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帝刘堪在贺表中所言,皆为大逆不道,若是赶在往日,太上皇保不齐可能就会大义灭亲。
好在太上皇一心修玄,无喜无悲,对儿子的忤逆行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能谁他也没放在心上。
不给过此事之后,刘招孙父子之间的嫌隙,将会渐渐变大,直到父子之情断绝。
而那些政治嗅觉敏感的官员们,意识到大齐即将变天,也开始加速站队,在朝中形成两派势力。
倭寇未灭,罗刹未平,一场新的权力斗争便将再次拉开帷幕。
接下来这场内斗,各方势力的斗争目标,不再仅仅是为争夺权力,他们想要决定的是帝国未来路线方针的大问题。
帝国的未来,到底是坚持极圈主义还是回归文官政治,这是个问题。
如同生存或是毁灭。
以广德帝刘堪为代表的文官势力,他们的改革主张如下:
精英文官制度,恢复被中断二十多年的科举考试,
改革《齐朝田亩制度》,土地所有归于全民,改为农户自由选择种植。
结束特武政治,减少蓑衣卫、禁卫军人员数量,超过一半的蓑衣卫将会被拆撤,让大齐恢复正常的社会秩序(所谓礼仪教化)。
恢复银钱流通,各种饭票、盐票等票据逐步退出。
扛着红旗反红旗,说得就是改革派的生存现状。
广德帝刘堪掌权后,毫无疑问地,他将要尽快废除父皇留下的痕迹。
太上皇对广德帝的规劝,完全置之不理,他没有停止杀人,也不会中断自己修仙的大业,而是继续东征。
所以杀戮不会轻易停止。
广德五年正月二十日,帝国征伐史中有名的京都之战爆发。
正月底,齐日双方在水山、稻荷山、大文字山、比睿山一线布置下大量兵马,齐军与幕府军鏖战京都。
战斗从正月二十日开始,持续近三个月,最终造成双方军队十余万的伤亡(齐军一万,幕府军十二万),倭民死伤者不下三十万。三月底,齐军破城,朝鲜军与琉球军仍旧充当了前锋角色。
三月三十日,破城之日,朝鲜琉球联军一番烧杀抢掠,千年古城京都,血流成河,一场大火烧了七天七夜,繁华古城沦为一片白地。
太上皇对京都城的悲惨命运没有升起一丝同情,甚至让朝鲜将领宋仲牙在京都城筑起了京观,几万颗人头垒在一起,场面蔚为壮观。
江户城守军得知京都覆灭的消息,完全没了战心,幕府军士气低迷,只等齐军东进,便准备束手就擒。
然而法师春申和他的师兄弟们却并不这样,他们准备和太伤黄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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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山山腰,末能寺。
春申法师宛若老僧入定,坐在江流儿身前。
江流儿全身被五花大绑,漂浮在禅房屋顶,黑色触手从裂缝中伸出,缓缓伸向江流儿手臂。
“江流儿,”新垣结衣尖叫着,“小心——他只要抓到你,就能再进入——然后他就会杀掉你,就会把你带回海底。”
“带回海底?我要杀了他。”
那个摇摇晃晃、带着江流儿疯狂的叫声的可怕的东西慌乱地转动着,用力地甩着它的触须,击打着那个在地上跳来跳去的、附了人形的巫师。
忽然,新垣结衣抓起那根已经被重新放回火里的拨火棍,转过身来威胁着那个张牙舞爪的人鬼混合体。
“别动!”春申法师突然跳起来时,新垣结衣急促地对江流儿身后的那个来自海底的可怕的东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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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身后站住了。
“你,往后退。”少女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她只知道我必须要把那两个——东西——分开。
用刀枪抵挡那个突然发狂的怪物。
“可是,时间到了——时间到了!现在必须要进行联系了!”红眼恶魔声音尖厉地叫喊着。
“让开……”那语调已经不是人的语调了。“你阻止不了我……我必须……必须……必须建立强有力……强有力的联系!我必须……bhfg-ngyy fhtlhlh hegm-yeh’hhg nahhh’yy!你躲不过去!”
一股黏液——像是一只大蜗牛留下的痕迹——很快地从新垣结衣身后的那个巨大的身形里流了出来;尖叫着,勐地扑向它,少女的脚在那些散发着恶臭的黏液上打滑了。
她完全失去重心。他舞动着双臂,脸朝下,令人厌恶地摔到了新垣结衣手里拿的那根被烧得通红的、坚硬的拨火棍上。
佩刀英寸长的、通红的铁棍尖端像一把温热的刀戳到黄油里一样,扎进了怪物的一只吓人的眼睛里。只听“嘶”的一声——声音几乎淹没在了那个生物痛苦的尖叫声里——随着那个东西栽倒在地上,一小团热气从它的脸上冒了出来,还散发着臭气。
随即,站在美少女身后的那个闪闪发光的黑色的庞然大物惊恐地尖叫起来。
新垣结衣松开手里那根冒着热气的拨火棍,转过身去,看见那个来自海底的怪物在地上摇来晃去,用触须抱着它的头,保护着自己。
几秒钟后,怪物安静下来了,像橡皮似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露出了那张长着好多个嘴的脸,还有那双被毁坏的、腐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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