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司州后,到底是走冀州还是走并州,三人产生了矛盾。
青鸟和鱼师师觉得走并州,这样可以不必绕路,径直长驱而入到达幽州。
而贾凌云却觉得并州靠近胡人,路上不太平,怕有危险,于是执意要走冀州。
最后实在拗不过青鸟和鱼师师,只好带着两人走并州官道入幽州!
路上颠簸,马车摇晃,青鸟累了一天很快便进入梦乡。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公子让自己和鱼师师下车。
他用原来豪华舒适的马车与人换了一辆又硬又铬的牛车。
没有顶棚不说,四面透风,睡在稻草上面竟带着丝丝凉意。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青鸟便醒了,见贾凌云和鱼师师睡得正香,也就没管他们。
沿途有起早锄地的行人,青鸟拦住询问道。
“大哥,这是并州境内吗?”
“傻姑娘,这儿哪里是并州,这里是冀州啊!!”
青鸟双眸一颤,连忙摇醒贾凌云和鱼师师。
“公子,不好了,牛儿带错了路,将咱们带到冀州来了!!”
“呵~~~哈~~~”
贾凌云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
睡惯了软床,睡牛车多少有些腰酸背痛。
“没错!!”
“老牛识途,我就是要从冀州入幽州!”
青鸟表情不忿,银枪啪地一下打在牛屁股上。
牛儿嘶吼一声,迈开了脚步往前跑。
“都说好了从并州入幽州,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贾凌云轻笑道。
“我这人就喜欢随性而为,朝令夕改!”
“再说了,这一路上多灾多难,不留点心眼行么!”
“我这叫调虎离山,若不是我昨天及时更换路线,咱们今天早上可睡不得这么安稳哟!!”
青鸟双眸疑惑。
“什么...什么调虎离山?”
贾凌云望向一旁的鱼师师。
“你没明白,但是我相信师师应该明白了吧?”
鱼师师身体明显一颤,表情变得有些慌张,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我...我不知道夫君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你夸夸我!”
“夸...夸什么?”
“随意,我就想听美人夸我!!”
鱼师师贝齿轻咬薄唇,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夫君真厉害!!”
贾凌云志得意满,嘿嘿一笑。
青鸟撇了撇嘴,持霸王枪站立在牛车上。
“我问你,你怎么那么相信曾泰,几句恩师把你眼睛糊了!!”
“万一他与驿站那伙人是一起的呢,咱们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贾凌云解释道。
“你没听见昨天那些衙役说不认识地上死去的驿兵么,若曾泰真的参与了,那驻守驿站的人只会是曾泰的心腹,而不会用一些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哼!!”
青鸟冷哼一声。
“你说话就喜欢神神叨叨的,还是我们习武之人简单,看不惯谁就突突几下,哪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青鸟用脚轻踹霸王枪枪尾,作势便要在牛车上练武。
银枪如雨,四处乱晃,鱼师师吓得花容失色,贾凌云连忙将鱼师师护在身下。
“你能不能下车练?戳到我们了咋整!!”
青鸟收枪,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对贾凌云说道。
“让你走并州你不走!!”
“你咋不下车跟着牛跑呢!!”
砰!!
说归说,但青鸟还是很听话的。
这次站在牛背上练,霸王枪戳不到贾凌云他们,只是可怜那头牛!
贾凌云目光变得有些深邃,将曾泰送的一坛好酒全部倒在地上。
鱼师师连忙阻止。
“公子,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倒地上岂不可惜?”
贾凌云缓缓说道。
“没事,给他们喝不浪费!”
鱼师师黛眉微蹙。
“他们?”
贾凌云缓缓说道。
“两位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
.....
并州官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路边,车上插满了箭羽,就连那匹马也被射成了刺猬。
周围围满了并州的衙役和看热闹的百姓。
不断有凑热闹的人挤进人群。
“发生什么事了?”
“出人命了,听说马车从司州那边过来的,半夜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围住,这些人放箭杀人,车上两名夫妇都被杀死了!”
“啧啧啧...会不会是仇杀?”
“你们看看,那两人穿着衣衫褴褛,怎么有钱坐这么好的马车....”
.....
司州州牧府。
司州节度使封可言一大早便来兴师问罪。
“曾大人,驿站被贼人占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曾泰嘿嘿一笑。
“此事属于州牧政事,与州军无关呀,封将军还是好好练兵吧!”
封可言见曾泰这么谨慎,故意想从他嘴里探口风。
“听说昨天是有三个人杀了驿站的驿兵,这才暴露出这桩丑事?”
曾泰浑浊的双眸泛起寒芒。
衙役之中有奸细!!
看来本官不理政事太久,总有人吃里扒外呀!!
“哈哈,既然封将军隐约知道一二,本官就不瞒着你了!”
“不错!确有此事,不过不是三人杀了驿兵,而是三人来跟本官报信,本官带衙役剿灭了那群鸠占鹊巢的匪徒,之所以没有告诉封将军,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啊,为了保密,就连那三个报信的人,都被本官杀了!!”
封可言端详曾泰良久,看不出这老泥鳅说的是真是假,最后假意呵斥道。
“你我都是大魏的忠臣,出了这样的事情,怎能随意遮掩而不告诉朝廷呢!!”
“兹事体大,走走走,咱们一同向朝廷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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