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到第三天,他们已经在家里杀死了太多螃蟹,佩拉约不得不穿过被水淹没的院子把死螃蟹扔到海里去。刚出生的孩子整夜都在发烧,大家觉得这和死螃蟹的恶臭有关系。
——加西亚·马尔克斯《巨翅老人》
“大郎神像颜料,鼓堆神祠砖石,若木树枝,这三样东西,为何都在福威镖局?”
朱由检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颇为好奇,他只知道《辟邪剑谱》藏在林府老宅,没听说过林震南家中还有这些宝物。
林震南进屋翻箱倒柜,朱由检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齐孟环顾四周,镖局一众镖头自觉退出院门,沈炼守在门口。
“槐大爷,你有没有想过,《辟邪剑谱》或许不止是一本剑谱。”
朱由检笑道:“我知道,它还是《葵花宝典》。”
齐孟咧嘴一笑,拍拍朱由检肩膀: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你以为我在给你讲武侠故事?”
“那你是在讲什么故事?科幻?历史?还是修仙?你以为你写小说啊!齐大爷,我要提醒你,距离一个月期限,只剩三天了!你我现在还没上船!”
齐孟摇头一笑,没计较朱由检的肤浅,耐心解释:
“听过克苏鲁没有?”
“你说《辟邪剑谱》是调查员笔记?怎么不说林震南是神的使者?”
齐孟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不再卖关子,进入主题:
“《辟邪剑谱》,不是什么剑谱,它是与上古邪神交流的卷轴,原有上下两卷,林远图接触到邪神烛九阴后,下半卷遗失,只剩下这本残卷。”
朱由检像是见了鬼。
“继续编,是不是还有ufo?”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说的是信徒与邪神繁衍的方式,书中招式是用于召唤邪神,比如烛九阴,刑天,却被后人误解为练习武功····”
朱由检强忍住不笑:
“你是说,让岳不群林平之自宫的《辟邪剑谱》,原本是用来讲解变性手术,祭祀召唤仪式的克苏鲁信徒沟通手册喽?”
齐孟抚掌称赞:“正是!不愧是当了十几年皇帝的人,槐大爷,一点就通,所谓的剑谱招式,本就是召唤邪神的仪式,而开篇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就是为人神繁衍所作的前期准备,只是世人拿到了前半部。”
朱由检呵呵一笑,继续问道:
“那大郎神像颜料,鼓堆神祠砖石,若木树枝,是什么?是烛九阴留下的蛇皮?还是刑天的铠甲残片?”
齐孟刚要回答,林震南捧着个木匣子,从屋中走出来,他双手颤抖,将木匣递给了沈炼。
“三位想要的东西,都在匣子里了,一千两银子,老夫不要了,三位请走吧。”
齐孟从沈炼手中接过木匣,打开看了看,一道金光从匣中迸射出来,金光四射,照亮半个天空,刹那间,被他杀死的道士张一行浮现脑海中,一起出现的还有各种····
星云深处、未知面前逐渐暴露出来的一切本能。触手、鬼怪、难以言状的存在、黑暗、梦魇、怪诞的黑亮手臂、爪子或触手之类的肢体从那堆形体中伸展又吞没;无数如同嘴一般的裂缝张开又合拢;无数绿色的眼睛随着不断流动的表面形成又分解。但那并不仅仅只是对自然造物的丑恶模仿。所有如同嘴一般的裂缝都尖叫着没来得及表达真正意义的破碎词句,混杂成一片让人无法分辨的噪音。
所有游移的眼睛全都转动着,一同望向了光亮来源的方向,看着齐孟。
“齐公子?齐公子?”
林震南叫了两声,齐孟恍惚的眼神恢复理智。
林震南目光凝重,一字一句道:
“当年曾祖远图公将这三样物什交给我祖父,我祖父交给我父亲,父亲又交给我,反复叮嘱,不可轻启。“
齐孟安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东西留在你们手中,到底是个祸害,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就像剑谱,好像叫什么《辟邪剑谱》?”
说罢望向旁边正在磕着瓜子的朱由检。
朱由检不说话。
齐孟接着道:“青城派的余沧海就要来了,来抢你家的剑谱,几百号弟子倾巢而出,福威镖局怕是在劫难逃啊。”
话未落音,外面进来一人,对着林震南耳语一番,林震南听后,面露惶恐,瘫坐在太师椅上。
“刚才得到消息,八里铺的郑镖头,何镖头,都死了,一颗心给震成了**片,果然是……果然是……”林震南害怕得说不下去了。
齐孟接口道:“果然是青城派的‘摧心掌’!”
福州府与青城山相距千里,风流马不相及,井水不犯河水,原本没什么瓜葛,然而六十年前,林家和青城派却有一段恩怨。
“当年我祖父远图公创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当真说得上打遍天下无敌手,远图公以辟邪剑谱击败青城派掌门长青子,长青子忿忿不平,郁积于心,回四川不久便病逝了,传位于余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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