羽毛不停地搔刮着他的心尖。
要命了。
告白过后进度条拉的太快了!
他知道雾雾一次次大胆撩拨是想帮自己走出阴影。
但是……
一个月前,他们亲一下都要隔着面具,现在起床亲,睡前亲,洗澡的时候还要亲,看见雾雾自己就想亲,雾雾说一句稍微暧昧的话自己就会胡思乱想,就跟那啥,动物到了求偶期一样。
不行!
自己一定要忍住,雾雾还病着呢。
见谢烬野这副模样,熊峻挠了挠自己的寸头,硬朗的脸上满是疑惑,好奇地周越:“越哥,烬哥一直挡着脸干嘛?”
周越笑得肚子疼,抬手按在熊峻脸上,强制他收回手视线,“嘘,看黑板,别打扰纯情大男孩,正害羞呢。”
熊峻继续偏头:“没想到烬哥还会害羞!”
周越继续拽:“酷哥难过美人关嘛,正常正常,等你小子以后谈恋爱了,说不定脸比烬哥还红。”
熊峻认真摇头:“没事,我黑,不明显。”
周围同样还有人同学在吃瓜,偷偷拍下谢烬野用手挡脸的照片跟美院的女朋友送去最新八卦。
随着老师点完名,插入U盘打开了PPT文件,大家逐渐收起了心。
谢烬野无视着周围的所有人,默念着乘法口诀表,慢慢冷静了下来。
待心跳平缓,他放下书,想起小竹马刚打来电话的时候,声音平淡,兴致缺缺,像是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连忙将手机拿到课桌下,点开微信。
找谁问呢?
谢烬野翻了翻聊天,最后锁定楚渊词,开始打字询问。
【谢烬野:渊词哥,雾雾刚才打了个电话过来,我感觉他好像有点不开心,是发生了什么吗?】
该不会雾雾又流鼻血了吧?!
谢烬野皱眉皱起,心里愈发不安,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去。
他刚要继续询问,新消息就来了。
【渊词哥:正想找机会跟你说这件事,今天周爷爷来了,大家开了个会,商量着采用哪种方案,正纠结的时候,雾雾推开门进来了。】
【渊词哥:雾雾他选了方案二,药物保守治,他说,他还有一些事没做,不想一直躺在病床上。】
谢烬野看到这里,只感觉屏幕上的文字化作了一根根无形的银针,狠狠扎在心口,捅出了无数个血窟窿。
程医生给出的两种方案他知道。
一是手术移植。
二是继续药物控制。
这两种方案程医生在雾雾住院的第二天就拟了草案出来,他不敢选,干妈她们也不敢选。
因为手术风险大,药物控制雾雾会持续难受痛苦,无论怎么选,都是困难重重,布满荆棘的路。
他很想很想代替雾雾生病,去承受那些痛苦,可是……
根本就没有这个选项。
谢烬野眉头紧锁,看着楚渊词发来的消息出神,忧心忡忡。
这时,身旁传来周越的声音,“烬哥,咋了?刚刚还乐开了花,现在怎么又皱起了眉?”
谢烬野回神,手撑着脸,嗓音沉闷:“想我家乖宝了呗。”
周越开始出主意:“想就回去见啊,要不,来一次刺激的逃课?”
“我也想啊。”
谢烬野叹气,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道:“但是逃课回去会被我家乖宝骂的,要是他不理我了,我都没地方哭了。”
周越:“……”
不是。
烬哥比想象中还要老婆奴啊!
程星和听到他们的谈话探来了脑袋,微卷的栗发蓬松晃动,一脸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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