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八年十月,临近慈圣太后五十九岁寿辰,正值收服安南,交趾之地重归中国。
刘招孙宣布大赦天下:
除犯上、焚毁宗庙陵寝宫殿、叛逃、杀人、毒-药巫蛊、盗祭天及御用器物、敺祖父母父母、兄卖弟、妻诬告夫、内乱、纠党白昼劫人财物,此十罪俱不赦外。其余逃亡、遗失物件、被人认出者、令还原主。皆免其罪。互相借货者、照旧偿还。见在羁禁之人、及一切诖误小过、窃盗隐匿等罪,咸赦除之。
太上皇曾许下诺言,在位五十年即禅位归政,如今春秋鼎盛,倭国尚未征服,留给太上皇的时间尚有十年。
值此太平盛世,刘招孙准备为金虞姬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寿辰典礼。
广德他任命阮大铖和工部尚书张秉文两人,负责筹备慈圣太后五十九岁寿辰庆典。
十月初三日,太上皇于乾清宫召见两位大臣,反复叮嘱道:
“大齐立国四十载,波谲云诡,如果没有慈圣太后辅佐朕,劝导朕,天下不知会有多少祸事,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慈圣太后于大齐,功莫大焉。她虽是朝鲜人,然在我国威望极高,所以,她的万寿庆典要隆重。”
礼部尚书阮大铖刚从安南前线返回,他在与安南国王议和中立下了大功,太上皇已对其加官进爵。
阮大铖自信可以完成好这次庆典。
“陛下戎马倥偬,武功赫赫,夙兴夜寐,为国操劳,而今我大齐国富民强,百姓安居。海内咸服,朝鲜、安南废藩国,行郡县,倭国、罗刹,割土称臣;这般功业,便是唐太宗汉武帝也无法相提并论啊。”
“今逢慈圣太后五十九岁寿辰,太后于大齐有再造之功,当然应该办得热闹些,与民同乐。太上皇勤政爱民,哀生命之多艰,不过陛下不用担心,此次典礼,所有花销,由臣与马学士、张尚书筹措即可,不费国库一文银子。”
刘招孙微微点头,他知道阮大铖有自己的捞钱门路,他的侄子在北海贸易公司有股份份额,每年都有十多万两的分红,此次征伐安南,阮家捐出了三万两银子作为军资。
大齐禁止官员经商,不过和大多数王朝一样,只禁止直系亲属,再远的亲戚,官府便渐渐顾及不了了。
内忧外患已经不可避免。
刘招孙希望继承者刘堪能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些困难,比如惩治**,对抗咄咄逼人的英法等欧洲强国。
刘堪要先过他弟弟们这关。
“你们一个个臣子真有钱啊。”刘招孙似笑非笑道。
阮大铖以头抢地,张秉文也吓得跪下叩头。
“臣再多的钱,都是给太上皇保管的,臣不过是太上皇的钱袋子。就像这次征伐安南,臣毁家纾难也要给前线将士凑足军饷。”
刘招孙让两人起身。
“朕只是随口一说,尔等忠心,朕岂能不知。”
太上皇想了一会儿,接着道:“等举办完慈圣太后寿辰庆典,接下来又有两件大事,交给你们两人去做。”
“一件是在朝鲜南边修筑仓库,准备征讨倭国;这事儿交给阮尚书和洪巡抚去做,军粮器械,要提前两年筹备;”
“二是,汉王就要之藩了,西安那边前明的秦王宫,十多年前让流贼焚毁了,朕想着省钱,一直没有修葺。汉王好歹是朕的亲儿子,朕给亲儿子修建一座王宫,不算劳民伤财吧,这事儿交给张尚书和大学士去做。”
阮大铖和张秉文跪下谢恩。
张秉文接着道:“陛下,各省商人听说要办太后寿辰庆典,很多人都在踊跃捐款捐物,孝敬慈圣太后。”
刘招孙大喜,转念一想,又道:
“此事不要声张,更不能摊派。不是所有人都忠于大齐,不是所有人心里都有朕。有人愿意捐,肯定就有人不愿捐。立即给地方州县官员下一道旨,捐助超过三千两的,知县知府即行革职,不予叙用。”
张秉文擦擦额头汗珠,忐忑不安道:“陛下,若辖区之内,全无一人捐献呢?”
刘招孙冷冷道:“一样要罚,新近归附的安南、朝鲜例外,广西遭受兵灾,也豁免。”
阮大铖小声道:“陛下,朝鲜并入郡县后,昭显世子李??待大齐甚恭,朝鲜各省应当会捐献不少。”
“那也不要摊派,羊毛出在羊身上,上缴给朕的每一两银子,他们最后都得从百姓身上搜刮,朕精力有限,管不了那么多人。到时候他们得了好处,让慈圣太后承担骂名,岂不是事与愿违?”
阮大铖张秉文齐声道:“陛下圣明天纵,臣等知悉。”
阮大铖又道:“除商人捐献外,当从各勋贵王公,各部院官员的俸禄中扣除少许。从各省巡抚、总督养廉银中扣除十之一二,漕督,河督,学政,仓场侍郎,将军,副都统,盐政,织造,坐粮厅,地方官差税务,城守尉等,均按照级别缴纳不同的银两。”
刘招孙挥手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也是臣下的一点心意,朕还是要通情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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