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输液结束,提示器响起,她才重新醒来。
护士过来取完针头,然后再次量了一下苏晴的体温,见温度已经下去,跟我开口道:“现在已经退烧了,马上天快亮,你们就在病房休息吧,天亮了可以自己离开。”
我跟护士道了声谢,随即让苏晴再睡一觉,毕竟离天亮还早。
苏晴犹豫了下,就开口说回阮小秋家,见状我开口道:“现在是凌晨4点,你回去,难道又要吵醒她?别人昨天夜里也是熬到半夜了的。”
苏晴没有说话,最后老老实实躺下。
而我也放下心来,关上灯,然后在旁边的空档病床上躺了下来。
退了烧后,苏晴在一边一直翻来覆去,不知道是因为认床,还是因为心事。
实际上,我也心事重重,在想着跟苏晴走来的一路,在出问题之前,我一直逃避的问题,如今却不得不面对。
到此刻,我才知道,苏晴在我心里占了很重的一块,我怕失去她。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我对她的喜欢,是真心的,可问题就在于,我对安若,也是同样的心思,而对小皖,同样是一份压抑、潜藏的感情。
如此看来,曾经自诩深情的我,也是一个十足的渣男。
可是,错的是我,不是我的感情。
一夜胡思乱想,等天亮后,我带着苏晴上了车,她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我没有送她回阮小秋家,见我开车的方向是自己家,苏晴只是微微抬头,偷偷打量了我一下。
到家后,小皖刚刚才从门口出来,见到我停车,然后带着穿着一身睡衣的苏晴下车,小皖有些诧异。
“昨天晚上苏晴高烧,我半夜带她去了一趟医院,你先打车上班吧,我要请一天假,就不送你了。”我开口道。
知道我跟苏晴闹了矛盾,小皖没有多说一句,直接自己先离开了。
小皖走后,苏晴先回了房间,而我知道她在生气、纠结,就没有跟进房间,而是到厨房,开始为这丫头做早餐。
大半个小时后,我敲了敲房门,“苏晴,早餐好了。”
她没有应声,但是过了几秒后,我听到房间内穿拖鞋的声音。
苏晴出来了,我把粥盛好,勺子递给她,两人安静地吃了一顿早餐,随后苏晴再次回到了房间。
见她还是不肯开口,我给安若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请一天的假。
安若或许是以为我身体有什么不适,就打了电话过来,但是被我挂断,然后短信告诉她我没事,是家里的事。
回到房间后,我进浴室洗了把脸,因为一夜没睡,眼里满是红血丝,顾不上这些,擦了把脸,随后走到床边。
我轻轻躺下,然后侧身,搂了搂苏晴,让我意外的是,这次苏晴没有挣扎。
就这样,苏晴躺在我怀中,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多久了?”
“快,两个月。在你答应我跟她假扮情侣之后。”好不容易见她开口,我便如实回答道。
“跟我想的一样...”苏晴小声道,“在那之后,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还有打电话的语气,就变了...变得...跟以前的我一样。我以为,只是她喜欢你。”
我没有出声,也无颜开口跟苏晴解释什么。
“你呢?也喜欢她?”良久之后,苏晴问了我第二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沉默了很久,而苏晴也沉默了很久,最终,我小声回答了她。
“喜欢...”
苏晴听完回答后,很平静,她转过身,红着眼眶看着我,问了第三个问题。
“那我呢?”
我看着眼前柔弱惹人心疼的姑娘,拉起她的手放在我胸口,才缓缓回答道:“爱,很爱。”
苏晴嘴角有了淡淡笑意,眼泪从眼角滑落,“跟我感受到的一样,你的心是滚烫的,是真心的,可是,你的心里,不止我一个。”
说完,苏晴把脑袋贴在了我的胸口,带着哭腔道:“冯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最终,苏晴的这个问题,我还是没能回答得了她。我脑子里想了很多话,但是每一句,在我自己看来,都是一句混账话。
就这样,我的行为,自私又犹豫,不舍得放手,又不忍心再伤害苏晴。
很快,苏晴起身去了浴室,再出来后,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泪痕。
她回到床边后,安静地躺进了我的怀里,搂住了我。
“我...我想去小秋家住一段时间。”苏晴开口道。
“不行。”在听到苏晴的话后,我的心里第一次闪过一阵慌乱,于是很果断地拒绝了她。
“我就是去住一段时间,冷静一下,等我想清楚我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再回来,好不好?”苏晴看着我的眼睛,满眼都是认真。
“你自己想要什么答案?”我反问道。
苏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想自己一个人躲一躲,想问问自己,想要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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